第五章 清涼寺

轉眼元旦長假到了。

冷秋桐和宋曉霜經過牟尼珠一事,早已想要到五臺山去找無妄,正好趁着元旦,一起坐車去五臺山。

將阿諾送到了舅舅家,二人同時坐在擠滿了人的中巴車上,宋曉霜不停的向冷秋桐抱怨着。

本來按宋曉霜的想法,直接包一輛出租車就可以了,不過冷秋桐節約慣了,即使是在宋曉霜一再表示 ,租車錢由他一個人出,仍舊被冷秋桐硬拉着坐上了長途汽車。

“老大,這長途車速度慢不說,車上的衛生情況也太差了吧?”

看着被車上的氣味薰得直捂鼻子的宋曉霜,冷秋桐沒好氣的笑道:

“你平時也太嬌生慣養了。長途公交就是這樣,早知道你這樣子,我就一個人來了。”

看到冷秋桐不是真的生氣,宋曉霜把捂在鼻子上的手稍稍拿開一些,不滿的看下旁邊正在吸菸的男人,向冷秋桐狠狠的瞪了一眼。

“我是嬌生慣養的,只有老大你這種傢伙,才能享受得了這種待遇!”

說完,急忙又用手捂住了鼻子。

與此同時,汽車已經開進了五臺山腳下的臺懷鎮,看着那代表性的白色佛塔,宋曉霜和冷秋桐臉上同時露出一絲笑容。

剛剛下車,宋曉霜猛地站住了身子,朝一個方向看了過去。同時,冷秋桐感到胸前的摩尼珠,散發出一股莫名的氣勢,彷彿有什麼要出現似的。

順着宋曉霜的眼神望去,一個略有些熟悉的身影,在不遠處的人羣中一閃,就失去了蹤影。

“難道是他?不可能,他怎麼會在這裡!”

擡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冷秋桐使勁揉了揉眼睛,拉着宋曉霜朝一個附近的小吃店走去。

吃過午飯,兩人搭上一輛上山的旅遊巴士,向着清涼寺開去。

一路之上,只見寺廟林立,僧尼衆多。前來旅遊和燒香的善男信女們絡繹不絕的往來着。

旅遊車上,廣播裡介紹着清涼寺的歷史:

“清涼寺創建於北魏,唐朝時成爲全國佛教首府,是五臺山建築最早的寺廟之一。站在山門向北望去,西邊一道俊嶺,波峰浪源一 般,直奔到山谷的深處,虛谷之中空曠沉寂,流水潺潺,傳說這就是文殊菩薩投擲清涼寶石的地方。”

剛下車,冷秋桐和宋曉霜,就被一羣賣香燭衣物的當地婦女包圍了,好不容易突圍到了人羣外邊,兩人急忙狼狽的朝山門跑去。

山門外,兩人正看着賣票處的價錢發愁,一個年輕和尚攔住了兩人。

“請問二位施主,可是來尋人的?”

邊說邊向二人合十行李。

冷秋桐急忙還了一個禮,客氣地說道:

“小師父說的沒錯,我們兩個正是來貴寺找一位叫做無妄的師傅,不知他在寺裡嗎?”

年輕和尚微笑着說道:

“無妄大師已經知道二位前來,特命我在此守候。二位施主請隨我來。”

說完,轉身向寺內走去。

冷秋桐和宋曉霜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默不做聲的隨那年輕和尚向後院走去。

在一間禪房門前,年輕僧人站住了腳步,朝門裡合十說道:

“無望師叔,你要我接的人已經接到了。”

也不等裡邊的人回答,向身後的二人合十說道:

“無妄大師就在裡邊,二位施主請進,小僧就不奉陪了。”

言畢飄然而去。

這時禪房裡傳來一箇中年人的聲音:

“兩位小施主請進來講話。”

此時的冷秋桐和宋曉霜,也只有硬着頭皮往裡走了。

進到門裡,只見一個僧人背對着他們打坐在一塊蒲團上,正在向着對面佛龕裡的文殊像誦經。

等了不大一會,僧人終於做完了功課,起身轉向二人。

當中年僧人的目光掃向二人時,先是一驚,然後溫和的笑道:

“無妄恭喜二位小施主,二位之機緣真是可喜可賀!”

“不知大師所說的喜從何來?”

宋曉霜雖然笑得彬彬有禮,但是嘴上卻一點都不讓人。

看着宋小雙,無妄又是淡淡一笑:

“這位小施主身具先天慧眼,又被賜予無上佛印,可謂可喜。”

轉臉看着冷秋桐說道:

“小施主,你竟然機緣巧合,得到了佛家至寶牟尼珠,可謂可賀。”

頓時,冷秋桐和宋曉霜全都愣住了。

看着傻愣愣的兩個少年,無妄說道:

“兩位施主遠途而來,可隨貧僧去廂房休息,一切因果,待本寺晚課後,自有方丈會替二位解答。”

說完,對二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挑簾走了出去。

冷秋桐和宋曉霜無奈,只有跟着無妄來到一間僧房暫時休息。

有小和尚送來熱水,兩人洗簌完畢,已經是黃昏時分。只聽前面大殿上鐘鼓齊鳴,一陣高聲吟唱頌佛的聲音傳來。

過了一會,誦經完畢,一個小和尚走了進來:

“二位施主,請用齋飯。”

說完,將拿進來的一個食盒打開,裡邊是一碟清炒臺蘑,一碗土豆燉豆腐,兩碗米飯。

看着桌子上的飯菜,冷秋桐倒是無所謂,可宋曉霜卻嘟囔道:

“這也太小氣了吧。”

一旁的小和尚聞言笑着說道:

“兩位一看就是頭一次來五臺山,這可是五臺山著名的三寶啊!”

“哦?”

兩人一聽來了興趣:

“怎麼講?”

“五臺山的臺蘑土豆和豆腐,可是當年康熙和乾隆巡幸時,點名要的貢品。不光營養豐富,而且口感也不是別處的能比。”

聽小和尚一說,二人頓時來了食慾,一試之下,竟然真像那麼回事。吃完飯。小和尚收拾了碗筷退了出去。

不一會,只聽門外有人問道:

“兩位施主可在房內嗎?請出來一見!”

兩個人一愣,好沒禮貌啊!不過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兩個人只好開門走了出來。

只見門外站着兩個和尚,其中一個是無妄,另一箇中等身材,手持佛珠,滿臉慈悲的老和尚兩人卻不認識。

“請問您就是圓通住持吧?”

宋曉霜搶先問道。老和尚微笑着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正面回答,卻反問道:

“小施主怎麼知道老衲就是圓通?”

“因爲我看到你身後的佛光,比無妄大師身後的還要顯眼,所以猜的。”

老和尚雙手合十,唸誦到:

“善哉、善哉,沒想到如今世上,竟然還有像小施主這樣的奇人!”

說完,向無妄吩咐道:

“告訴全寺僧衆,今夜不得擅自走動,要負責守夜的僧人不管看到什麼,不要驚疑。”

然後又微笑着對兩人說道:

“二位請隨老衲來。”

說完,轉身向前院走去。冷秋桐和宋曉霜莫名其妙的跟在後邊,一直走到廟前的一塊大青石前。

“兩位施主,可知此石爲何物?”

宋曉霜看了看,說道:

“奇怪,爲什麼我明明感到一個無比強大的存在,可看上去卻只是一塊石頭?”

而冷秋桐卻覺得胸前的牟尼珠動了起來,彷彿和那巨石有某種感應般。

“圓通師傅,我進來的時候,聽人說這是清涼石,又名曼殊牀,是文殊菩薩曾經講經的地方?”

冷秋桐想起客車上的廣播,試着問道。

“施主所言正是,請二位施主到上邊打坐,到時機緣自有分曉。”

說完,圓通雙手合十,竟然閉起了眼睛。

“老大,怎麼辦?”

宋曉霜不由得問冷秋桐。現在可是十二月初,五臺山地勢本來就高,即使白天也得穿上厚厚的防寒服才行,如果現在坐在石頭上,恐怕光是那個溫度,就夠他們兩個受的。

冷秋桐卻沒像宋曉霜那樣麻煩。他直接走到石牀前,脫掉鞋,盤腿坐了上去。

身後的宋曉霜無奈之下,也只好跟了上去。

看着二人都打坐在石牀上,一旁的無妄也是雙手合十,與圓通一起低聲頌起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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