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們一定弄錯了!”陸景炎皺眉,眼底一片湛湛的寒芒,把蘇沫護在身後,明顯是不打算放人。
S市誰都知道陸景炎不好惹,要從他眼皮下把人帶走並不容易,可這是領導交代給他的工作,怪不得隊裡的人都不願來,派他們幾個新人過來了。
“請配合我們工作,我們只是請蘇小姐過去協助調查!”
“有什麼事情,請先和我的律師談!”
蘇沫即便站在陸景炎身後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濃濃戾氣。
“請陸先生不要爲難我們,我們也是接到受害人韓若微小姐的舉報,說蘇小姐故意推她下樓梯,具體案情我們回到警隊後會進一步調查清楚,若是蘇小姐被冤枉的,我們一定會還蘇小姐清白!”
蘇沫冷笑,看來這個韓若微是鐵了心要整她,不過,她沒有推就是沒有推,就算是到了警察局也一樣。
她從陸景炎背後站出來,看着警察道:“好,我跟你們去!”
“胡鬧,這件事我會處理,警察局不能去!”陸景炎拉着蘇沫的手臂。
“不去怎麼證明我的清白,我沒有推她,我相信警察會調查清楚!”蘇沫靜靜的看着陸景炎,脣瓣勾出的淺淺笑意透着一抹執着。
一個小時候,手術室的燈滅了,陸老爺子被推了出來,手術牀被白色的布整個遮蓋着,陸景炎被那刺目的白蟄的眼睛生疼。
腿僵硬至極,站在那裡幾乎邁不開步子。
醫生走過來:“對不起,陸總,手術途中,老爺子突發腦溢血,我們盡力了!”
沒有人能理解陸景炎此刻的心痛,一個星期前,他替母親送葬,一個星期後爺爺又死在他的面前。
陸老爺子壽宴當天失足跌落樓梯身亡的消息成爲S市第二天最大的話題。
外面流言霏霏,有的說是蘇沫因陸景炎前幾天和韓若微的緋聞吃醋,推韓若微下樓的時候不小心推到了老爺子。
有的說老爺子失足落下
樓梯,有的說是因爲老爺子不滿意蘇沫這個孫媳婦,兩人爭執被蘇沫推下樓梯。
蘇沫在拘留所,消息封閉,還不知道爺爺已經去世的消息,陸景炎安排了方大狀處理蘇沫這件事。
要想將蘇沫定爲故意傷人罪,對方其實證據也不足,單憑一人之言,想要定罪也不容易,除非對方有更有利的物證,或者說人證。
陸家人丁單薄,陸景炎要守孝,自然脫不開身來看蘇沫,不過,方大狀作爲蘇沫的律師,蘇沫倒是每天都能見到。
“爺爺今天有沒有好一點?”每次方大狀過來,蘇沫都會問同一個問題,她一直內疚自己當時因爲猶豫了一瞬沒有拉着爺爺。
“老爺子很好,胃口也不錯,今天已經可以吃點麪條了。”方大狀始終笑盈盈的,蘇沫也看不出破綻。
蘇沫精神狀態並不是很好,今天是她進來的第二天了,好像和想的不太一樣,陸景炎始終都沒有出現,難不成這其中有什麼變故。
“爺爺他真的沒事嗎?”
“當然,等你出來就知道了!”方大狀不假思索的道。
韓家人這次態度強硬,再加上韓若微右腿骨折,頭部腦震盪,目前還在醫院,她一口咬定是蘇沫推她,堅持上訴。
而且,韓若微說自己手中有蘇沫謀害老爺子的證據,說等開庭的時候再交給法官,方大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若是真的,那就有點棘手了。
三天後,老爺子出殯,陸景炎一身黑色的西服,整個人透着陰鬱,憔悴的越發厲害,那天韓若微也去了,黑色的裙子,表情肅穆。
所有賓客都走了,陸景炎還站在那裡,高大的身影蕭瑟無比。
秘書推韓若微過去之後,識相的走開,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沉默了會,韓若微主動開口道:“方大狀今天來找我了!”
方大狀找她自然是陸景炎的意思,陸景炎自從那天之後,爲了避嫌,是連她的面都不見了。
若不是今天
老爺子出殯,她怕是也見不到他。
“你撤訴吧!”陸景炎的目光依舊停留在爺爺的照片上。
“你知道,我不會!”韓若微的聲音被風吹的有些散。
“你起訴沫沫推你下樓證據並不充足,方大狀輕而易舉就可以勝訴,至於我爺爺的死,這是我陸家的家事,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韓若微的音調上揚了些,擡頭看着陸景炎,風把她的長髮吹的有些凌亂:“你別忘了,伯母認我做義女,她名下的所有都由我繼承,我雖不姓陸,但也算半個陸家人,我有權利替爺爺討回公道。”
“你的意思是你比我有資格?”陸景炎冷漠的話隨風送入韓若微耳中。
“景炎,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和沫沫六年未見,你瞭解她嗎?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沫沫了,就因爲爺爺單獨叫我進書房說話,她就懷疑爺爺要你娶我,可你知道爺爺他對我說了什麼嗎?”
韓若微看了眼絲毫不爲她話所動的陸景炎,繼續道:“他知道了伯母的事,卻讓我和你一起瞞着她,他說他只有你一個孫子,不想看你難過,所以,想成全你們,爺爺那麼愛你,你卻在他的墓前要我撤訴,你是要他老人家死不瞑目嗎?”
陸景炎始終沒有轉過身,就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就在韓若微覺得陸景炎不會回答她的話的時候,他沙啞道:“若微,沫沫她到底有沒有推你一點都不重要,我也不在乎,重要的是,她這輩子都該是我的,她的一切也只有我能決定!”
“景炎,你瘋了,她是害死爺爺的兇手,你還要她待在你身邊?”韓若微推動着輪椅,想要靠近陸景炎,她不相信陸景炎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說過感謝她,會補償她,可真到了該補償她的時候,他的心永遠向着蘇沫。
陸景炎就在此刻轉身,冷漠的看向她,漠然道:“我願意!”
韓若微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陰鬱的好像隨時都是一場暴風雨的俊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