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珩和蔣正返回宴會廳的時候宴席已經開始,穿梭在宴會廳裡的傭人也陸陸續續開始上菜。
目光在場內轉了一圈,南珩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正垂首陪着老太太說話的女孩子。
鬱湘思真的很好看。饒是他周圍最不缺的就是俊男美女,饒是他天生對相貌這一塊最不敏感,但依舊不影響他對鬱湘思的欣賞。
"qingren"眼裡出西施,南珩心想,他這輩子不會再碰到比鬱湘思更好看的人了。
嘴角不自覺揚了起來,走上前很自然地在鬱湘思另一邊的空位上坐了下來:“在聊什麼呢?”
鬱湘思循聲回過頭來,陡然對上一張噙着笑的放大俊臉。
本能地往後撤了一點,拍拍心口小聲嘀咕道:“走路都沒聲音的?嚇我一跳……”
南珩越看越覺得她臉紅的樣子特別可愛,忍不住擡手在她臉上輕輕捏了下。
白皙光滑,嫩得彷彿能掐出水來。
鬱湘思一愣,南珩這動作不顯輕佻倒像是大人在逗孩子的時候捏臉玩一樣……自己明明比他小不了幾歲的!
而一旁的南老太太和馮舒雅則是相視一笑,南珩少年老成,別說在外人面前,就是在家裡,也一向是不苟言笑的。
可面對着鬱湘思的時候,卻彷彿換了個人一樣,真正地鮮活了起來。
就衝這一點,南老太太回去後也會和老爺子好好商量,爭取讓孫子可以早點把孫媳婦娶回家。
有人歡喜自然就有人就覺得這溫馨的一幕極其礙眼。
鬱老太太壓低聲音,面不愉地問向坐在邊上的鬱伯康:“湘思和南珩到底是怎麼回事?南家那老太太剛剛拉着我七扯八扯的,盡是在說湘思的事情!她是什麼時候搭上南家的?”
和蔣家那邊都已經商量好了,現在南家突然跑出來橫插一腳,這算是怎麼回事?
鬱伯康臉也繃得厲害,不過語氣還算平緩:“媽,這事回頭我再跟您詳說。今天您先把生日過好,旁的事情有我在。”
一旁鬱可盈咬着筷子小聲嘀咕道:“鬱湘思有本事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就你話多!”蘭新梅夾了滿滿一筷子菜放她碗裡,“吃菜,別多嘴!”
鬱可盈不服氣地哼了聲,鬱湘思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那張臉好看麼?等沒了那張狐狸精臉看她還怎麼得意?
敬過壽酒之後,有人半開玩笑地問起了之前鬱家和蔣家說要聯姻的事情。
消息傳出來的時候,只是兩家家主在媒體面前放消息表了態說要結成兒女親家,不過具體情況卻沒有詳說。如今當事人都在,難免有人好奇。
鬱伯康之前就和蔣家商量好了要藉着壽宴把這件事說出來,蔣紹揚也是志得意滿的樣子,甚至還衝着南珩和鬱湘思揚了下眉。
只是話還沒出口,蔣正便搶了先:“聯姻一事我們之前的確是打算過,不過鬱三小姐現在還在念高中,這事不急,以後正式確定下來了我們會召開新聞發佈會公佈的。”
鬱三小姐,鬱可盈?
不是鬱湘思麼?
衆人詫異的目光在鬱家人身上來回流連,或疑惑不解、或事不關己、或樂得看笑話。
情急之下,蔣紹揚漲紅了臉騰地起身:“爸,你在說什麼?”
明明是鬱湘思,怎麼就變成鬱可盈了?一個還沒成年的黃毛丫頭……開什麼玩笑?!
蔣正不悅瞪了過去,讓他閉嘴。
剛剛在外面和南珩的一番談話證實了他之前的猜想。南珩能做到這個份上,可想對鬱湘思是真的有幾分在乎,爲了區區一個女人,賠上一大筆生意還連帶着得罪四大豪門,怎麼看都是一筆不划算的買賣。
蔣家並不是一定要和鬱家聯姻,蔣紹揚也不是非鬱湘思不可。
這個決定,幾乎不用任何猶豫。
彼時,鬱伯康若有所思地盯着蔣正。
兩人相熟幾十年了,蔣正什麼脾氣他很瞭解。
拿鬱可盈做藉口這種話說出口,就代表蔣家沒有再接受鬱湘思的可能了。
雖然不知道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鬱伯康定了定神,心中很快有了決斷,便配合着說了句:“是,這事不急。反正我們兩家有喜事到時候少不了要請在座諸位來喝杯喜酒的。”至於到底怎麼回事,他回頭會親自問蔣正。
聯姻的事,算是就這樣糊弄了過去。
但在座的人心知肚明,鬱可盈很明顯是背了鍋,聯想到今天南家突然出現……有人開始幸災樂禍地等着看笑話,說不定當初鬱家和陸家聯姻的事情又要重演了,只是不知道這次鬱湘思和南珩能堅持多久,會不會走上鬱安夏和陸翊臣的老路……
壽宴進行大半的時候,各個桌上陸續端了甜湯過來。
負責南老太太這一桌的女傭小云很明顯緊張過度,越靠近鬱湘思背後的時候步伐邁得越慢,細細看去,甚至還能看到她端着湯碗的雙手在不停地顫抖。
彼時,鬱可盈利眼瞪了過去,示意她趕快照吩咐行事。
真沒用!膽子這麼小,辦點小事還磨磨蹭蹭的!
小云陡然撞上她冷厲的視線,被嚇了一跳,還沒準備好便手上一滑,原本打算“意外”潑到鬱湘思臉上的甜湯盡數朝旁邊的南老太太潑了過去。
鬱湘思和南老太太雖然坐得近,但她反應快,完全可以及時避開這碗甜湯的。
可電光火石之間,她甚至來不及多做考慮身體便先於大腦一步有了行動,整個人撲過去用身體幫老太太擋住了那碗甜湯。
湯水盡數潑到了她的左臂上,預想中燙到皮開肉綻的感覺並沒有到來,只是裸露在外的胳膊依然很快紅了一片,她皺着眉嘶了聲。
事情幾乎就發生在眨眼之間,南珩第一時間衝了過來:“你有沒有事?”
鬱湘思從老太太身上被扶了下來,搖搖頭,但臉並不好看。
鬱家管家很快拿了礦泉水和緊急燙傷膏過來。
南珩一邊低頭小心翼翼地給她上藥,一邊輕輕地吹着燙紅的地方。好在那碗湯不是滾燙的,用冷水及時衝過之後,便好了很多,連水泡都沒起。
南珩上藥的動作十分專注,就好像身邊其他人都不存在一樣。溫熱的氣息拂在她的胳膊上,彷彿有人拿羽毛輕輕刮過一樣,一陣異樣的悸動在心頭蔓延開來。
南老太太心疼得眼裡直泛淚:“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傻?看看,把自己燙成了這個樣子……”
如果說一開始對鬱湘思的認可大半是因爲南珩,那現在南老太太就是真的打心眼裡喜歡上了鬱湘思。這麼好的孫媳婦,誰敢跟她搶,她就跟誰急!
鬱湘思有些歉意地笑了笑:“我沒事,您是客人,今天是我們家招待不週纔會出事的。”
鬱湘思一個不算“內人”的家裡人都開口了,鬱家其他人自然也不能再扮鴕鳥。
鬱老太太一張臉陰雲滿布,她過個生日還不能好好過了?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盡是不省心的!
柺杖重重往地上一拄,厲聲斥責小云:“你是怎麼做事的?”
小云慌張之下額上一片冷汗,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沒說出話來。只是一雙眼睛不停地亂瞟,時不時地就朝鬱可盈看上一眼。
這個小動作,正好被上完藥的南珩看了個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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