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老子要撕了你!”一聲輕喝自那曾奇真口中而出,而後,其身形猛地從那座山下閃來,目標直直那不遠處的陳元。
“住手!曾奇真!”姜雲在這傢伙跑出十米之外的時候,快速拉住了他的手臂。
曾奇真一臉的怒意:“放開!你不是也說了,若是他殺了鄭楓,你我二人定合力扭下他腦袋!”
“是!我的確是說了,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而且...”姜雲說着,聲音小了一個分貝:“而且鄭楓還沒有死,你這樣會暴露的,讓他們走。”
聽得這話,曾奇真的目光中有着濃濃的驚駭之色涌起,他朝着那片塵土迷霧中看了看,眼神顯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他也是聰明人,所以很快便反應過來。
“姓陳的,今兒個這事兒我曾奇真跟你沒完,老子勸你以後別出閻羅門了,若是讓我逮到你,我讓你連渣都剩不下!”曾奇真指着遠處的陳元喝道。
聽得這話,陳元不屑的笑了笑,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一旁火鬼言道:“看樣子是真死了,咱們走吧。”
說着,火鬼轉過頭看着流雲長老:“流雲,我們就先告辭了,一年之後,咱們宗門之比見吧。”
“滾!”流雲絲毫不給任何好臉色看待。
火鬼沒有理會流雲臉色是否正常,他不屑的笑了笑,轉身便帶着他的人離開,而在他們剛離開之後,流雲快速朝着鄭楓的方向跑去。
只見鄭楓的身子死死的陷入山石中,他低着頭,嘴角溢出的鮮血將衣服都染得通紅,不僅僅是徐文彥幾人,連流雲都看出了鄭楓的氣息格外萎靡,若是不仔細觀察,還真會以爲鄭楓已死。
“趕緊將他帶到掌教那兒去,遲點他就真的沒命了。”流雲面色凝重的說道。
“不用了!我已經來了...”身後蒼老的聲音傳來,衆人轉身,白麪人負手朝着這處走來,他眼神帶有一絲凝重,話落音之後,他便沒再多言,徑直來到了鄭楓的身前。
仔細看了看鄭楓的傷勢,白麪人眉梢緊皺着,他伸出右手,用手指狠狠的在鄭楓胸口幾處點了一點,然後他一巴掌按在了鄭楓的腦門心上,竟是往鄭楓體內灌輸着界元之力。
“掌教...”一旁流雲見狀如此,不由得有些錯愕。
白麪人的的確確算得上是一位強者,可是後者沒有絲毫猶豫便以自身界元爲鄭楓療傷,這倒是讓流雲長老有些出奇,要知道,這種舉動,白麪人可是從來沒有過的啊。
“不用多說,他傷勢太重,不這樣他活不了的。”白麪人擺了擺手,開口道。
白麪人話說完之後,所有人都紛紛沉默了下來,他們看着那緊閉着雙目的鄭楓,眼神皆是有些黯然,但是讓他們倍感慶幸的是,閻羅門的人實在是太過於自大了,尤其是那陳元,後者很自信他的那輪迴道可以要了鄭楓的命,可是這卻不以爲然,鄭楓還是堅強的活了下來,並且,自大的閻羅門中人竟是
還沒有發覺。
可以說,這一次鄭楓是撿回了一條命。
其實,鄭楓沒有必要與那陳元死拼的,只要他不接受陳元的挑戰,今天就算是流雲長老他們出手,也會保住鄭楓,可是鄭楓骨子裡的倔強卻是害了他一次,儘管鄭楓敗了,但是能與陳元打成那樣,鄭楓也算得上是不錯的了。
白麪人的手依舊沒有放下,他體內的界元源源不斷的朝着鄭楓體內輸去,但是很快,他便感受到了一絲異樣。他感覺鄭楓體內有一股詭異的力量在不停的吸收着他的界元,才僅僅片刻功夫,白麪人便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界元被蠶食了三分之一,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得白麪人始料未及。
“什麼!”白麪人猛地反應過來,他連忙撒手,那表情剎那間變得很是精彩起來。
“掌教,怎麼了?”一旁的流雲長老見到白麪人這番表情,不由得開口問道。
白麪人心情平復了久久,他對着流雲長老擺了擺手:“沒...沒什麼,帶他回去養傷吧。”
說着,白麪人轉過身來,這時,他的目光掃到了一個略些肥胖的身形上,他微微挑了挑眉梢,竟是朝着那人走了過去。
“你就是一直跟着鄭楓一起的人吧?你跟我到我的府院去。”白麪人開口對着王畢滔說道。
王畢滔愣了一愣,點了點頭:“哦。”
“所有人都回去吧,百蒼河大開之日還有半月,都好好準備一下。”白麪人對着別的人說着。
而其話說完,他徑直朝着山門中行去,王畢滔左顧右盼了一番,發現所有人都看着他,他表情顯得有些不安,但最終還是跟在了白麪人的身後。
一刻鐘之後,白麪人所居住的府院廳堂中,王畢滔站在廳堂中央,白麪人坐在首位。
“掌教,鄭楓他沒事兒吧?”王畢滔開口對着白麪人問道。
白麪人搖了搖頭,面無表情,道:“放心,他不會有事兒的,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他的身體很強健,應該經過了特殊的訓練吧?”
王畢滔想都沒想便答道:“嗯呢!鄭楓曾經連着好幾個月鍛鍊身體,他的身體倍兒棒!”
“那他的歸一訣是從哪兒學來的?”白麪人擡頭,眼神直視王畢滔。
“是從凡...”王畢滔險些說出了口,但是話還未說完,他便自己將嘴巴給捂住了,然後他連忙對着白麪人擺了擺手:“掌教,這事兒不能說,鄭楓叮囑過我的,不能提起有關...”
“有關誰?”白麪人接着問道。
王畢滔捂着嘴,生怕自己說漏什麼一般,他對着白麪人使勁的搖了搖腦袋。
白麪人面色躊躇,他眉梢微微皺着,似乎在凝想什麼一般,見到王畢滔不開口答覆,他也沒再追問,只是他一個人卻是沉默了下來,這番沉默,足足有一刻功夫。
“好了,你出去吧。鄭楓傷好之後,讓他來找我。”白麪人擡頭,對着王畢滔擺了擺手。
“是。”王畢滔點了點頭,一陣小跑便衝出了白麪人的府院。
見到王畢滔離去,白麪人的臉色更是有些難看,他表情依舊略有所思,似乎有一些費解的問題一般。
“師父這步棋下得還真夠險的呀,將籌碼壓在一個身懷魔種的小子身上,高深,實在是高深啊。”白麪人口中喃喃道,而後,他不知從哪兒摸出一隻酒壺來,仰頭便喝上了一口。
如果鄭楓在此處的話,他一眼便能認出,這隻酒壺,與凡林子的那隻,竟是沒有絲毫差別。
“哎,該不該跟宏義他們說呢?”白麪人撇着嘴,又是輕嘆了一聲。
但是在轉念一想之後,白麪人心中有了答案。
鄭楓這處,他被徐文彥幾人擡回了內門中的一個府院,他身上的傷實在不忍直視,整個胸部都被砸的塌陷了下去,身上多處淤痕,讓得光是看了的人都心中不忍。
“這個傢伙,下次可不能讓他們這麼亂來了。”一旁的曾奇真開口言道。
姜雲嘴角依舊掛着笑容:“幹嘛要攔着他呢,讓他意識到他不是無所不能的,這對他身心都有好處呢,強者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他想要比人強,那就得多當當半死之人,不然,他這份狂妄可得不到好的宣泄呢。”
“你就扯淡吧!正所謂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要是一不小心死了咋辦?”曾奇真白了姜雲一眼。
聽言,姜雲聳了聳肩:“一般不會死的吧?他身體比常人壯實很多,要是就這麼死了,這副身子也白瞎了。”
聞言,曾奇真更是有些不爽,他一臉的鬱悶之色,狠狠的推了推姜雲的身子,示意他到一邊去,不要打擾鄭楓休息。
於是,空蕩的屋子中便就剩下鄭楓一人。
鄭楓感覺自己的意識仿若抽離了身體一般,他雙眼模糊,看不清東西,之後,又彷彿經歷了一場極度漫長的漂流,夢中,他夢到了很多事情。
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白天將死之時想了太多太多,到了現在,一切都到了夢裡,夢裡這麼美好,他甚至有些捨不得醒來,儘管他不知道這是夢。
昏迷的日子持續了整整十天的時間,這天清晨,鄭楓感覺夢在中途斷掉,他雙目緩緩睜開,從窗臺射入的初霞讓他忍不住誤了捂眼睛,他試着從牀上坐起來,但是身子還未蹭起,便被胸口的疼痛弄得躺了回去。
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胸膛,不由的有些失神。
“沒死麼?還真是命大呢。”鄭楓嘴角咧起了一絲笑容,他腦海中浮現着十天前與陳元對戰的場景,那個時候,是他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可是,他卻沒死...
“陳元!此仇若是不報,我妄名鄭楓!”鄭楓咬了咬牙,那目光中有着絲絲狠意露出。
他鄭楓最討厭的就是被人碾壓在腳下的感覺,十天前,這種感覺尤爲劇烈,對於那陳元,他必須要打回來,而且,還要打敗他,是徹底打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