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逆感覺身體似乎更加有力了,彷彿功力一瞬間就翻了幾倍的強。
“這,就是血瞳的魔力?”紫逆邪邪地說。血月劍在空中劃了個光圈,刺向風川翔的衝門穴,風川翔並不想與她戰,運起內力,揮劍擋住紫逆的攻擊,往上一提,紫逆的劍再次脫手。
然而,紫逆只是淡淡一笑,說道:“我絕對不會被同一個人用同樣的手段打敗兩次的。那麼,真正的恐懼,就該開始了吧?!”
紫逆伸出左手,對準正在空中劃出一條完美的弧線的血月劍,口中一字一句念道:“血,河,愛,憐!
血紅色的輕紗從紫逆袖中射出,裹住了血月劍的劍柄,又飛快的縮回紫逆袖中,紫逆伸手接住血月劍,冷笑道:“血河愛憐可是很好的‘武器’呢,倒也不妨讓你看看。”說着,紫逆捲起袖子,只見血紅色的輕紗像毒蛇般纏繞在紫逆的胳膊上,準確的說是整個左半身。
“逆,現在是秀武器的時候麼?天琪的臉色有些蒼白,“而且,我說過,不要用血河愛憐,你又不是不知,這玩意……”
“見血方收?紫逆身體幾乎是本能地在躲避着攻擊,似乎這樣的動作已經刻進了身體裡,身體本身有自己的記憶,不必她刻意去想辦法躲,所以,紫逆還有時間一臉無所謂地看向天琪,“放心,馬上就要見血了,我還想看看風川翔的血染上我的白衣那種絕美的畫面了。”
“逆,你知道我是指什麼……”天琪憂心地看向紫逆,她又不是不知道血河愛憐和魔一樣,都是……
紫逆右手持血月劍,刺向風川翔腹中,左臂上的血河愛憐也如利箭般一樣纏向風川翔的頭頸,疾快如風。
風川翔一劍斬斷血河愛憐,一個閃身,又避開了血月劍的攻擊。
黑髮飄揚,白衣飛舞,魅惑人心。
一個念頭冒了出來,殺了他!
他,差點兒殺了琪弟!所以,紫逆,殺了他!
“好吧,那我五招之內就殺了你。”血河愛憐再次射出,在空中一分爲五,分別向風川翔的四肢和脖頸捲去,如果他出劍去斬卷向脖子的那條,就沒法子斬另外四條了,然後,血月劍就可以……紫逆臉上掛起一絲捕獵的笑容,苦澀極了。
“誒,算了。”紫逆突然擡手,將血河愛憐收回袖中,轉頭向天琪道,“一劍刺死太無聊了,地獄之花就要保證點兒美觀,所以,你覺得我在他的臉上畫上幾道怎麼樣,血河愛憐又不管哪個部位的血。”不是她不想殺了,只是……
天琪素被紫逆戲稱爲小醫仙,又被醫界的人尊稱爲玉面神醫,自然看出紫逆突然收手的原因,嘆了口氣,“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時間一長風川翔的動作開始有些僵硬,手中的攻擊也變得弱了許多,而紫逆以血河愛憐爲主要攻擊武器,那玩意好似有自己的攻擊意識,根本用不着紫逆出力,一把血月劍基本上消耗不了已經成魔的紫逆多少體力。紫逆很快意識到了這一點,開始越戰越快,動作越發凌厲。
劍刃猛烈的撞擊,發出尖銳的聲響,撞出金屬碰撞的火花,在血月劍差點刺到自己時,風川翔及時用劍擋住了攻擊,但是臉頰還是被那股帶着內力的衝擊擦到一下,劃出一道口子,滲出血來,雖然只是擦到一下,但是那留在臉上的血印,那孳孳流出的血卻告訴他,那道傷口可不淺。
紫逆胳膊上的血河愛憐似乎感到了鮮血的召喚,嗖地從紫逆袖中射出,貪婪的吸着風川翔臉上的血,紫逆眨眨眼睛,全當沒看見。
風川翔急忙用劍去斬斷血河愛憐,可紫逆哪給他那個機會,血月劍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光圈,一劍挑飛風川翔手裡的劍,紫逆還算客氣,只是把他的雙手固定在身後,用劍抵着他的脖子,沒有用力,目的只在不讓他亂動,鎖住他的動作,讓血河愛憐禁情的吸血。
半晌,血色愛憐緩緩收回袖中,紫逆額上卻滲出滴滴冷汗,身體向後倒去,天琪急忙用神行步竄過去接住紫逆,耳語道,“沒事吧?
紫逆秀眉經皺,勉強撐着站立,臉上是努力忍住的痛楚。
天琪怒視着風川翔,一字一頓的說,“離開這裡。”
風川翔看了一眼不知爲何而痛苦的紫逆,抹抹臉上的血,走了出去。
紫逆則被天琪扶進了休息室。
“呃~紫逆的手緊緊地抓着被褥,身體也痛得蜷縮成團,漂亮的五官因爲太過強烈的痛楚揪在一起,不必親身感受就能知道,這痛楚……絕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了的。
“怎麼了?傷口疼?”天琪剛拿着新熬好的藥走過來,就看到紫逆撫着肩膀疼的皺眉,把藥放到一邊,坐到牀邊解開了她的外衫。果然,內衫上染了一片紅。看身旁那位已經開始忙冷汗,天琪神色凝重地擡起頭,“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再用血河愛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玩意和魔一樣,是把雙刃劍!
天琪根本沒聽說過什麼“男女有別”(這位以前住在深山裡,現在除了有任務外都和紫逆住在水底,沒聽過很正常。再說,又不是第一次給紫逆療傷了),伸手幫紫逆解開衣服,給那一道道被血河愛憐勒破的血痕塗上止血藥,順便用鄙夷加憐惜加責怒的目光瞥了紫逆一眼。
紫逆雖然不在意天琪的行爲(當然了,在她眼裡,天琪是她弟弟,弟弟給姐姐上藥沒什麼不正常的),但是,天琪的目光讓她灰常之不爽,於是乎她也不甘示弱地回瞪。
天琪的手停頓了幾秒,看了看紫逆一眼,又繼續塗了起來,小聲嘟囔了一句,“逆,你的眼睛很漂亮。”
紫逆可不是一般無能之輩,聲音再小隻要不是無聲,一樣能夠聽得見,不過,她這才發現自己所看到的東西都已經褪去了鮮紅,呈現了正常的色彩。
“逆,”天琪突然開口道,“今天來的那個人究竟是什麼來路,他的武功很高,天琪在洛羽除了你之外根本無人能敵,可是,那個傢伙……還沒過幾招呢,兵器就被挑飛。”
“很正常,別說你了,如果不是靠血河愛憐的幫助,縱是成魔的我,也不一定能羸得了他。”紫逆嘆了口氣,“他,是風川翔。風軒的首領。”
“風軒?與洛羽齊名的那個?天琪將藥膏塗在了最後一處傷口上,點點頭,回以一笑,低着頭開始整理藥物。
“逆若無他事,天琪便不打擾了。”說完,天琪徑自離開,他知道,逆喜歡獨處。
看着天琪的背影,紫逆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彼岸繁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不相見,情不爲因果,緣註定生死,浮華滄桑,終究太多傷。喧囂,沉寂,終躲不過悲涼。蝶戀天涯,遷移一季,守望一季,對影兩相棄,終逃不過惆悵。我,是不是錯了?”
紫逆狠狠地甩了甩頭將那些可笑的想法拋出腦袋,仰躺在牀鋪上,“這傷口還真是疼呢,琪弟到底給我塗的是什麼藥呀?呃~!”再也無法忍耐地痛吼,聲線幾乎要穿透天琪的耳膜。天琪立刻轉身跑了回去,只是,聲音已經消失,人……也失去了意識昏厥過去。
“這傢伙……果然只是爲了讓我不擔心才……”
一整個晚上,天琪一直非常謹慎地注意着,怕她萬一忍受不住痛楚,會運氣內力自殘,問題是,紫逆一直沒有醒過來……
一直到天矇矇亮時,痛楚才一點點地減少,紫逆的臉色蒼白得發青,渾身無力地躺在牀上,但是還好總算醒了過來。
只是還是有些無理無法動彈,想站起來時腿一軟,幸好有天琪在。
“你體力還沒有恢復,先休息一下。”把她扶回到牀上,天琪問道,“身體覺得怎麼樣?”
“無礙,只是之前的痛感仍然殘留在腦海裡,覺得身體有些酸。”那種刻骨銘心的痛楚,一時半會兒想忘記着實困難了點。
“有事叫我,我就在隔壁。”天琪見紫逆無事,轉身欲回屋補覺。
“那今天就休息吧,明天,便是咱們與風軒的對決。我會讓雪告訴蒼怨的。“身後傳來紫逆陰冷的聲音。不過,或許說風蕭蕭兮易水寒更符合天琪的感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