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韓楓的腦海裡，這個遍地是金的時代，喜羊羊賺的是沙金，牛奶是一般的金礦，而地產就是狗頭金，至於那顆想造只能想想的芯片，就是鑽石。
不管怎麼着，黃金大廈只能從沙金開始玩，能這麼快的啓動地產，完全是因爲政治優勢變現的結果。因爲上過內參，上過人報頭條，知道的人更是會猜一些關係，更是因爲北國改革先行、年輕企業家代表等等這些，積攢下了無形中的政治氣脈——有上輩子三十年現成的經歷在那兒，沒有誰比韓楓更懂，在這個國度裡，你可以沒有資本，可以沒有技術，可獨獨不能沒有人脈。
尤其是人脈中最高的一脈，政治氣脈。
踩對了點兒，就是乘風破浪，檣擼間灰飛煙滅，攻城拔寨勢如破竹。
走錯了方向，那就舉步維艱，就算有神仙佐助，在這兒也翻不出大天兒，怎麼進來的怎麼退出去，幾十上百億扔進來都不會響的，更不要說賺錢。
當然，這個氣脈似有還無，不是有形的資產，可是對很多人來說，窮極一輩子，做多少工作也未必有。同樣，這也是把雙刃劍，萬一舞錯了，傷人傷已。好在，三十年大勢在心，韓楓不會錯。真到了三十年之後，如果還不能成爲左右棋局的人，那就退一萬步，輕舟側過，一切都放下，和雲希一起專心去做慈善，走遍山川大河。現在，還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而手中這套不記名股票權證——估計應該升了值……看看再說，至少要讓老比爾惦記一陣子。
……
對於比牛奶奶牛更早啓動的地產來說，這是因時而爲。
付川都這麼支持了，自己再不上道兒，那錯過這個機會，可就沒有第二次了。
九二年，正是啓動地產的最佳時機，因爲九四年開始全面推到，到九八年放手，這幾年正好要大量的儲備地源，儲備經驗，佔場搶人才……
當然，對韓楓這個草原人來說，牛奶事業是即定的。
送方剛等人出國學習，買荷羊黑白花大波牛回來，養一年多成牛，奶也就有了——那時，第一筆從地產上下來的錢，也能反補一下蒙羊的奶業發展。等一旦冷凍食品建成，韓楓相信自己擁有正在不斷擴大的冷儲備和自用物流體系的支持，有坐守京城這個優質地源，把伊利頂在京城外是完全有可能的！
事業有時是一步一步的幹，而現在自己三管齊下已經封了頂，芯片的事情，最好是找人一起做，自己只管投資控制方向就完了——怎麼弄，完全沒主意，因爲大勢所趨，在國內以引進合資爲主體發展思路的空間裡怕是沒有半點兒機會的。
王有德很服氣，出門開上大皇冠直奔劉建設的售樓處。
賣房子雖然賺錢，可麻煩也不少，又因爲上頭已經下了文，政府不能參與市場化的經營，所以住建委肯定是一推就下驢。
這也就是一推而就的事情。
劉建設本人上次和韓楓見過面之後也很有想出來的想法，聽王有德這麼一說，立即同意。兩人合計過了之後，下午一起去找住建委房改辦。
一小時後，分離的事果然成了，不過，天恆要從政府分離獨自賣房，那必須把這剩下的八千多平房子成本價交齊——也就是說，想走可以，先把東西買了，剩下的我們政府就不管了。
“明個再找韓董商量，不行就買下來！”王有德也沒更好的辦法，等於政府這是不想再擔着了，有錢你就賣，沒錢你就一邊兒去，聽說已經不止一家公司要從住建委手裡把銷售權拿去了！
小韓去政府那一趟，1500畝地到手，去南方一趟，2000多萬到手，這又出去一趟就整回來一百畝地，還是大海城那寸土寸金的地兒，這份能耐，王有德自認沒有，全國怕是也沒幾個。都說他有人，看來，這是肯定的。劉建設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他知道的更多一些，兩人一邊喝一邊聊韓楓。
“這輩子，咱能掉他褲腰帶上吃飯都足成了，小劉，不是老哥說，老哥活四十多了，這輩子不栽跟頭，就做對了一件事兒——”
“跟，跟人？”
“也不全對——是跟對形勢跟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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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有德很有深意的點頭，“從那個時代的時候我就明白了，在咱們國家裡，要想好好活着，活好，就得跟對形勢跟對人。搞階級鬥爭你去做買賣不弄死你弄誰？搞開放大夥都開始賺錢你追求平增多大鍋飯一碗平端你傻他傻，憑什麼人家賺的錢給你花！”
劉建設萬萬沒想到，只有小學沒畢業水平的大老王，泥水匠出身的大包工頭竟然能說出這麼深刻的話來，怕是中人大那些天天研究理論的博士也說不這麼深刻吧！
“老哥，就衝你這句話，我劉建設就跟定你和韓董，一起幹啦！”
“別！你又說錯了，不是跟我，是跟他！”
嘿嘿——老臉笑的那叫個燦爛，一杯白酒扔進了肚子，滋的一聲，美！
……
送走去操辦地產公司事情的王有德，羅強一腦門子汗，像個幽靈似的閃了進來。
“韓董，張北客攪局的事越搞越大。烏雲達來今天早上在辦事去的路上，被一羣人打了。”
意料之中。
“人怎麼樣？”
韓楓沒有忘記這一夥人。
這個消息，像一桶冰，從頭澆到腳。這一戰，看來是不可避免了！
烏雲達來這個銷售科長，很有能力，3到5月月銷售量每個月都是翻倍的增長，從最初的月十萬到四月的二十一萬斤，五月更是達到了三十三萬斤，京城附近駐地部隊、大企業和大公司，只要有超級食堂的，他幾乎攻克了六成，搞的現在王長順親自帶着親購科去北邊的錫盟找羊源。而這個又和張北人開搶肉源地了……所以，韓楓一直在容讓，沒有出擊。
“頭被幹破了，肋骨斷一根，剩下都皮外傷。估計得養一陣子了。”羅強氣憤朝天，“跟他們幹吧！這都打上門了！”
韓楓平穩了下氣息。
“之前做的調查，都有結果了嗎？”
“有了。”羅強點點頭，“朱天來是北河張城當地人，十分好賭，有三個小老婆，五個女兒一個兒子。”
“……他自己就包了二十個草場，擁有年出欄一萬頭成羊的量，還外加一年1200頭肉牛！家底在3億以上，不過，和咱打了一個月的價格戰，估計現在手裡流動資金緊的不行！”
韓楓想了想。
“我去聯繫一個朋友，你負責想辦法搞定那個賭伴兒，好處是過後三七分，賭徒無義戲子無情，這個不難。難的是我需要再找一個他能認可的人當牌架子。”
“王總。”羅強低聲說道，“調查他的人際圈和賭友圈時，王總也在其中。”
羅強想了想，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