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安迪魯賓這傢伙到底是真一根筋，還是欲擒故縱，秦林最終還是選擇了開口挽留。
畢竟他沒那麼多時間跟對方爲了那麼一點點股份討價還價，而且拖久了，誰知道會不會被佩奇和布林那兩個傢伙截胡？
萬一因爲歷史的慣性導致安迪魯賓又跟對方牽扯到了一起，那秦林可真就哭都沒地方哭了。
大不了隨便給點，就當給員工的股權激勵了！
秦林心中盤算着，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你想要人與人的股份，也不是不能考慮，但需要接受一些條件。”
“什麼條件？”
安迪魯賓放在背後的手猛地攥了一下，果然，秦林還是很看好他的安卓系統的。
賭對了！
實際上當站起身之後，安迪魯賓就有些後悔了，萬一秦林不挽留自己怎麼辦？
到目前爲止，除了秦林之外，安迪魯賓根本就沒有發現一個認可自己的安卓系統的人，哪怕是他的那些工程師朋友，說的最多的也是“這很酷”、“你很有勇氣”……之類的話。
但“你很有勇氣”，潛在的意思不就是說“你註定會失敗”嗎？
所以當聽說安卓系統被秦林看上之後，安迪魯賓是很激動的，不止是因爲獲得了認可，當然也有付出能夠獲得回報的意思。
一開始，安迪魯賓其實也沒想着獲得人與人的股份，只是想賣個好價錢，順便要是能給自己弄個人與人首席技術官的身份就更好了，雖然後者不太可能。
但秦林的態度讓他產生了更多的野心，既然你這麼看好，那我臨時加一下價不過分吧？
講道理，只要是做買賣的，遇到這種事情不加價纔是怪事。
當然主要也是因爲秦林太着急了些。
不要以爲秦林就不會犯錯誤，因爲上輩子緣故，他在面對安卓系統的這個大蛋糕時，實在是沒有拒絕的勇氣，表現地稍微過火了些，結果就被安迪魯賓看了出來。
這種情況下，安迪魯賓決心賭一下。
實際上，安迪魯賓雖然站了起來，但根本沒有轉身往外走，甚至眼睛都在看着秦林，就差在臉上寫着——“快來挽留我”幾個大字了。
嗯，雖然秦林其實有些猜測，但最終還是沒賭。
於是安迪魯賓賭贏了。
“我要人與人百分之十的股份。”
安迪魯賓獅子大開口。
按照目前人與人的估值，安迪魯賓的這個要求，潛在的含義就是在他眼裡，還沒有完成的安卓系統已經價值千萬了。
“沃特？”
秦林滿是不可思議地看向安迪魯賓，“你在開玩笑嗎？安迪先生。”
“我覺得我們應該是朋友的，而不是讓你隨意敲詐的冤大頭。”
這話實際上已經有些不客氣了，安迪魯賓莫非真當他人傻錢多？
狗歌那邊付出了多少才獲得人與人百分之十的股份，紅杉資本和雷格萬斯甚至連這個資格都沒有，安迪魯賓憑什麼覺得他值這個價？
“百分之一，只有百分之一！”
秦林斬釘截鐵地說道，“而且這百分之一必須是在你入職人與人公司五年後才能交道你手裡，同時你還需要簽訂協議，一旦想要出售股份，必須優先考慮其他股東，只有其他股東明確表示不要的時候，才能向外出售。”
“NONONO，百分之一？這太少了。”
安迪魯賓連連搖頭，“秦，你這麼做顯得一點誠意都沒有。”
同理，按照秦林的報價，在他眼裡，安卓系統的價值就是一百萬。
不要覺得這個價格也不算低，但你要想到，以安迪魯賓在互聯網界的地位，他只要肯工作，年薪都不會低於百萬。
那麼他花了兩年時間閉關，投入了無數精力，然後搞出個價值一百萬的安卓系統出來，圖的是做什麼？
所以秦林的方案安迪魯賓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哪怕無論是秦林還是他都清楚，人與人的股份將來一定會漲。
一邊搖頭，安迪魯賓一邊重新站了起來，“秦，我覺得我們都需要冷靜考慮一下，我們所希望的，差距實在是太大。”
一招鮮吃遍天，安迪魯賓看樣子是上癮了。
這回秦林沒有立刻開口挽留他，而是看了一眼王澤雲，後者先是茫然，然後在秦林狠狠地瞪了一眼之後，突然開竅。
“沒錯，秦總，我也覺得我們需要慎重考慮一下是否該收購安卓系統，特別是在它根本沒有被完成的情況下。”
王澤雲大聲說道，“誰也不知道最後它到底會不會成功，也不知道這個過程需要浪費多少時間，甚至說不定安卓系統還沒完善好，我們自己開發一個系統就能實際應用到手機上了？”
“我們跟摩托拉拉的關係很好，完全可以讓他們提供一些技術幫助。”
這話就是吃果果的威脅了，秦林雖然裝作一副沒聽懂的樣子，但安迪魯賓聽懂了就行。
安迪魯賓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難看起來，沒錯，人與人完全可以想辦法趕在安卓系統完善之前搶先研究出一款手機智能操作系統出來，沒人會說什麼。
誰也沒辦法禁止別人研究手機操作系統，哪怕是諾基基都不行，更何況是他。
雖然安迪魯賓知道王澤雲這是在施壓，甚至於哪怕人與人真得開發手機系統，而且是全力以赴，也不一定會比自己快，但安迪魯賓還是感到了壓力。
不一定也就代表着有可能，萬一呢？
可想到秦林給出的價格，安迪魯賓有些慌亂的心又冷靜下來。
一百萬是不可能的，他寧願將安卓系統砸在手裡，也不會接受這個侮辱他兩年工作成果的報價。
“我就是從金門大橋上跳下去，跳下去摔死、淹死了，也不會接受......”
想到這裡，安迪魯賓的眼神堅定起來，大步向着門口走去。
“百分之二。”
秦林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安迪魯賓的步子慢了下來。
“百分之三。”
安迪魯賓的手放在門把手上，然而卻遲遲沒有扭開門。
“只有百分之三，人與人的股份不是誰都能拿到的，或者現金的話，我可以出價五百萬美刀收購。”
“選擇吧，百分之三人與人的股份，或者五百萬現金。”
秦林的聲音硬了起來，顯然是不打算繼續討價還價，“我建議你選擇五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