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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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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吹來,孤魂緩緩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子,心裡想起以前的種種,喜怒憂愁,交相參雜,幾次三番,直想要起身昂首狂呼,一吐抑鬱憤慨之氣。心潮洶涌,跌宕沉浮。風聲滾滾,耳邊聽見靜雨勻稱而低微的呼吸聲,靜靜地望着,在朦朧昏暗的光線下,她的臉容依舊如此俏麗而光彩奪目。她緊緊地抱着自己的臂膀,彷佛生怕他會逃離一般,右臉枕靠在他的左肩,黑髮披瀉飛揚,雪白的俏臉如冰玉晶瑩,嘴角掛着淡淡的笑容。

她長長的睫毛上凝着一顆水露,彷佛沒有擦拭去的淚珠。孤魂心中突地泛起溫柔憐惜之立息,輕輕地伸手,將那水露擦去。靜雨渾身微微一顫,雙眸直視癡癡,像是溫柔的悲苦,又像是甜蜜的歡喜。

此時,天地俱黑,萬籟無聲。耳邊除了呼呼而上的風便是彼此的心聲,但在這沒有煩雜干擾的黑暗與寂靜中,卻最能爲清晰地看穿自己的內心,最能清晰地聆聽到自己心底的聲音。

孤魂靜靜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儘管物是人非,面目全非,但是那身後的身影,卻是如許的清晰,宛如當年一般!

“九哥哥!你知道嗎?我以爲我將會變成孤魂野鬼,永遠見不到你了,但是沒想到有一天我還會見到你,我總算見到你了!”

靜雨悽楚的話語宛如一把利刃戳在孤魂心頭,讓孤魂差點踹不過氣來!

。。。。。。。。。。。。

一幅畫面一世糾葛,生死苦戀,肝腸寸斷。

前生今世,今世前生,愛恨糾纏,生死相戀。

“靜雨,別哭了,乖!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孤魂伸起手輕輕地擦了擦靜雨眼角的淚水,輕輕地說道!

“恩,你答應我了的,永遠不離開我!”

說完緊緊地摟着孤魂生怕他跑掉似的!

望着無盡的深淵,孤魂不知道下方是什麼地方,越來越多的藤蔓不斷地從石崖之上深處,孤魂慢慢的運轉玄功,不斷地修復,那一指之力已經有些緩解!

“九哥哥,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剛纔不該那麼用力,不然你也不會受那麼重的傷了!”

看着靜雨愧疚的表情,孤魂不僅一笑說道:“傻丫頭!也沒什麼,就是一點小傷而已,不過這麼久不見你怎麼突然被別人封印在了體內,而且變得這麼厲害!”

聽到孤魂如此說,靜雨只是疑惑的擡起頭,不知道看什麼,不過看靜雨滿臉盲目的表情,孤魂知道從靜雨口中的不到什麼答案!

“別想了,呵呵,也沒什麼了!”靜雨呆呆的望着孤魂,似乎想起了什麼,但是又似乎記不起來,只是坑了半天,然後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別亂想了,聽話,以後慢慢會知道的!”孤魂安慰了靜雨會兒朝着腳下望去,下方依然是深不可兼得懸崖峭壁,不過看着林立突起的山石還有那修長的藤蔓,孤魂心裡暗喜,如果藉助這藤蔓再加上這山石的話他們還是有可能順利下降到谷底的!

“靜雨!靜雨!”孤魂轉眼望去,只見靜雨兩眼呆呆的望着天空,似乎在想什麼,但是孤魂喊了幾聲,依然是沒有迴音!

這到底怎麼回事,還是快點到了谷底再說!

孤魂伸手扯了一塊布條把靜雨緊緊地纏在腰間,快速的向着山崖之上的藤蔓撲去,儘管渾身依然傳來一陣陣的疼痛,但是這點痛楚又能算點什麼呢?

孤魂藉助山勢,一手抓住藤蔓,一手緊緊地反手緊抱靜雨,向着山下快速落去!

這兒是宛如一片湖波的存在,方圓數十里都被浩淼的水波覆蓋,除了這一灣湖泊,這兒便是那無窮無盡的參天古木!

而令孤魂更加驚懼的是從遠處不斷傳來的低沉的獸鳴,那令大地震撼的吼聲宛如洪鐘一般不斷地在遠處此起彼伏!

這而不會是獸窩吧!孤魂心裡暗想,不過孤魂觀察了四周的地勢,決定還是先找個地方把傷養好了再說!

孤魂尋找了半天,纔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山洞,儘管裡面不是很好,但是還能湊合一下,而且也很隱蔽,正因爲這兒很隱蔽,所以孤魂才找了這地方作爲養傷的地方。

孤魂鋪了一些乾草,把青萱靜靜地放在地上,他試探了一下,發現對方的呼吸還在,但是她不知道爲什麼她一直不醒過來,也許和靜雨有什麼關係,但是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關係,連現在的他也是很糊塗,也不是很明白!

孤魂找了片樹葉盛了點水餵了青萱,靜靜地望着眼前的女子!

此時的孤魂仔細的打量着青萱,儘管沒有靜雨那樣的恬靜,但是卻是和靜雨有幾分相似,尤其那眉頭的睫毛,修長宛如柳葉一般!

“你到底是那個女子,還是我的靜雨!”孤魂喃喃自語!

“不知道靜雨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過了不知道有多久,天色越發昏暗,四處黑黝黝、灰濛濛,陰寒淒冷。

孤魂把自己好不容易拾取的乾柴點了一堆,整個山洞頓時溫暖了些許!

狂風從洞口刮過,嗚嗚作響,遠處林濤陣陣;那天湖泊之中不失的傳來陣陣哀鳴,遠處的蠻獸也不是的發出低沉的吼叫,蒼涼而悲壯。這荒涼而寂靜的世界,彷佛只剩下孤魂一人!

遠處躺在那兒的青萱宛如熟睡了一般,一直沒有醒轉的契機!孤魂打了一會兒盹,突然聽見一陣淒厲的風聲,心中一凜,驀地驚醒。環首四顧,遠處似乎有一抹暗黑的身影在想着這邊跑來,身後似乎還傳來低沉的哀鳴!

看那人衣着也應該是五行門的吧,怎麼會出現在這兒,難道這兒附近又有五行門的人,只希望沒人認識我!不然的話恐怕又要有些麻煩了!想到這兒孤魂用樹枝更是把那僅剩的一點洞口堵嚴實了!

在孤魂堵住那石洞那一刻,孤魂看到了那悽慘的一幕!

一個龐大的餓瘦,撕裂了那人軀體,然後一口吞了下去!

好血腥!孤魂望着遠處不由心中一寒!

濤聲滾滾,耳邊聽見青萱那勻稱而低微的呼吸聲,轉頭望去,在朦朧昏暗的光線下,她的臉容依舊如此俏麗而光彩奪目。

她還是那副緊緊地抱着自己的樣子,彷佛生怕他會逃離一般,臉上依然帶着一點淚水,黑髮披瀉飛揚,雪白的俏臉如冰玉晶瑩,嘴角掛着淡淡的笑容。那笑真的很想靜雨!

她是靜雨?

孤魂心裡很矛盾,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已經許多次瞧見她沉睡的姿容,儘管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每一次都讓他悸然心動。宛如仙子一般,那樣的恬靜,那樣的聖潔。

昨日如許,今日又奈何!

想起從前,孤魂的心不然彭動!

孤魂越想越是煩亂,不由得躺在青萱旁邊,側臉靜靜地看着。

“母親,靜雨還有些許殘魂,你呢?不知道我是否還有機會再見到你!”孤魂想起些許,心裡酸苦異常,又突然想起自己父親,心裡更加酸苦,曾今一向自己尊敬的父親,竟然會親手殺自己女兒,殺自己妻子。

孤魂心中苦甜酸澀,難以名狀。驀地勾手摟住她的纖腰,將她拖入懷裡,一股野火熊熊地竄將上來,緊緊地箍抱着她,但是看着那恬靜的面容,心下又是一沉,只是低聲喃喃自語咬:“你是我的女人!永遠只是我的女人,血寒,不知道你是否還活着,是否達到了你所說的造化境界,不管你走到天涯海角,幽冥地獄,我都要殺你一次!報這天大的仇怨!”聽到孤魂的說話,青萱的身軀只是一顫,似乎聽到了孤魂所說,但是臉上依然是那副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孤魂咽喉加刀割,緊緊地箍着她,恨不能將她箍入自己的身體,嘎聲道:“靜雨,分別這麼多年,我沒想到我會遇到你,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但是沒人回答她,除了忽暗忽明的柴火,什麼都沒有!

看着那熟悉的面孔,孤魂心中激動異常,倏地將她抱住,狂野地親吻着她的秀髮,她的額頭,她的臉頰……吮吸着那兩瓣沾淚的顫慄的脣,柔軟而脆弱的舌尖,吮吸着那一聲聲虛弱的呻吟、甘甜而酸苦的呼吸。燃燒的柴火“噼啪”的聲響不斷地綻放着,夜風徐徐,兩人的身影在這蠻荒的乾草之上分疊重合,輕輕地,輕輕地顫動着……

夢中的青萱不時的發出蕩人心魄的輕吟。

許久,孤魂才輕輕地捧着青萱靨紅的面頰,輕輕地吻在了那溼潤的脣上!

靜雨溼潤的嘴脣顯得異常的俊豔,火燒火燎,周身仍然慵懶火辣辣地燒灼着,臉上瀰漫着一副惹人的嬌豔。淡黃的火光下,那沉睡的眼波慢慢舒捲,笑靨溫柔,容顏煥發出淡淡的光輝,顯得說不出的嫵媚動人。而此時孤魂望着這動人的人兒,只是呆呆地望着!

“靜雨!我愛你!我愛你!…………”

孤魂在輕輕地呢喃聲中,緊緊地摟着青萱,睡着了!

夢中,那曾今的美好,那曾今的一幕幕都在奔騰!

“九哥哥!陪我放風箏去好不好~!”

“九哥哥!你看,天上的星星多美!”

“九哥哥!我要糖葫蘆,你請我吃了好不好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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