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廣王聲線依舊平淡無波,冰冷淡漠的宣讀着系統規定:“現發佈主線任務:成功扭轉三號目標金小寶的三觀。”
“支線任務一:死亡次數保持在九次以下。”
“主線任務失敗懲罰:直接抹殺。”
“支線任務失敗懲罰:每多死一次,死亡痛覺提升百分之百。由百分之五十開始,上不封頂。死亡次數達九次後,目標與協助者全部抹殺。”
“當前死亡次數:零。”
……
黃沙漫天,地上連草都沒有一根。
金小寶懶洋洋躺在地上,好夢正酣,一陣風吹過,飛起的黃沙幾乎將他整個人埋住。
金小寶懶懶伸個懶腰,揉揉眼睛,然後呸呸吐出口裡的土。
接着,他整個人呆住,這裡,是什麼地方?
金小寶記得自己的姓名,也記得自己老爸是風陵城西區地下黑幫排行第一的金錢幫主,自小錦衣玉食。但爲什麼會來到這裡,他竟沒半點印象。
揉揉仍有些隱痛的後頸,金小寶恍惚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
“快看,好肥一塊肉!”
金小寶忽然聽到不遠處有人歡喜的大叫。具體說些什麼,由於方言味太重他聽不懂,卻能明顯感覺到那看過來的兩名男子視線裡滿滿的貪婪與惡意。
他們望着他的眼神,不像在看小孩或是同類,倒像金小寶偶爾在貧民區看到那些餓了數月瘦骨嶙峋的餓狗望着富貴樓新出爐的水晶蹄膀時的眼神。
兩名衣衫襤褸的枯瘦男子對望一眼,見金小寶身邊並無大人,餓狼般撲過來,一把將金小寶按在地上,兩爪就扯掉了他的衣服。
金小寶嚇得大叫,其中一名男子抓了塊抹布般的衣裳堵住他嘴,“莫要吵得其他人都聽見,這塊好肉就吃不到多少了。”
兩人找了個偏僻的地方,拎了口舊鍋,燒開水。
草草洗了下的金小寶被扔到了鍋裡。
……
我這是在做夢?失去意識前,金小寶如此想。
系統空間內,在金小寶被丟入開水鍋那一刻,本處於觀望狀態的陳石也禁不住渾身微抖,雖未正式展開同步,卻也依稀感受到了皮熟肉爛自身被烹食時的恐怖與劇痛。
陳石之前想的半點沒錯,秦廣王心黑手狠處甚至遠超陳石預期。
捏捏手指,陳石難得多了兩分凝重。這次任務,看來好像不大好做啊。
……
二十四小時後,丟在牆腳的一堆散亂白骨長出新的肉身。
“死亡次數:一”
“現發佈主線任務:成功活過三個月”
“支線任務一:死亡次數保持在九次以下。”
“主線任務失敗懲罰:直接抹殺。”
“支線任務失敗懲罰:每多死一次,死亡痛覺提升百分之百。由百分之五十開始,上不封頂。死亡次數達九次後,目標與協助者全部抹殺。”
金小寶完全無法消化他腦子裡收到的信息,懵懵懂懂間還光着屁股傻呆在牆邊。
迎頭又撞上幾個骨瘦如柴的男子貪婪的視線:“好一塊肉!”
“運氣,運氣,沒有人護着哩!”
金小寶仍舊聽不太懂他們的方言,但看着他們眼裡的紅光與滿是惡意的視線,拔腿就跑。跑多幾步金小寶才驚愕發現竟不是自己原本的身體,黑瘦矮小,多跑兩步就喘氣。
如抓小雞般,幾名成年男子七手八腳的擒住了金小寶,已隱隱想起之前記憶的金小寶極力掙扎並大叫,“救命啊,救命!有人吃人!”
枯瘦的手捏住他的嘴,舊鐵片磨成的小刀捅進他嘴裡一攪一轉,舌頭便合着鮮血流出。金小寶又痛又怕,使勁扭動身體,小刀冷冷捅進他肚子。渾身的力氣似乎都順着傷口流了出來。
“血莫要浪費了。接好,也能熬鍋鮮湯。”男子們砸吧着嘴,去舔刀子上的血,又拿個舊瓦罐接在金小寶肚子下。
當整個人被洗剝乾淨,再度放入開水鍋中烹煮那一刻,金小寶崩潰了,“這裡是哪裡,我要回去!”
他自靈魂深處發出哀鳴。
“是否選擇進入代管模式,由協助者全權完成後續任務?”
“協助者任務點獲取比例將提升爲百分之九十,疼痛值共享模式對應開啓。五秒倒計時開始,五,四……”秦廣王的提示音依舊冰冷淡然。金小寶痛得直抖,一個字都發不出。
五秒之後,系統信息刷新,秦廣王淡漠的聲音同時在陳石與金小寶耳邊響起響起,“主線任務持續進行中,三號目標默認選擇進入代管模式,由協助者全權完成後續一切任務。協助者任務點獲取比例提升爲百分之九十,疼痛值共享模式對應開啓。”
“當前死亡次數:二(進行中)。”
“支線任務失敗懲罰:每多死一次,死亡痛覺提升百分之百。由百分之五十開始,上不封頂。死亡次數達九次後,目標與協助者全部抹殺。當前死亡痛覺值爲百分之二百五十。”
“因最新諸天孩童保護法,代管模式下,非極孽狀態孩童類目標最高痛楚值承受上限不超過總比例的百分之五十。當前痛覺值總承受比例爲:協助者百分之一百二十五,一號目標百分之一百二十五。”
聽清最新覈算結果後,陳石面色微白,“秦廣王,你其實可以提前告訴我這一變動。”
秦廣王一如即往的高冷範,“我說了,宿主就可以不用完成任務嗎?宿主是否選擇現在立刻結束任務抹殺或是等死?”
陳石抹汗,無語敗退。
……
眼前一黑一亮,陳石再睜開眼時,靈魂已沒入在下方孩童的身體。顧不得第一時間吸收腦袋裡的記憶,陳石當務之急是從沸水鍋裡將自己給弄出來。
陳石深吸一口氣,但覺身下水咕嘟咕嘟沸得正歡,一股濃濃肉香自周身傳來。
身前三名男子有的在撿枯骨做柴,有的在舔破得一半的碗,還有一名手持舊木勺,正眼巴巴看着煮食陳石的這口鍋。
陳石露在鍋外的頭猛地一擡,朝他露出個半生半熟的笑,繼而雙手按住鍋沿,將整個人自鍋中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