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容易了,已經有好幾天,兩個人沒有見面了。她們心裡都掛念着你對方。在這時刻,在茂密的叢林中,妮美娜和藍朵朵終於見面了,她們激動的上前擁抱着對方,好像幾年沒見面似的。
不過,喜悅的心情馬上被周圍緊張的氣氛驅散,讓她剛剛鬆弛的心,又被提了起來。
藍朵朵的身邊多了幾個人。
幾位陌生者身材高大,身上的肌肉如波浪般起伏,因爲急行軍,身上散發着熱氣。
從穿着和膚色可以看的出,這幾位和蓋爾奇利應該是同族。
行了碰肩禮後,用妮美娜聽不懂的語言進行交流。他們都是正義聯盟後衛軍的戰士。
相見的喜悅沖走了生死疲勞。
在這裡,時間過得非常快,很快已經到了下午時間。再過上兩三個小時這裡就會成爲另一個世界,妮美娜一直重複着這句話。
蓋爾奇利在一次催大家要抓緊時間趕路。他站在山頭上眺望遠處,指了指兩座山的交匯處,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讓山頭像是一道拱門。
“那裡有一塊巨石叫熊石,我們的人在那裡等着。大家加緊步伐,爭取在黎明前到達”。
大家好幾個小時沒有休息過了,於是找個乾燥的地方,稍作休息吃了點東西,補充一下體能,然後,大步流星的往“熊石”那邊跑去。
叢林在灰暗的光線中改變了顏色,陰森冷冰冰的讓人頭皮發麻。
他們渾身溼透了,衣服貼在身上很不舒服。剛開始下雨時,妮美娜感覺還不錯,叢林中的雨水乾淨的好比純淨水,可以順便洗把臉,沖洗掉身上的泥濘。時間一久,可不行了,山風颳過,妮美娜覺得冷颼颼的。
叢林的雨說停就停,沒下多久雨停了。路面更加泥濘難走。雨水夾雜着泥土順着山坡往下流。
露西婭停下來,等着身後的妮美娜。
妮美娜走的太慢了,在夜晚的叢林中行走,要有好的眼力。雖然她的視力不錯,但是,在搖晃的火光中和快速行走,還是有些力不從心,稍不小心就會碰到樹啊、藤啊。
露西婭走過來安慰妮美娜,告訴她還有一段距離就到了,並且神秘兮兮的說,“這次你們的到來,有好戲看了!正好趕上正義聯盟的軍團和惡鬼殭屍大軍開戰,你可不要害怕啊。現在做好心裡準備啊。”
妮美娜聽說要打仗,陷入了沉思。她沉默了一會說,“是那種行走緩慢,掉皮露骨,吞噬人血,喪失理智的醜鬼嗎”?妮美娜問道。
她曾在電影裡、電視機裡、不止一兩次的看到喪屍。
這些怪物力大無比嗜血如命,它們總是在深夜襲擊人類,撕咬着活人和任何活着的生物。每次看到這裡,她都會激動的哇哇大叫,還替男女主角兒的安危擔心呢。以後,這種類型的電影看多了也不怕了,反正是在攝影棚裡拍得,有啥害怕呢。
“僵、殭屍,啊!不會是開玩笑吧,地球人真的有喪屍存在”?妮美娜已經昏了頭,腦子裡不停的放着她所知的殭屍畫面。
“對!這些都是被貪婪控制的怪物。看見它們就殺了它們,否則,它們會讓更多的人變成殭屍”。露西婭有說,“不過,也都不是你說的那樣,嗯,你等一會就知道了它們是什麼樣了。”
“對!殺了它!我纔不會讓它們咬上一口,把自己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呢。如果那時候真的被咬傷,就找個山涯跳下去,絕不當活死人”!。
露西婭拉妮美娜說:“快走吧,我們要在天亮升起前趕到熊石,不然麻煩就大了”。
大家排成縱隊行走在叢林中。
蓋爾奇利走在最前面,用手中的刀撥開擋在前面的樹枝。他揮舞着砍刀,把面前纏繞交錯一起的藤蔓斬成碎片。
在蓋爾奇利的身後,是力大無比的大塊頭塞西。他把擋着前進道路上的枯萎老枯樹,像扔紙飛機那樣拋的遠遠的。
賽西的身後,緊跟着露西婭。
大家千萬別小看可愛的女孩露西婭。她會在大家休息的時候,飛快的爬上最高的樹冠上,哪怕是最纖細最柔弱的樹枝也能爬上去,爲前進中的小分隊指引方向。
在茂密的叢林中,沒有指南針,沒有定位儀,很容易迷失在叢林裡。
後面接着是艾里斯、藍朵朵和妮美娜。最後墊後的是新來的幾位年輕戰士。他們個個驍勇善戰、身懷絕技,在妮美娜走不動的時候又推又拉,幫她加速前進。
起風了,叢林的葉子被風颳得嗚嗚昨響,溫度急劇下降,雖然雨已經停了,可是氣溫比下雨的時候還冷。
妮美娜估計現在格林威治時間是凌晨三四點鐘右右。
前面幾位頭上已經戴上了勘測燈,勘測燈的光線不是很足,在黑暗的叢林中足夠用了。後面的幾位戰士,手中點起了火把,火苗在山風中搖晃。
大家緊張有序的前進着。
藍朵朵肩上斜插着兩柄半月快刀,穿了條迷彩褲的迪卡褲子,上身穿件卡其色的上衣,結實的黑色牛皮寬腰帶上面彆着一把鋒利的匕首。她的腳上穿了雙皮子很軟,腳底柔軟帶輪胎花紋的馬丁短靴。
這樣的她看起來英姿颯爽的帥極了。
妮美娜緊緊的跟在藍朵朵的身後。
如今都藍朵朵已經比妮美娜高出大半個頭。她不在是以前那個皮膚白白像瓷娃娃般的小女孩。
她的身材健美不失性感,言行舉止透露出勇敢和果斷,堅強的背後隱蔽着溫柔端莊。
將來,她一定會是個好妻子好媽媽。妮美娜看着藍朵朵的背影想着。
看着藍朵朵日漸成熟的身影,妮美娜心裡騰起一種莫名的酸楚。
在和藍朵朵日夜相處的日子,她覺得藍朵朵早已經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能和她走過一段旅程,妮美娜認爲是天神給她最好的禮物,是她今生今世最好的緣分。
走過一個山口,露西婭回過頭,扭過身子對着妮美娜說,“過了這個山口就到了,你會看到的一些東西,但是一定要剋制自己,千萬不要叫出聲音來”。
“什麼?會看到什麼?好!我保證不說話,快點告訴我是什麼”。妮美娜瞬時雞皮疙瘩炸開了,身上的汗毛一根根豎了起來。
“相信我,你看到了地獄!千萬不要發出聲音,記着一定不要發聲”。她又交代了幾句。
“是不是殭屍”,妮美娜的聲音發抖,聲音不由自主的高了幾度。她其實是在掩飾內心的恐慌。
“大風大浪都見過了,還有什麼讓我害怕的呢”?妮美娜接着說,她的聲音變得更加尖細了。
剛說完這句話,她好像意識到什麼,緊張的捂着嘴巴不敢往下說了。
“對!你猜的沒有錯,就是你想象的那樣”。
“好!我知道了,我會拼命的跑,不會拖你們的後腿。如果到那個時候被惡鬼們咬上一口,千萬不要攔着我,我會從山上跳下去,有尊嚴的死去。”妮美娜停下腳步,把手放在胸口,好像在觸摸自己的心臟是否在跳動。
“沒有你想象的可怕,你不要出聲,不要發出任何動靜,我們就能安全躲過這一劫”。
“好!我不會發出一點聲音,我發誓”。妮美娜拍着胸脯說。
“趕快走,馬上離開這個地方?”露西亞甜美的聲音中帶着力量。
“嗯!”妮美娜仰起頭,跟在艾里斯身後,大步往前走,就像要英勇負義似的。
他們一行人,像貓一樣悄然無息的行走,他們用最輕快的腳步前進,用最大的限度縮小着身體,不讓自己成爲目標,就連拖在身後沉甸甸的影子,在這個時候,忽然間奇怪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大家小心翼翼的走着,控制腳步發出的聲音。
如果不仔細聽,還以爲是風颳樹梢的聲音。
他們來到一座山坡的後面,走在最前面的蓋爾奇利擡起一隻手,示意大家躲在山坡後面,隱藏起來,並把關掉頭上的勘測燈。
在山坡陰暗的遮擋下,妮美娜好奇地往山坡下看。
山坡不太高,也不是很陡峭。下面有上千噸的石頭髮出奇異的光。
七八輛重型汽車,在那裡慢慢的蛇行,與其說是汽車,不如說是嚴重損壞的破銅爛鐵。
一輛掉了左邊輪胎的卡車,亮着獨眼,另一隻眼睛的部分,被黑色的窟窿所代替,能從外面看到裡面像血管樣的電線。
一條小溪從山頂流下來,沖刷着兩側的石頭。
溪水在一處凹陷的地方匯聚成水窪,一羣人彎着腰,臉幾乎貼着水面,手裡拿着盤子,在水裡撿着什麼。
露西婭趴在妮美娜的耳邊,輕聲地說:“看到沒,它們在找鑽石,一種非常值錢的小石塊。”
“當然知道,尊貴浪漫的代表啊”。
露西婭的牙齒緊緊的咬着嘴脣,“你等着往下看吧”。
那輛獨眼龍卡車,像監督似的,在周圍巡視。獨眼照出的光,在人羣中掃來掃去。陰擎蓋一半掛在車上,一半在地上。車子在行走時,發出難聽刺耳的金屬摩擦聲。車的後面留下一條深深的劃痕。
還有兩輛重車,前臉被撞擊的塌陷一大塊,露出裡面轉動的軸承。車身外殼不見了,車的發動機和龍骨像一具焚燒過的死屍,令人發怵。
妮美娜看到三輛特殊的卡車,吞吐着紫色的泥土。卡車看不出什麼顏色,樣子即古怪又醜陋。車頭部分可以左右翻開,裡面有無數個齒輪轉動,灰色的石塊在裡面翻滾。像是怪獸在咀嚼着食物。
這些奇怪的汽車,遊蕩在黑暗中,像是一隻只伺機撲捉獵物的獵手。
車慢慢的蛇行,發動機突突的、嘶嘶的、咣咣的響着,發出低沉憤怒的聲音,聽上像歇斯底里的嚎叫。
獨眼卡車,把僅有獨眼打開,燈光掃停在一個人的身上,像幽靈般開了過去。屁股後面,大口大口噴吐着廢氣,巨型的輪子不斷摩擦着地面,發出嘶嘶的聲音,變換離合器的咣噹聲,好似怪獸看到美味的獵物在吞嚥着口水。
那個人想轉身逃走,被卡車一下子撲倒,發動機蓋嘶嘶作響,熱氣從縫隙中竄了出來。
發動機蓋慢慢打開,裡面的齒輪咬合着、旋轉着,好似一張長滿鋒利牙齒的血盆巨嘴,把那個人一下子吞了下去。鮮血從發動機蓋的縫隙中流了出來。
駕駛室裡空無一人。
周圍的泥土中,一閃一閃的光點在跳躍。像是拖着尾巴的螢火蟲。
“卡車吃人,卡車吃人”,妮美娜驚魂未定,忘了露西亞的禁告。
“閉嘴!你難道不要命了嗎,”露西婭在她身後壓低了聲音,聲音裡明顯帶着緊張。“再看看,仔細看看那是人嗎?”
雖然,這個時間段表明已經是黎明的前夕,按照平常情況來講,這個時段是夜晚最黑暗的時間。
可是,這裡是地獄之眼啊。
月亮的餘暉把整個大坑照亮。點點的紅色、白色、藍色、紫色鑽石的火光,在嫋嫋光暈中閃耀。
只要肉眼能看見的光譜,不管是那種顏色,在這裡都能找到。
絢麗非凡宛如浩瀚夜空中的繁星。
妮美娜仔細看看那些正在挖掘的人,不看不害怕,仔細的一瞧,嚇的她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口氣還沒有嚥下去,在半道上又碰到另一口氣,嗆得她差一點背過氣,好不容易把這口氣長長的吐了出來,才感覺舒服一些。
它們算是人嗎?
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還有孩子,它們衣衫襤褸瘦骨嶙峋,身上的皮膚、脂肪和肌肉,基本上好好的,只有心口那部分破了個大洞,從心口兒的這邊一下子看到心口兒的那邊。
當然了,破洞的地方原先長着心臟。
感覺像被某種病毒從內到外大口大口的吞噬腐蝕掉。
他們的五官歪曲變形,下顎骨鬆垮垮的掛在臉上,僵硬的舌頭吐在外面。臉色蠟黃,沒有一點人氣,死氣沉沉像一具具殭屍。
所有的生命特徵在它們身上已經不存在了,人的靈性從它們身上消失殆盡。
“他們怎麼了,看樣子有病了,”。妮美娜捂住嘴巴,她擔心自己不小心嚷了出來。
“空心人!它們是空心人!已經死了。不!它們比死更痛苦,它們是在’深淵之血鑽’統治下的生物。它們不知道勞累,不會說話,沒有痛感,它們是邪惡的勘測學家培育出來挖掘鑽石的怪物。”露西亞說。
“怪不得啊,基地裡的那個人在臨死前最後說的那一句話,“死了之後會更恐怖。”
“早先,這裡不是這樣,自從發現了鑽石,只要有權利的人都要來這裡分上一杯羹。先是地方部隊統治這裡,人民的生活還能過下去。後來政府軍駐紮這裡,還帶來了先進的武器。兩隻部隊經常爲鑽石產生摩擦,時不時還會進行火拼,傷到普通民衆。從此,這裡的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和槍林彈雨中。更可怕的事緊跟着也來了,外國的武裝部隊以維護世界和平爲理由,加入了搶奪佔有資源 ,並帶來了更加先進的生化武器,”。
露西婭接着說,“勘測學家用賣鑽石的錢,從軍火商買來了武器,把那些以維護世界和平爲藉口的掠奪者全部趕走,成爲這個地方的領袖。自從挖到’深淵之血鑽’,勘測學家像是受到某種邪惡力量的控制,一夜之間變成殘暴的統治者。”
“他請來科學家研究一種生化藥物,這種藥物注入到體內,病毒先從心臟開始吞噬。一個星期後,心臟在病毒的吞噬下成纖維化,後來沒有了,就像你看到的樣子。它們不用吃飯和睡覺,不停的挖掘,成了一臺臺毫無感情的挖掘機器。”。
“這不就是機器人嗎”?妮美娜說。
“是的,勘測學家要的就是這效果。勘測學家還培育出比空心人更可怕的怪物。他們就是殺人機器。財富帶來了妒忌,得到後讓人變得愈加貪婪,私慾使人更瘋狂暴虐。”露西婭簡單的給妮美娜講了這個故事。
“大家生活在水深火熱中,難道人們坐以待斃嗎?”
“是的,人們爲了抵制壓迫發起過無數次暴動,都被鎮壓下去”。
“爲啥不拼啊!拼不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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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在四十年前一次暴動中,勘測學家使用了更加先進的生化武器,參加暴動的人感染上同樣的病毒,整個身體像是被某種病毒侵蝕過,一塊塊爛肉從身上掉下來,到最後化成一堆白骨。奇怪的是,有的人死了,有的人死也死不成,變成了喪屍,它們就是成了保護勘測學家的軍隊。還是有一些人逃走了,他們成了最後防守邊防線的人,就是我們的人。”
“怪不得那些人穿着防輻射的衣服,原來他們也怕變成鬼啊”。
“也許他們早已經變成魔鬼呢”。
正當大家準備離開這裡的時候,頭頂的天空中,無聲的閃出一道幽藍色的光,像顆流星,拖着長長的尾巴,升到了天空中。
幽藍色在空中炸出漂亮的藍光,隨後狼煙騰空而起,在夜空中慢慢的擴散。
其實,妮美娜千真萬確看見的幽藍色的光,不是富有浪漫氣息的流星,而是爲了照亮周圍而發射的探照彈。
他們暴露在探照燈的光圈下。
蓋爾奇利和他的戰士們,看到藍光立刻警覺,慌而有序的圍靠在一起,把手無寸鐵的妮美娜和艾里斯圍在中心。他們手中的武器已經做好開戰前的準備。
幽藍色的光在空中飄了一會就散了,天空又恢復如初,周圍死寂一片。
戰士們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事,背靠在一起等待時機。
沒過一會兒,從遠處,也就是從大家逃出來的那個方向,傳來胡裡嘩啦地奔跑聲和嘶嘶的吼叫聲。
“不好!快跑!快跑!”!蓋爾奇利、露西亞還有戰士們示意妮美娜和艾里斯趕快撤離。
“你們先走,我先削了幾顆腦袋再去找你們!”藍朵朵說完,從身後拔出半月快刀,和另外幾名戰士衝出好遠。
在昏暗的月光下,半眀半暗的點點鑽石熒光中,藍朵朵英姿颯爽格外的漂亮。
妮美娜沒有搞懂狀況,被忽然發生的事情搞得一頭霧水,趁着半空中照明彈的餘光,她站在一個小山坡上往遠處看。
遠處,跑過來的竟是一大羣衣衫襤褸猙獰恐怖的空心人。
空心人東搖西晃,跌跌撞撞的撲了過來。它們身體每一處的關節不會彎曲,特別是膝關節硬梆綁的像根木樁子,跑起來身子向前傾,跌跌撞撞的樣子十分搞笑,像是因爲喝了好多的烈性白酒,腿腳不聽使喚的醉漢。
山路高低不平坑坑窪窪,稍不注意就會閃着腰崴着腳。
不過,對於這羣着了勘測學家毒的空心來說,確是小菜一碟。
它們行跑如風,如履平地。用以難以相信的速度前進。
到目前爲止,他們之間的距離只剩下一座山坡了。
妮美娜和艾里斯還沒來得及阻止藍朵朵,她一個漂亮的起身飛躍,極速奔跑了幾步,兩把半月快刀已經削掉衝在最前面空心人的腦袋上了,沒有腦袋的屍體像個麻袋似的砸在地上。
緊緊跟在後面的同夥們,因爲腿上的關節像根木樁子,一時半會兒軋不住,接着連着“撲通 撲通”的絆倒一大片。
蓋裡奇利的長劍掄圓了,橫掃空心人一片。
長劍,真的是對空心人的最佳武器。劍身長而寬,並且鋒利。很快,蓋爾奇利讓眼前的空心人,變成了沒有腦袋的柴火棍兒了。
露西亞簡直就是小燕子的化身,她的動作敏捷而迅速,在空心人的頭上飛來飛去,所到之處,空心人的腦袋瓜子成了一個個土豆。它們伸出爛肉的胳膊,想要把露西婭從它們頭頂拉下來,被露西婭手中的鋒利的長劍削的如同削土豆絲。
還有塞西,力大無比的塞西在惡鬼殭屍前猶如巨人,他吼聲如雄獅,衝過去手撕空心人。空心人的胳膊呀、頭呀、腿呀、腳丫子亂飛,身上的零件全部拜託塞西所賜。
惡鬼的裡面也有聰明的,不過很少,也就那麼一兩個。
聰明的空心人和其他的空心人不管從外觀和氣質上來看,還是有所區別。
它們臉上還有身體上,殘留着肌肉和皮膚,看起來稍微像個人樣,它們心口兒處的洞更大,大到心肝脾肺腎都不見了。
不管怎樣,心口處的破洞越大,那準是個比較聰明的空心人。
其中一個聰明的空心人站在山頭上,“嗚哩哇啦”、“嘰裡咕嚕”、“嗷嗷嗷”的嚎叫了幾嗓子。那些剛纔趴在地上擠在一起的空心人,現在好不容易爬了起來,聽到命令用最快的速度往山坡上奔去。
它們像是聽到了什麼指令受到什麼操縱一樣,立馬四處散開,從幾個地方向他們包圍過來。
雖說這些空心人沒有知覺,沒有情感,可是它們吃東西可有一手,逮着什麼吃什麼。只要是活着的動物,一個也不會放過。
它們可以獨享美食,也可以好幾個聚在一起狼吞虎嚥分享一個人或者一頭牛。
它們無時無刻的感覺飢餓,因爲它們心臟處是空的,那麼也就沒有了食管。吃的東西全都掉了下來。
這幾個鮮美多汁的美味就在眼前,它們怎麼會放過。
這會兒功夫,它們又惡狠狠地包抄過來。
空心人可以像蜘蛛一樣倒爬在山的陡壁。還可以像壁虎那樣,手和腳吸附在光滑的岩石上,等他們跑累了,跑不動了,便跳下來把他們一個個撕碎了吃掉。
無所畏懼的艾里斯和蓋爾奇利,還有露西亞和塞西,早已識破它們的鬼把戲,眼睛睜得比銅鈴都要大,死死地盯着空心人,把一個一個的空心人,鎖定在一定的視力範圍之內。
艾里斯接過一名戰士遞過來的槍。
這是一把全世界最好的,最輕型的全自動卡賓***,衝在他們的最前面。子彈如同火舌一樣噴發。空心人的腦袋一個個開出死亡的花。
藍朵朵的嘴巴緊緊的抿着,紫色的瞳仁冒出一縷火花,烏黑的長髮早已經利索的盤在腦後,上面插着一根筆直的樹枝。
她向前衝,嘴裡一邊大喊着,“去死吧!!下地獄吧”。
藍朵朵優雅的舞動着雙臂,就像在跳一隻節奏感極強,帶着神秘色彩的探戈。
她的每一次優美的伸展健美的雙臂,就會有一羣怪物被削掉腦袋。
她每一次的轉身,就會有一大羣的空心人身首異處。
她每一次的飛躍就會讓一大羣空心人相撞在一起。
藍朵朵的兩把月牙快刀,在鬼氣飄渺的月光下,上下翻動着刀花兒,每一刀都砍在惡鬼的胳膊上,腿上或者是肋巴骨。
砍在這些地方其實沒有太大的殺傷力,它們還可以一條腿繼續爬,還可以用一隻胳膊抓住大家,還可以抓到大家後直接用噴着惡臭的嘴啃食。
後來,聰明的藍朵朵抓到重點,直接拿刀削它們的腦袋。怪物的腦袋像是一個個皮球到處亂滾,有的腦袋直接滾下的山坡,沒有來的及滾蛋的腦袋就被其他的怪物一腳踩上去,“噗”的一聲,如同踩在一個臭雞蛋上。
艾里斯手中那把全世界最輕便最先進的卡賓***,那可不是吃素的,他根本不用瞄準,只要心裡想射那個空心人,這隻怪物的腦袋上肯定立馬開花。
他的任務最重,不但要保護妮美娜,同時,他的眼睛還要關注着藍朵朵,以免那隻空心人趁機靠近藍朵朵。
妮美娜被戰火燒的眼睛快要噴出火,腦袋越來越大,渾身上下的血液順着大動脈全都涌上頭頂,身上彷彿注入了新鮮的血液和用之不完耗之不禁的能量。那個力量從丹田處“噌噌”的在外迸發,從她的眼裡 嘴裡 耳朵裡 汗毛孔裡噴了出來,就像一道光,或者像一團燃燒的火焰。
她順手抓過蓋爾奇利遞過來的火把,朝着最近的惡鬼輪了過去。手中的火把如同長了眼睛,一下子把瘦如枯槁的空心人點着了。
“媽的,你竟敢偷襲,找死啊!”看到藍朵朵有了危險,怒火沖天惦着火把就掄了過去。
“他媽的,姑奶奶我今天大開殺戒!”
仗着上初中的時候,學過幾年的武術,有些基本功。所以妮美娜身子也比一般的人利索。手裡的火把如同燃燒的三尺長劍。
“死了吧,趕快死吧,早起早託生,真他媽的太醜了”!
“空心人,讓我給你做個整形吧”!就拿着火把朝離我最近的那個空心人捅了過去。
燃燒的空心人在原地掙扎了幾下,很快的燒得只剩下黑色的粉末了。
還有一些惡鬼們看着面目猙獰恐怖兇殘,其實傻不拉幾挺笨的。其實除了會挖掘鑽石之外,吃人之外,什麼也不會。
它們根本不會躲閃,像根木頭似的杵在那裡,它們只知道一窩瘋似的猛撲,以人數衆多來壓倒對方。壓根不知道什麼是策略,什麼是死亡。對了!它們已經死過一次了,現在已經是鬼了。
如果它們不邪惡不吃人的話,或者一對一單挑的話,除了是沒有心臟之外,也沒有什麼讓人好害怕的。
這是一場正義與邪惡之間的較量。
他們打得酣暢淋漓越戰越勇,眼看就要打贏了這場戰役,英勇的戰士們耳邊,傳來篤篤篤、嘶嘶嘶、突突突、咣咣咣的發動機的聲音。天啊,妮美娜聽到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