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妖,你幹什麼?!”女子驚訝,她看見妖主催動了法器但卻沒有離去,而是將那懷中剛出生一天的孩子送入通道內,直至馬上閉合。
“瀾兒,我說了,我定會和你不離不棄。”
“可是孩子他...?”
“你放心,其實你在家的一年裡我也並非總在這兒,我時常在城外各處遊走,也因此發現了那兒有着不少村落。我保證,那向予託付的絕對是一個好人家。”妖主扶着女子的肩肯定道。
“就算如此,你也趕緊走啊!我哥他態度堅定會傷害到你的!”
話落,便沒了機會。
海夙傷與另三人已是到了裡頭,面容暴怒的盯着,尤其是那名妖主!
“好,好啊!原來你們一直都在這兒!我還以爲你早就放棄離開了呢!”
很明顯,這句怒話是專門針對妖主說的。
四人一致現出兵器,現在,他們能想到讓領主親妹妹徹底斷去念想的方法僅有一個!
那就是殺死他!!
“不要,哥!”妖主忍不了了,他正欲動手,卻見愛人一把雙手張開死死擋在身前!
就像他們剛相見時那樣:
西北大陸,他出現並攔在妖人與她之間,站着、護着她。
“瀾兒你讓開吧,這種事就該我來解決!”
“我不!”女子堅定道。
又轉頭望着兄長:“除非我死了,否則誰也不能傷害他!”
這是她自記事起第一次這般硬氣!引得在場所有人都爲之一震!
“妹妹!”
“瀾兒!不要胡來!”
海夙傷與妖主一齊驚喊,因爲此刻女子竟突然手中現出把劍器橫架在肩頭上!
“妹妹...你這又是何苦呢?沒了這小子再換一個不就好了?”
“哥,我已經有了他的孩子!”
“什麼時候的事?!”海夙傷頓時感到天崩地裂道。
“就在昨日,剛生下。”
有段時間,空氣靜止。在場衆人一言不發地站立,唯有女子手中的劍因久持而變得震震顫抖。
....
“既如此,那我只好先殺了他,然後再除了那孽種!屆時你與我回去,便當作此事沒發生過,這樣也好能保住你的名聲。”
“不然若讓旁人看見你抱着個嬰孩,恐會對你議論紛紛啊!”
!
聽完她愣住了,她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兄長以前不管自己做何事都會盡力支持,但這次卻是這般果斷殘忍!
她寧可以前兄長從來沒支持過,只爲能於今日成全她與妖主的在一起...
“瀾兒,你放下劍讓開,我不會有事的。”妖主慢慢走上前靠近道,他的語意謹慎且小心。
“我不信,雖然我一直知道你很強,但這次不一樣。他們有四人且每一人都與你境界相仿,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們把你殺害。”
他走近,她便遠離,那柄劍始終端持着。
女子望了眼上空,有空洞,可自己體弱無力飛,他又不願離去。
兩頭都在倔強,自己又該怎麼辦?
還有孩子...
她有些絕望,內心所想便是撫平哥心中的怨氣,還有兩個統領者之間將要爆發的一場生死拼鬥。
妖主本沒有強烈的殺氣,可就在他一聽會對自己的孩子下死手時,立馬氣息炸逸開來!
女子最後凝視着前方,兄長一面,稍稍放下劍器後淡然說道:“哥,謝謝你的好意!這麼多年來總想着保護我。”
海夙傷看着變得平靜的妹妹,要開口,卻被下一句止住。
“要是我死了,你能放他走的話,就當作是妹妹最後的一次請求吧!”
她說着,眼淚流下。
而後回頭望着他:“再見了,你可一定要走啊,阿妖...”
!!
手中劍器突然提起!
只見劍緣在白皙的脖頸上利落劃過,眨眼,一道深紅色的血痕驟然顯現!
僅那麼一瞬,血液飄蕩在空中,然後便隨着身體癱軟躺倒下去而染紅了平地。
“妹妹——!”
“瀾兒!”
妖主衝過去,但沒能接住...
他跪倒在地,懷裡抱起嘴角滲出鮮血的愛人,悲痛萬分!!
“瀾兒!”
“你不要死...!瀾兒!”
很可惜,女子早已經輕閉上眼,她再也聽不見愛人的呼喊了...
“我走...我也帶你走!我答應你...”妖主悲情地點頭道。
然而,就在即將抱起她的屍體想要離去時,一抹劍光帶着殺意呼嘯而來!
“滾開!別碰她!”那是海夙傷,他正一個疾行拼勁全力地加速衝來。
“你有什麼資格!分明就是你害死了她!”妖主咆哮道。“你口口聲聲說保護她,現在呢?!她是因爲誰?!”
無谷境實力爆裂!
妖主他,是真的怒了!!
可奈何對面四人,三個同境界無谷境,一名引劫境!相差甚多!
起初妖主斷然能夠抗衡,但隨着場面的徐徐僵持不動下,他不敵敗下陣來。
“呼——”
妖主落至地面,喘息着,他已是無力再戰。
海夙傷劍器在地面摩擦,呲呲作響!慢步走來,一路火花帶着顆粒光閃!
“我答應她,不殺你,但不代表我就會放你走。”海夙傷劍指說道。
“你想怎樣!”
“自然是將你封印在這,你不是喜歡這個地方麼,那我就讓你待着一輩子。”
“你!”妖主吐出一個字,剛要起身卻又被強制壓下。“別動她!”
“我的親妹妹我會負責帶走安葬,而你,沒這資格!還是顧好自己吧。”
剎那,高側一平臺上,有多根鎖鏈憑空出現並與高臺邊緣緊緊相連。
忽然,妖主被一股勁驅使扔至上空!
一瞬間。
八根附加陣紋的鎖鏈伸起捆綁!將他牢牢死死地束縛在了中央位置上!
“動不了?!”
妖主努力嘗試着掙脫,可卻無濟於事。
海夙傷冷冷放話道:“我這鎖鏈本就是件上品靈器,再加上有高階陣法的扶持,你就安安心心在這留着吧,別白費力氣了。”
“我們走!”
懷中抱起女子的屍身,於出口處,海夙傷停步。
“對了,我方纔留意到這地方有兩個出口。一個在你頭上,那個我不動給你知曉個時間;至於外面的,很容易會有人進來。
所以我會用陣法進行封堵,因爲那處地勢中間低平,我估計不出幾個雨天在無法下漏的情況下那兒就會變成一條河流,不用指望有人能發現。”
“你!”
妖主受禁制脫力,他動彈不得,同樣也無可奈何。
別了,他們的身影也消失了。
空曠的環境下只留一道身形孤獨地待在上空,他悔恨,自己沒能早點帶她離開。
這樣一系列的悲劇就不會發生!
妖主默默地流下兩行淚水,鬱郁思想着,緩緩合上了那雙深綠色的青瞳...
外面,正是當時打鬥的第一戰場,妖主身上的傷口濺起的血落在了巖壁上。
被吸收,不知過了多久?
幾個月,又或是幾年。
一幅幅圖畫隨着時光流逝現出,直至現在,楚路到來時,已是完整五張全部展露...
楚路從戒內拿出了一疊紙,擦拭起溼潤的眼角。
“主人,您哭啦?”
“可不嘛,多傷感吶。”楚路擤了個鼻涕後說道。
“哎呀主人,堅強點!看看小法,聽着就過去了!”小法的語氣反而輕快道。
“我哪像你?一個沒心沒肺的小書靈!”
說完他又擤了次鼻涕,終於是止住了清水繼續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