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湯昊輕咳了兩聲,驚憂了因爲尷尬而不知所措的遠阪凜,和不知道爲什麼這麼熟練、演戲演得如此逼真的兩儀未那,擡腳走了過去,邊走邊說道,“總之,基本情況就是這樣了。”
“什麼基本情況啦,這根本就不科學好吧!”遠阪凜紅着臉咆哮。
“身爲魔術師,難道你還迷信科學嗎?還是你覺得小未那長得不像你?亦或者……你認爲聖盃做不到這種事情?”湯昊反問。
“嗚……”遠阪凜語塞,聖盃是萬能的許願機,就連自己的父親都希望得到聖盃進入根源,如果真的有人得到了聖盃並許下穿越時空的願望,也未必沒有這種可能,但……她只是出來抓個小賊而已,爲什麼一不小心就多了個女兒和丈夫?這根本無法接受!
“總之,不管你們怎麼說,我對這件事還是抱有很大的質疑,要我承認並接受你們,這……這……這根本就做不到好吧!”
“訥,小未那,你媽媽是這麼說的哦。”湯昊攤了攤手,向着兩儀未那看去,暗示:接下來該你表演了。
兩儀未那心領神會,立刻做出一副彷彿被丟棄的小兔子一樣的表情,拉着遠阪凜的袖子,弦然欲泣,“媽媽,你真的不要未那了嗎?未那只是想跟你一起生活……嚶嚶嚶……”
“女兒啊,不要勉強你媽媽了。”湯昊搖着頭,嘆息道,“她現在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女,對她而言,我們都只是陌生人,能夠像這樣再見她一面,我已經知足了,至於我們父女倆……雖然已經無法回到未來,但也只能在這個不屬於我們的時代生活下去,哪怕流落街頭,哪怕凍死餓死,那也都是我們的命,就讓我們相依爲命的活下去吧……嚶嚶嚶……”
“啊啊啊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啦!”
聽兩人這般悽慘的說着,遠阪凜終於忍無可忍,用力的跺了跺腳,咬牙道,“我可以允許你們兩個先跟我回去,但這並不代表我已經接受了你們,只是……只是……總之,暫時就到此爲止吧,啊,煩死了!”
說完,遠阪凜轉身,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每一步都邁得很重。
湯昊和兩儀未那跟在她的身後,後者忽然扯了扯他的胳膊,待湯昊低下身,便俯在他耳邊小聲道:“我們要演到什麼時候?”
“嗯……”湯昊想了想,“看情況吧,至少現在還挺有趣的。”
“大叔,你可真壞,你是不是想趁機泡她?”
“別瞎說,我可是正經人。”
“哼,正經人才不會偷偷潛入女孩子的閨房,剛纔我可聽得清楚呢。”
“……沒錯,正經人也不會想着打敗自己的老媽,嫁給自己的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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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呣……”
“呵呵。”
兩個壞東西互相注視着,然後不約而同的露出狼狽爲奸的笑容。
……
等來到遠阪宅的時候,已經快晚上十二點了,換了以前,遠阪凜要麼已經睡下,要麼就開始準備睡前的鍛鍊,但現在她卻完全沒有這樣的心情,身後的兩個拖油瓶讓她只覺一團亂麻。
未來的丈夫和女兒穿越時空來見自己,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這種事情都很過份好吧,就算是魔術師的世界,也沒必要這麼亂來吧,稍微尊敬一下時間線好嗎!
而且更過份的是……未來的自己竟然到三十多歲都沒嫁出去,這豈不是說,自己直到三十歲都沒人要嗎?這還有沒有天理了!自己好歹也是穗羣原學園的第一美人……雖然這是外界對她的稱呼,自己從來沒有承認過。
好吧,自己確實不是那種溫柔的女孩子,平日在學校的完美優等生形象也是刻意包裝出來的,完全想像不出自己會像普通的女孩子那樣去談一場正常的戀愛,喜歡惡作劇、做事冒失、說話帶刺,確實是不怎麼可愛的性格,不擅長打掃和八極拳也不是男生會喜歡的屬性,但無論如何,三十多歲才嫁出去的未來也還是太過份了好吧!
就算是自己,也希望能有一場浪漫的戀愛的啊!
啊啊啊,簡直糟糕透頂!
“等等!”遠阪凜忽然想到了什麼,坐在沙發上向着湯昊看去,“你們是父女,爲什麼你卻看起來這麼年輕?你有二十五歲嗎?”
湯昊微微一笑,“因爲我長得嫩,雖然看起來只有二十出頭,但其實已經是五十歲的老頭子了。”
“誒?”
“誒?”
湯昊望向瞪着眼睛的兩儀未那,心道:遠阪凜吃驚也罷了,爲什麼你也跟着吃驚?我這明顯是謊話啊!
“怎麼可能有這種老頭子啊!”遠阪凜又忍不住咆哮了,這種一聽上去就像是鬼話,不過……一般也沒有人會拿這種像謊話的謊話來騙人吧?聽起來是謊言,其實卻是真相,這種事情也不少見呢。
“我就是這種老頭子啊,當初……哦不,正確來說是未來,就是因爲我長得嫩,你纔會喜歡我的,說有年下的感覺。”
“誒,原來媽媽是年下控嗎?”
“不……不要再說了!”遠阪凜捂着自己的眼睛,連連擺手,這種未來的情報她根本一點都不想聽啊,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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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既然你不想聽,那我就不說了。”湯昊笑道。
之所以扯這麼個謊言,只是單純想看看遠阪凜被嚇到的反應而已,即便沒有這個謊言,他也有其他方法可以與遠阪凜拉上關係,不過目前還挺有趣的,他倒也不急着揭穿,遠阪凜這話倒也正合他的心意,畢竟說得越多就越容易出現破綻。
“我們還是來說說聖盃戰爭的事吧,第五次聖盃戰爭應該已經開始了吧?”
“你也知道嗎……啊對,既然你是通過聖盃來到這個時代,自然就知道聖盃戰爭。”遠阪凜爲自己找了個理由,“沒錯,聖盃戰爭已經開始了,所以我纔去堵你,原本我還以爲是哪個魔術師潛入我家刺探情報來了,沒想到……”
啊,怎麼說着說着又繞到那件事上去了?
啪!
遠阪凜憤怒的拍着扶手,“只說聖盃戰爭,不要跑題!”
喂,跑題的明明是你吧?
湯昊心中無語,表面則是一副好男人的樣子,“當然,我們只說聖盃戰爭,其實在見到你之前,我們已經遇到了一位servant,是Lancer的庫丘林,那麼你召喚出的是哪位從者呢?”
在原本的故事裡,遠阪凜召喚出的從者是未來的衛宮士郎,但現在肯定不同了。
聖盃戰爭中,從者的召喚條件主要有兩點,一是聖遺物,二是相性。比如原本的間桐櫻召喚出美杜莎,就是因爲兩人有着相似的悲慘經歷,遠阪時臣召喚出金閃閃,則是有蛇皮化石作爲聖遺物。當然也有兩者結合的,比如伊斯坎達爾,如果不是韋伯與他的相性高,換了別人,即便持有他的聖遺物,召喚出的也多半隻是他的部下。
而原故事裡,遠阪凜召喚出英靈衛宮,一是她關鍵時刻掉鏈子的屬性,二則是她的那條項鍊正好是聯繫衛宮士郎的媒介。
衛宮士郎因爲意外目睹了從者間的戰鬥,被庫丘林殺死,遠阪凜用父親給予的項鍊的所有魔力救回了衛宮士郎的性命,使得這條項鍊成爲了召喚英靈衛宮的聖遺物。
而遠阪凜之所以肯以那麼大的代價來拯救衛宮士郎,卻是爲了間桐櫻,爲了不讓櫻唯一的寄託消失,但如今,這個世界已經沒有間桐櫻了,這最重要的一個環節消失,無論其他有沒有改變,遠阪凜與衛宮士郎的聯繫也已經不存在了,幾乎沒有召喚出英靈衛宮的可能。
“我的從者嗎?當然已經召喚出來了。”遠阪凜神秘的笑了笑,“雖然那傢伙的能力很可靠……不,不如說是可靠過頭了,反而像沙塵暴一樣會對周圍的一切無差別的造成破壞,所以暫時就讓我保密吧。”
沙塵暴啊……
湯昊微微皺眉,這個形容詞讓他有些在意。
“那麼其他的參戰者呢?你對此瞭解多少了?”
“嗯……”遠阪凜正準備回答,張嘴之際,忽然想到了什麼,眉頭一擰,不爽道,“喂,什麼意思啊,你這是在質問我還是套取我的情報?爲什麼我非把我知道的情報告訴你不可啊?”
“當然,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情報也是聖盃戰爭不可缺少的一環,只要在獲得足夠的情報後,我們纔有辦法將敵人一個個的擊潰,否則豈不是跟瞎子摸象一樣。”
“這話說得,好像你也是聖盃戰爭的參與者一樣……”遠阪凜不爽的起身,凜然道,“這是我的聖盃戰爭,是我花費了多年的努力從父親手中接手過來的事業,無論如何,我好歹也是一位魔術師,纔不需要外人的幫助呢,你是看不起我嗎?”
“我當然沒有看不起你,但我不是外人啊。”
“那你是什麼人?”
“我是你未來的丈夫啊。”湯昊理所當然的眨了眨眼睛。
“……”
遠阪凜頓時語塞。
片刻之後,她頹然的坐了下來,一副生無可戀的眼神。
“我們還是繼續聊聖盃戰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