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萬美金。”
孫安開心的笑了起來,舔了舔嘴脣,繼續說道:“錢是屬於米國聯邦儲備銀行的,聽說那裡儲存着全球近四分之一的黃金,這麼有錢,不搶他們搶誰呢?”
“五千萬?”白月倒吸了一口涼氣,從孫安的語氣裡可以聽出來,他不是在開玩笑。
孫安又嘆了口氣:“搶到錢我才知道那些黃金不是米國的,好像lián hé guó也有一腿,存在那裡是爲了給美金保價什麼的,避免出現全球性經濟危機,米國佬覺得那家銀行的錢被搶了,太丟臉,就派了不少人來追我。”
“怎麼搶的?”白月驚訝得動作都停下來了,不是故意的,這話聽起來像是吹牛,可牛吹得太大,聽起來反而不是太假了,因爲有些牛不是人人都敢吹的。
“挺簡單,米國在非洲也有投資項目,zhèng fǔ運作的,他們不放心把錢轉到非洲的銀行,用的都是現金,現金是通過軍用運輸機運過來的一些電影裡也出現過了,疊起來碼得整整齊齊,用木條箱封裝的那種一些見不得人的錢不能運到機場,就半路空投下來,投到臨時或是固定的軍事基地,到偏僻的軍事基地搶錢可比在城市的銀行裡搶爭容易多了,我開了輛車進去,搶了就跑。”孫安回憶着當時的情景,眼睛都亮了起來。
“那錢呢?”白月又問,五千萬美金,哪怕都是百元大鈔,重量也有幾百公斤,一個人是不可能搬動的。
“送人了。”孫安壞笑起來,“搬不動,又不可能存到銀行,不打算還回去,燒了可惜,除了送人也沒別的用處了。”
“全部?送給誰?”白月低下頭繼續擦拭,她的好奇心更重了,又開始希望找尋孫安的人別出現得太早。
“絕大部分都送給慈善機構了,把錢分成很多份,找人幫我郵寄出去,嘿嘿……大大小小上千家,他們居然還想把錢追回去?滿世界跑去吧,還有一小部分花了,我只留了……”
孫安說到這裡停下來,愣了兩秒,又嘆道:“我把剩下的錢給忘在了桌子上,現在是身無分文,一窮二白了。”
他指的是扔到桌上的那一萬美金。
“你能搶到五千萬,應該不愁沒錢花吧。”白月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她覺得孫安有可能劫到五千萬美金,但不相信他會把錢全部送人,否則當初爲什麼要搶?而且他去哪找人幫他郵寄五千萬美金呢?巨大的金額等於巨大的背叛理由。
“也是。”孫安聳了聳肩,指了指地上的酒精,“就用紗布蘸着擦吧,我呆會兒還有事要做,如果你想聽故事,等我辦完事回來再慢慢跟你講,咱們秉燭夜談,還可以做些有趣的事。”
白月沒有理他,她不喜歡這樣的玩笑,把剩下的那捲紗布捲成團,蹲下來用酒精淋溼,粗魯的按在了孫安手背上。
酒精的cì jī可比雙氧水強多了,手背又是受傷最重的部位,孫安眯了眯眼睛,笑道:“都是我在說,也太不公平了吧?至少說點你自己的事啊,我到現在連你的名字都還不知道。”
“白月。”她不喜歡他開的那些玩笑,有些生氣,只是簡單的說了自己的名字。
可是孫安聽到後,卻像是見了鬼一樣,睜大了眼睛的看着她,被行動小組包圍,他神情自若被突然出現的泡泡蝕傷了皮膚,他表情平靜,可這個名字卻讓他呆若木雞,甚至愣到了白月都覺得奇怪,擡起頭來看着他,這纔回過神來。
“怎麼了?”她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
“白月,我有個大膽的猜想,不過在說出來之前,我想先問問你,你相信緣分這東西嗎?”孫安的表情變得罕見的認真,用一種奇怪的語氣向她問道。
白月也皺起了眉,如果孫安不是差點掐死她的壞人,她會認爲這是全世界最爛的搭訕方式,就像孫安說的那樣,她長得很漂亮,平時來搭訕的人可不少,經常聽到過這個問題,事實上在她和陳蠻珊去參加舞會的那一次,就有個中年的禿頂男人向她問過。
儘管孫安和那些搭訕的男人稍有不同,但她的應對方法都是一樣的,沒有理睬他,繼續專心的擦拭酒精。
只聽孫安繼續說道:“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的話,那麼緣分這種東西就是真實存在的,我就不得不重視了,唔……不,緣分這個詞還是膚淺了些,用命運來形容更準確些,莫非……我找到了自己的主線任務?”
他忘了酒精對傷口的cì jī,陷入了沉思。
“這是個怪人。”白月非常準確的得出了這個結論,這也是大多數人對孫安的認知。
孫安有些緊張,命運這個詞是有些沉重的,正好代表了他此時的心情,如果他的猜測沒錯,那麼他和白月的相遇就巧到了難以致信的程度,簡直不像是真的。
他甚至不敢向她確定猜想的正確性。
孫安不敢問,白月反而給出了答案:“我是清濟市人。”
他是因爲聽到了她的名字才如此這麼驚訝的,名字是最重要的身材標識之一,從他的反應來看,似乎認識她,白月表示懷疑,她從未見過孫安,從孫安先前的反應來看,他也沒有見過她,大概是聽過“白月”這個名字罷了,如果只是一個名字就扯到“緣分”,甚至“命運”,那就太可笑了,這仍是最爛的搭訕方式之一。
所以她給出了另一個身份標識故鄉。
孫安的臉上出現了釋然的表情,鬆了口氣,嘴角慢慢勾了起來,露出微笑:“命運這東西還真是……奇妙,還真像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一樣,你覺得到底是誰在安排呢?”
“那得看你的信仰是什麼。”白月隨口應了一句。
“遊戲製作組?爲了交待的背景故事?倒是有這個可能……”孫安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
白月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也沒有打斷他的思考,默默的用酒精擦拭完他的兩條胳膊,撿起一卷新紗布準備開始包紮。
可是孫安的下一句話,又讓她手裡的紗布掉在了地上。
“剛纔我說咱們很有緣分,你知道爲什麼嗎?”他笑着說道:“因爲我正準備殺了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