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一聽說晴姑娘被禁足,立刻去了悅蝶軒看望她,之後,便立刻去了天音居的書房找老爺。老爺如果插手此事,小姐,您恐怕會有麻煩。”辛夷木着臉,不管卓楠愛不愛聽,如實稟告,事無鉅細。
如果是卓苒被禁足,她不會多事的稟告卓楠。可偏偏這一次被打臉的是卓晴,而卓晴,纔是宰相真正的心頭肉。
“麻煩?本小姐還怕麻煩不成?”卓楠笑容滿面的看着辛夷,打趣道;“倒是你,最近麻煩可不小哦。”
辛夷看着卓楠一臉曖昧的樣子,心知她提的是管家居然妄想娶她做繼夫人這件事。“奴婢自有處事的能力,無需小姐擔憂。”
她被管家騷擾的不厭其煩,乾脆隔幾天就在他身上下一點藥。
不會要他的命,只會讓他渾身不舒坦,沒空來煩她。
“再走一會,回去沐浴。”
“是。”
主僕二人繞着繪雅軒,走了三圈。卓楠感覺手腳都伸展開了,這纔回去沐浴更衣,躺在了牀榻上。
半夜三更,卓楠突然睜開眼睛,掃了一眼站在牀邊上的男子,下意識的往牀裡邊挪了挪,把焐熱的地方讓給他。
當景容躺下的時候,卓楠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她剛纔做了什麼樣的舉動!她沒有大叫,也不是趕他走,竟然是把牀讓出來了一半!
景容脫掉外衣躺下之後,側身面朝卓楠。見她黑着一張臉,誤以爲她還在爲白天的事情生氣。打趣的問道;“本尊聽說了你白天在慈寧宮的壯舉,怎麼還在生氣?需不需要本尊出手,替你教訓一下?”
卓楠瞪了景容一眼。“你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你好意思去找一個小女子麻煩嗎?再說我自己的仇人,不需要麻煩你。”卓晴雖然惹人討厭,卻罪不至死。落到這隻狐狸的手中,不死也得脫成皮。沒什麼深仇大恨,她也不是眥睚必報的小人。
“本尊爲你出頭,你倒埋怨起本尊來。小丫頭,不識好歹。”景容長臂一伸,就把離他遠遠的卓楠,撈進懷中,禁錮着。
卓楠早已經認命,枕着景容的胳膊當枕頭,感受着身後炙熱的胸膛,溫暖着她的身體,閉着眼睛道;“我在慈寧宮發生的事情,你這血煞門主居然也能知道的這麼一清二楚,看來宮中也有你們血煞門安插的奸細。”
景容聞着她的髮香,忽然問道;“你認爲二皇子趙辰烊如何?”
卓楠心中狐疑,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問起二皇子來?“沒印象。”
景容瞬間滿意,心中舒坦了。“那你覺得五皇子這人如何?”
五皇子?怎麼又突然問到五皇子的頭上?卓楠心中琢磨着。“你問錯人了。”
“哦?”
“你應該去問苒妹妹,她比我更瞭解五皇子的爲人,或者,你也可以直接去問他手下的謀臣景容。”卓楠嘴角勾起一絲壞笑,桃花眸中充滿了邪惡。
可惜,她背對着景容,睡在他的壞中,景容完全看不見。
“景容這人你認爲如何?”景容順着卓楠的話,問起了自己,心中不免有些緊張。他之前提什麼二皇子、五皇子,其實真正想問的,是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不怎麼樣。”哈哈!叫你一直欺負我!哼!
“哦?洗耳恭聽。”景容語氣中夾雜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隱忍怒火。
“他啊……。”卓楠故意吊景容胃口。
“恩?”
卓楠感受到他身上的氣勢越來越凌厲,突然嬌羞道;“我實在不怎麼好意思說出口。”
“?????”
“……我聽別人說,景容公子年方二十未娶妻,府中也沒有小妾通房,卻跟五皇子形影不離,說他們……咳咳,你懂得。”
“……”斷袖之癖?!!!!“小丫頭,你聽誰說的?”他要親手拔下那人的舌頭,叫廚子當着那人的面,剁碎了,煮的半生不熟,在叫那人吃下去!
卓楠明顯感覺到背後依靠的身體變得僵硬,渾身散發着怒火。轉過身看着他,挑眉詫異的問道;“我怎麼感覺你好像生氣了?市井傳言,難道你從未聽聞過?”
卓楠裝出一臉的迷惑的樣子。心中的小人,卻在張狂的手舞足蹈,活蹦亂跳的仰頭大笑。
“原來……人人都知道,五皇子跟景容有斷袖之癖。”景容口氣雖然看似平淡,心中卻想殺人!
卓楠完全不怕被戳穿繼續補刀。“之前聽說五皇子的一個妾,勾引了景容公子,就被氣憤不已的五皇子處死了。也是五皇子不允許景容公子娶妻納妾,走哪,兩個人都是形影不離,可見五皇子對景容公子有多重視。
唉,可惜了風華絕代的景容公子,如此驚才絕豔的人物,卻被一個五皇子霸佔了,讓多少閨中女子,碎了芳心。”
原來,這丫頭之前一直以爲他跟五皇子之間曖昧不清,以爲他是斷袖之癖!
怪不得之前在三皇子府,總感覺她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景容氣的想一把甩開懷中的人,真正做了,卻只是輕輕的推開了她。
坐起身來,背對着卓楠,冷冷的道;“本尊今晚還有要事要忙,你先就寢吧。”起身,離去。
卓楠靜靜的盯着景容是背影離去,卻豎起了耳朵,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靜靜的聆聽着景容施展輕功,掠風離去的聲音。
又等了十幾息功夫,確定他不會去而復返。
“哈哈哈……!”卓楠笑的直接在牀上滾來滾去!
終於報仇了!
讓臭狐狸帶面具裝什麼血煞門主騙她!
阻礙她出家!
把她丟進死人堆裡!
使手段把她送回宰相府!點穴讓她動彈不得!還輕薄她!叫他欺負她!哼!
卓楠笑夠了,拽過被子,蓋在身上,心情大好的準備去見周公。
卓楠把景容氣跑了,自己睡的香,卻不知,景容回到血煞門,大發雷霆之怒。當夜所有留守在血煞門中的人,通通遭了殃。
第二日。
辛夷伺候卓楠起身梳妝,見房內只有她們二人,突然問道;“小姐,您昨夜是不是失言,對尊主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