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楠的克人名聲很快傳進了景府的慕秋院中。
嬌小可人的景茹蘭望着母親秋氏,一臉蠻橫的道:“娘,決不能讓大哥把卓楠娶回來,之前只是有一個惡毒之名,現在竟然又克人!宰相府的人全被她克的生病了,這樣的人娶進府來,肯定也會克我們的!”
秋氏一臉皺眉不悅的看着小女兒景茹蘭。“此話當真?”
景茹蘭一臉堅決道:“自然當真,女兒哪敢打誑語欺騙孃親?今日我跟姐姐去蝶語銀樓取之前訂下的首飾,親耳聽見他人議論紛紛,說宰相府所有人都生病了,唯獨惡女康健,她這不是克人是什麼?您要不信,您問姐姐。”眼神瞥向身旁胖她兩個的景茹梅瞬間禍水東引。
秋氏犀利的眼神從景茹蘭的身上轉移落在肥胖的景茹梅身上。
景茹梅嚇得縮着脖子,點點頭。
秋氏見到大女兒點頭肯定,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隨即吩咐丫鬟去叫管家來。
丫鬟領命退下,一刻鐘之後領來了管家。
秋氏眸色陰沉的直接命令道:“你立刻外出打聽一下宰相府養女卓楠克人傳言是否屬實。”
管家正要應承,景琰從外邊走了進來。“娘,不用打聽了,孩兒剛纔從外邊回來,有什麼事您問我就成。”眼神暗示的一掃,管家連同屋中在場的所有奴婢全部退下。
屋中眨眼間只剩下秋氏,景茹蘭跟景茹梅兩姐妹,加上景琰自己。
秋氏剪下人全部退場,無所顧忌的問道:“琰兒,剛纔你妹妹親口說她又傳出克人的名聲,到底怎麼回事?”
景茹蘭一臉急色的看着景琰搶先道:“二哥你快告訴孃親,我可沒撒謊。”
景琰走上前坐到秋氏的身邊道:“孃親,宰相府的人這幾天確實經常出入醫館,府中人幾乎都生病了,這才傳出卓楠姑娘克人的流言,但是孩子認爲此事不應該算在她的頭上,她是無辜的。”
“她哪裡無辜了?”景茹蘭不悅的反駁,看向秋氏道:“孃親您別聽二哥的,她就是個掃把星,決不能把她娶進來!”
景琰眉頭一皺,看着景茹蘭呵斥道:“住口!你看你還有沒有一點閨閣女子的樣子?”
景茹蘭被景琰訓斥,委屈不已的眸中含淚,一跺腳朝着秋氏告狀。“孃親,你看二哥他欺負我!”
景琰一臉嚴肅的看着秋氏。“娘,還有幾個月她就及笄了,你看她現在這個樣子,被外人知曉哪個媒人敢上門提親?她都被您寵壞了!”
秋氏雖然被兒子說教心有不悅,但是看着驕縱的女兒,頭一次意識到她長大了。如此性子嫁到夫家必吃虧,是該讓她收收性子了。
“蘭兒,還不向你二哥賠罪,以後莫要口無遮攔忘了尊卑。”
景茹蘭從小被家裡人當寶貝似的捧在手掌心,哪裡受得了這種委屈?一跺腳蠻橫不講理的質問道:“孃親,明明是二哥不對欺負我,您怎麼讓我給他道歉!女兒不服!”掉轉頭衝着景琰低吼。“我可是你妹妹,你竟然詛咒我嫁不出去,你還是我的親二哥嗎?!”
景琰沒搭理景茹蘭,而是向秋氏投去了飽含深意的眼神。
秋氏接收到景琰的眼神,再看景茹蘭的模樣,意識到往日她真把這個小女兒給寵壞了。對着家裡人都敢這般蠻橫,這要是對着外人,對着夫家……。
這哪怕嫁出去,恐怕也會被夫家休回來。
景茹梅見秋氏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至極,怯怯的扯了一下景茹蘭的衣袖,低聲勸道:“妹妹別說了,快向孃親跟二哥道歉。”
景茹蘭一把甩開了景茹梅的手,驕橫的下巴一擡,衝着她咆哮。“你這嫁不出去的死胖子少拉我,我纔不像你這般沒人要!”
景茹梅怔怔的望着景茹蘭一下子哭了。擡頭望見秋氏失望的眼神,景同情的目光,羞憤欲死的跑了出去。
望着大女兒哭着跑走的身影,秋氏一時衝動之下,一個箭步衝上前甩了景茹蘭一巴掌。
景茹蘭頓時被打懵了,不敢置信的瞪着秋氏。
秋氏怔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心疼又後悔。帶着糾結的複雜心情,教訓起來道:“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孃親嗎?她是你姐姐,你竟然說出這種話!”哪怕她不喜大女兒肥胖如豬,可是小女兒也不該說出剛纔那番傷人的話。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景茹蘭後知後覺的捂着臉流着淚,楚楚可憐的望着秋氏。
秋氏後悔莫及,心疼不已。可爲了眼前這個女兒好,自己教訓她,給她長點腦子,總比嫁人之後被別人欺負強。
“立刻回你的院子,給爲娘好好反省反省。”
景茹蘭拿出手帕捂住臉哭着跑了出去。
兩個女兒都哭着跑走了,秋氏心情陰鬱的轉身走回到原位上坐下,臉色陰沉的可怕。“這個卓楠決不能嫁到我們家來。”她還沒嫁進來,家裡人已經因爲她失和,真嫁進來,還不血流成河!
景琰雖然對傳言中的卓楠有些不喜,不過實事求是的道:“孃親,這克人一說孩兒認爲是他人有意抹黑她的名聲。據聞宰相不知因何緣由打傷了宰相夫人,宰相夫人臥榻不起跟她毫無關係。
宰相生病也是因爲打傷了宰相夫人被太后招進宮中,估計受到了什麼責罰,回府就生病了,更不關她的事情。”
秋氏神色陰鬱的挑眉問道:“那府中其他人爲何也通通生病了?”
“這……。”景琰一時語塞,頓時想起宰相府的其他兩位小姐似乎也感染了風寒,連一些下人也生病抓藥。
據聞宰相府所有的主子包括許多下人都生病了,唯獨卓楠姑娘一人完好,此事確實蹊蹺的很。
秋氏見景琰無話可說,陰沉着臉道:“這樣的女子誰家會娶?”突然站起身來道:“不行,趁你大哥跟着五皇子去了北方清溪鎮賑災,我一定要把這一樁婚事給退了!”
什麼?景琰頓時睜大了眼睛,突然斬釘截鐵的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