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卓晴疑惑的神色，卓楠冷笑道：“你就交給父親親自處置，但是你的丫鬟白芷……”眸色一沉。“……膽敢造謠生事污衊主子……。”
“你想要把白芷怎麼樣？！”衆目睽睽之下，卓晴一如既往像平日裡表現的那樣，維護自己的奴婢，擋在了白芷的身前。
卓楠微笑着看着卓晴袒護的舉止，嘴角勾起譏諷的弧度。聲音輕柔無比道：“看在妹妹你的面子上，我給白芷兩條出路，一是活活杖斃，二是你親自掌嘴到本小姐滿意爲止，好妹妹，二選一。”
一條是活活把人杖斃，一是親自掌嘴，卓晴眼神兇狠的瞪着笑顏如花的卓楠，她這是二選一嗎？根本就沒得選！
她如果選擇第一條，從此以後她就代替卓楠的惡毒之名！她只能選擇親自掌嘴！
白芷瞬間擡頭，求生的眼神渴望無比的看着卓晴。
卓晴對視上白芷渴望無比的眼神瞬間捏緊了拳頭，擡頭正視卓楠。“妹妹我親自掌嘴之後，姐姐就放過白芷，從此揭過此事？”
白芷一聽，懸着的心頓時放下。
卓楠輕笑道：“是你要掌嘴到本小姐滿意爲止，我纔會放過白芷，忘掉她抹黑本小姐名聲之事既往不咎。至於你，我可不會善罷甘休，等着父親回來替我做主。”
卓晴望着卓楠嘴角勾起冷笑。等父親歸府只會幫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到時候瞧瞧到底替誰做主！下巴一仰道：“這可是你親口說的！”眼角餘光掃向周顥。有周王爺在，就算再怎麼偏幫，諒卓楠也不敢出爾反爾！
卓晴轉過身面對着白芷。
白芷主動仰起臉一臉堅決道：“小姐打吧。”
卓晴望着白芷依舊衷心無比的雙眼，揮手就是一巴掌。聲音很清脆，但是力道卻很輕。
卓楠一眼看穿卓晴想要耍花樣，冷冷的揭穿道：“晴妹妹，掌嘴的時候你膽敢留有餘地，那我隨時改變主意杖斃她！”
白芷跪在地上，突然扭過頭狠剜了卓楠一眼，正視卓晴一咬牙道：“小姐儘管用力，奴婢不怕疼！”
你不怕疼我手痛啊！卓晴心裡恨死了白芷辦事不利，面上卻心疼的看着她突然落淚。“你忍着點。”隨之用力的揮掌。
卓楠看着卓晴每打白芷一巴掌，她自己疼的手抖一下，心情愉悅的勾起嘴角。視線一轉落在半夏的身上。
青舞立刻如法炮製的迷惑半夏。
一旁看戲的卓苒再也忍不住衝着卓楠挑釁的大叫。“卓楠，你又要用邪術對付白芷一樣對付半夏！不管半夏說什麼，我絕不承認！”
啪！出乎所有人意料，衆目睽睽之下，五姨娘竟然親手甩了卓苒一巴掌！
卓苒頓時捂着臉，一聲不吭的盯着五姨娘。
五姨娘痛心疾首的道：“你竟然指使丫鬟抹黑大小姐的名聲，你可知錯！等老爺回府之後，讓他連你一塊處置了！”
卓苒瞬間明白五姨娘的意思立刻低頭表示認錯。
卓楠冷眼看着母女倆做戲。
五姨娘見卓苒低頭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心中鬆了口氣，女兒還不算太蠢還有救。擡頭看向卓楠目光懇求道：“大小姐，苒兒也跟晴姑娘一起等老爺回來做主處置。半夏這個丫鬟嘛，苒兒病重未愈沒力氣掌嘴，就請你杖斃好了。”決不能讓半夏有開口的機會！
半夏頓時怔愣當場，不敢置信的看着五姨娘。她剛纔爲了隱瞞真相還想着咬舌自盡，沒想到五姨娘這般狠毒直接要她的命！
眼神求救般的看向卓苒，卻發現卓苒配合五姨娘的說辭，一臉慘白軟弱無力的靠在五姨娘的身上，根本不看她一眼。
這一刻，半夏悔恨的腸子都青了！
她衷心爲主，可事到臨頭，卓苒明明可以跟卓晴一樣，選擇掌嘴救她一命，卻偏偏要置她於死地！
她想要大聲質問卓苒爲什麼，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全身上下除了眼珠子能動之外，她連眨一下眼都無法做到！
她好恨，好後悔！
視力驚人的卓楠把半夏眼中的情緒看了個一清二楚，隨即看向五姨娘母子。淡淡一笑道：“那就……杖斃。”
忍冬看着半夏被點中穴道如木頭般站着不能動，眼淚不斷的溢出卻發不出半點聲音，頓時心中一軟。“小姐！”
卓楠微微一笑，漫不經心的問道：“怎麼？你要代替她被杖斃？”
忍冬膝蓋一軟跪在了卓楠的面前，低下了頭，不敢再求情。
卓楠看向青殤命令道：“甜兒，你親自去偏院執行杖斃，不要在這裡污了本小姐的眼。”
“是。”青殤應聲走向半夏。
五姨娘跟卓苒同時露出如釋重負的解脫眼神。
卓楠斜睨了二人一眼，嘴角綻放一絲詭笑突然道：“苒妹妹既然身子虛弱無法親自掌嘴，那麼……來人啊！搬一張椅子去偏院，讓我的好妹妹坐着，親眼看着半夏杖斃！”
衆人頓時驚悚的望着卓楠，不敢置信她會如此冷血竟然下了這種殘忍命令。
卓楠無視衆人驚恐的眼神，微微一笑豔若桃花般的看着卓苒。“半夏怎麼說也伺候了你好些年，她被杖斃，你這個做主子的怎麼着也得送她最後一程不是。”
卓苒剛要反擊不肯聽令卻被五姨娘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指甲深陷她的肉中，疼的她眼淚滾滾想要奪眶而出。
五姨娘眸色凌厲的盯着卓苒。“大小姐說的對，你是該親自送半夏最後一程。”警告的意味太過濃烈。她生怕女兒不答應，卓楠這個惡女就有了藉口反悔！她決不允許！
卓苒在五姨娘強迫的暗示警告下只得選擇屈服。
青殤一揮手示意，兩名小廝上前一人拽着半夏的一隻胳膊把她從衆人的面前拖拽走，無一人敢求情說半個字。
青殤走到卓苒的面前，甜甜一笑道：“苒姑娘請！”
卓苒強忍下火爆的脾氣，憤怒交加的跟着青殤去了偏院。
卓楠往身後的太師椅子上一靠，漫不經心的道：“以後本小姐看哪個下人嫌命長，爲主子辦事敢對本小姐不利。”擡頭厲眼一掃衆人。
“動不了主子，本小姐還不信收拾不了幾個下人。”笑容如璀璨的煙花般突然綻放。
第464右手廢了不是還有左手嗎？
衆人望着卓楠陰晴不定的樣子就像個有病之人，如墜冰窟齊齊打了個寒顫。以後他們效忠的主子得罪了這位主，他們寧死也不敢爲其辦事。
雙生花姐妹第一次見到卓楠大發神威的模樣，目露覆雜之色。
悅耳動聽的巴掌聲突然停了，卓楠凌厲的眼神瞬間看向已然停手的卓晴。
卓晴氣喘吁吁的站在，額前的劉海已被汗水打溼。出力的右手都打腫了，無法控制的抖個不停。
跪在她面前的白芷早已經癱坐在地上，整個臉腫的像豬頭，目光卻麻木的呆望着前方。
察覺到卓楠的視線，卓晴擡頭與之對視，冷冷的問道：“姐姐可還滿意？！”
卓楠卻突然搖頭，嘴角微微翹起。“繼續！”
卓晴忍不可忍的把自己打人的右手舉了起來。“我的手都快廢了！”伸手一指白芷。“她都快被我打死了，還不夠？！”
卓楠輕笑出聲。“你纔打幾巴掌就能把人打死？呵！右手廢了不是還有左手嗎？”
“你……！”卓晴氣的失去了理智，不顧還有他人在場狠剜着卓楠。到了此時她纔看明白，卓楠讓她執行掌嘴的真正用意！
不但懲罰了白芷，也順便懲戒了她！
“你最好別給我反悔的機會。”卓楠望着卓晴惱羞成怒的樣子，笑容越發的燦爛。
白芷麻木的擡頭怔怔的看着卓晴，她已經被打的沒法開口說話了，只能用眼神表達讓卓晴繼續掌嘴。
只有這樣，卓楠纔會放過她，小姐纔會放過她，她才能活下去！
她絕不能落得跟半夏一樣的下場！
卓晴只能咬緊牙關再次擡起了完好的左手，一時之間，整個院子靜的只剩下巴掌聲。
卓楠宛如聽見仙樂般半眯着桃花眸，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她從不喜歡主動招惹麻煩，但是別人找茬，她絕不會任人欺辱，絕對會加倍奉還！
當初卓晴跟卓苒惡意抹黑她的名聲，指使丫鬟說她克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今日的下場？
她們二人第一次刻意到處宣揚她的惡毒之名，她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算了，沒曾想有一就有二！
事不過三，她反擊了！
隔壁的偏院中，青殤站在一旁監督半夏被杖斃。
半夏趴在長凳上被兩個小廝輪流打板子，沒有人按着她也不反抗。
明明屁股開花往外滲血打溼了下半身的衣物，她卻彷彿感覺不到一點疼。
不喊不叫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兩隻眼睛如死水般盯着坐在一旁看着她被杖斃的卓苒，就那麼死死的盯着她，一直盯着她。
卓苒被她的眼神盯的毛骨悚然，遍體生寒。
她親眼看着半夏被青殤解了穴道之後才按在長凳上杖斃，可半夏卻偏偏詭異的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對視上半夏如死水般沉寂的雙眸，卓苒忍不住想要尖叫，想要逃跑，卻被青殤死死的盯着，令她沒有半點逃走的可能性。
半夏幽怨的雙眸正在怨恨她，質問她，爲何不肯出手相救。
明明忠肝義膽卻偏偏落得這種下場，她知道半夏心中不甘，此刻恨她入骨。
卓苒不停的安慰自己，對方只是一個丫鬟，只是一個賤婢。從小賣進宰相府伺候她，爲了保全她的名聲，爲主犧牲該是對方的光榮！
哪怕她千百遍的在心中這樣告誡自己，可一對視上半夏宛如死水般無聲質問的眸子，她內心建立起來的層層堡壘瞬間崩塌。
卓苒突然閉上了眼睛不敢去看，耳邊充斥着杖斃的聲音，快把她逼瘋了！
她心裡不斷地詛咒着，快點打死半夏，快點結束，她要離開！
青殤突然出手點了卓苒的穴道，強迫她看着半夏。“苒姑娘，小姐有令，您必須親眼看着半夏被杖斃，請恕奴婢無禮了。”
兩個打板子的小廝看着青殤並沒有傷害卓苒，微微放下心。
看着卓苒臉色煞白，雙眼驚恐不安的模樣，心中升起了同情之心，但是一想到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同情心立刻被鄙夷所取代。
如果她沒有指使丫鬟故意抹黑大小姐的名聲，也不會有如今的下場。
他們該同情的是即將被杖斃幫她辦事的丫鬟，而不是見死不救的這位主！
兩名小廝唾棄自己剛纔竟然同情卓苒這種蛇蠍美人，低頭繼續使勁的揮舞着手中的棍棒。
卓苒被逼着強迫的看着半夏被杖斃，額頭上的汗滴往下滾落迷糊了她的雙眼，令她看不清外物，只感覺眼前一片血紅。
清晰入耳的杖斃聲，聲聲入耳，時時刻刻折磨着她的神經。
“我、我肚子疼。”雖然被點了穴道令她動彈不得，但是卻沒有點她啞穴。
青殤聞言朝她一看，發現她坐着的椅子下面的地面上有血。
近身解了她的穴道，又點了她幾處穴位，衝着兩個打板子的小廝命令道：“你們兩個別打了，一個趕緊去請大夫，另一個立刻把苒姑娘送回百花軒！”
兩個小廝立刻停了手，朝着卓苒看了過去。見她暈了過去，腳底下還有血，頓時嚇的驚叫出聲。“有血！”
“鬼叫什麼！”青殤厲喝一聲。“苒姑娘動了胎氣怕是要小產了！還不趕緊去請大夫！這可是五皇子的子嗣！”
一個小廝連滾帶爬的趕緊跑去找大夫，另一個被青殤一把揪住，抱起卓苒強勢的往他懷中一塞。
“我要留下來繼續杖斃半夏，你趕緊把苒姑娘抱回百花軒！”
驚慌失措之下，小廝忘記了他是奴才不可以碰觸小姐的身子，下意識的聽從了青殤的話，抱着卓苒就往外跑。
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救人要緊！一定要保住五皇子的子嗣！
青殤站在原地，目送着小廝抱着卓苒飛奔離去，轉身，一臉甜笑的走近被打的半死已經暈過去的半夏。
隔壁的主院中。
卓晴兩隻手都打腫的無法控制的顫抖個不停，緊咬着貝齒一臉狼狽的死死的盯着卓楠。“楠姐姐可滿意？”
卓楠看了一眼她腳底下被打得面目全非的白芷，微微一笑道：“非常滿意，現在你可以把你的好丫鬟帶走了。”
第465刻意討好
卓晴深藏着心中的怨毒，對着卓楠行了一禮。“白芷我們走！”轉身走了幾步，卻發現白芷根本沒跟上來。
回頭一看，白芷已經被她打懵的癱在地上，一點反應也沒有！
“來人啊！送我的好妹妹，這對情深義重的主僕回院。”卓楠眸中浮現諷刺的命令一聲。
一直冷眼旁觀的五姨娘懸着的心終於放下，搶先派了兩名她院中站在牆角裝死的下人架起白芷，表示要送卓晴回院。
卓晴現在恨透了卓楠，見五姨娘伸出橄欖枝，擺明了要跟她聯合對付卓楠欣然接受！
五姨娘目送着自己院中的下人把卓晴主僕送走，開始擔心起偏院的卓苒。
樂安從外院中走了進來，徑直跑到周顥的面前。“主子您怎麼在這裡？讓奴才一頓好找。大夫已經請來了，就在院中等您回去看診。”
五姨娘聞言立刻抓住機會走了過去，目露關切之色的看向周顥。“王爺您身子不適？”
周顥坐在椅子上紋絲未動，微微頷首道：“大概是昨夜不小心着涼了，沒什麼大礙，偏偏下人緊張非得請什麼大夫看過之後才放心。”一副嫌棄的口吻。
樂安聞言嘟着嘴，擺出不高興的模樣。
五姨娘見樂安如此放肆，心中明瞭，這樂安在周王爺的面前很受寵幸，根本不像他嘴上說的那般嫌棄。“王爺您可不比一般人，身子貴重可不能有半點閃失，奴才緊張也是應當的。”
卓楠坐在太師椅上，看着五姨娘旁若無人般的跟周顥套近乎想要巴結，嘴角勾起邪笑。
周顥生病了？在她看來根本一點病人的模樣也沒有，只是爲何讓樂安請大夫？讓人生疑。
一名丫鬟突然跑了進來，顧不得給周浩行禮，着急忙慌道：“姨娘不好了！苒姑娘突然暈倒了！”
“什麼？！”五姨娘一聽頓時急了。顧不得繼續巴結周顥，對着他行禮之後就想離開，卻突然被施展輕功的青柳攔住。
五姨娘這纔想起了什麼，轉過身對着卓楠畢恭畢敬的行禮。“大小姐，姨娘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卓楠擡頭望天假裝沒看見。
五姨娘含恨的一咬牙，只得重複行禮了三次！
卓楠看着五姨娘哪怕心中怨恨，卻不得不放下所有的驕傲給她行禮，嘴角勾起滿意的微笑，招呼小狗似的隨手擺了擺。
五姨娘暗恨的一咬牙，轉身跟着報信的丫鬟急忙離去。
卓楠目送着五姨娘帶着她院中的下人匆匆離去，喃喃自語道：“可真沒用。”卓苒看着半夏被杖斃也能嚇得暈死過去。
如她所料卓苒一定是動了胎氣。
這一回，她倒要看看五姨娘如何兜住卓苒與人珠胎暗結的醜事。
周顥手握玉扇突然起身看着卓楠，卻對着樂安交代道：“沒聽見卓苒小姐暈倒了嗎？還站在這裡作甚？趕緊把你剛剛請來的大夫帶過去替她診治。”
“是。”樂安轉身離去。
卓楠望着周顥這番做派，微蹙眉頭。這廝是在討好她？故意裝病請來大夫就是爲了幫她揭穿卓苒未婚先孕的醜事？
周顥關注着卓楠的神色，見她已經猜到自己的用意，露出微笑什麼也沒說，轉身離去。
外人都走光了，青舞跟青柳上前給卓楠行禮。
卓楠神色慵懶的瞥着青舞道：“這次表現不錯下去吧。”
“諾。”青舞應聲，跟青柳一同離開。
錢嬤嬤上前一步請示道：“小姐，老奴去百花軒打探一下苒姑娘的境況？”畢竟卓苒是在繪雅軒內看着半夏被杖斃暈倒的。
她擔心宰相回府之後，五姨娘等人會惡人先告狀，更何況傳言卓苒肚子裡懷的又是皇孫，她的心中自然惴惴不安。
卓楠斜睨了她一眼道：“你不嫌累你就去吧，本小姐可是累壞了。”掃了一眼依舊跪在地上沒起身的忍冬。“起來吧。”伸了個懶腰站起身往裡走。
錢嬤嬤：“……”她們這些奴婢站着都沒叫累，小姐坐着竟然說累了！擡頭看向卓楠進屋的背影。“那老奴去了。”轉身走下臺階離開。
忍冬跪久了，試着站起身來有些困難，一旁的白薇立刻伸出手把她扶了起來。
忍冬看了一眼白薇，小聲道謝。
白薇柔弱的低聲道：“小姐向來說一不二，你以後千萬別傻乎乎的爲了別人求情得罪小姐，更何況你也不看看半夏之前做的那些事，杖斃乃是應當的。她是代主受過，該向小姐求情的應是她的主子，可偏偏……唉！只能怪她命不好，跟了那樣一個主子。”
忍冬點頭表示受教。
白薇扶着她走進了屋內。
青黛正在奉茶伺候卓楠。
卓楠輕掀眼皮看向白薇。“拿些點心來。”
“是。”白薇提醒忍冬自己站好，這才鬆開手轉身去了小廚房。
卓楠喝着茶，看着忍冬紅着臉站在角落裡，一副小可憐的模樣就想笑。面上卻一派嚴肅的道：“如若你不喜我這主子，你可以自行去跟周管家說一聲，願意伺候誰就去伺候誰。”
忍冬含淚的噗通一聲再次跪倒在地上。“小姐奴婢錯了，求您不要趕奴婢走。”
卓楠沒看她，眼神越過大門外看向遠方。“你沒錯，你只是覺得半夏跟你一樣都是奴婢，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卓楠越是這樣說，忍冬越是驚慌不已，連連磕頭。“奴婢錯了就是錯了。半夏刻意抹黑小姐您的名聲，即便是受人指使，也改變不了她對您造成的傷害。
奴婢剛纔是一時衝動才爲她求情，忘了小姐您的感受，忘了設身處地的想一想。
求小姐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奴婢絕不再犯！”
卓楠這才收回視線落在忍冬的身上，淡淡的道：“起來吧，動不動就跪也不擔心老了腿腳疼。”
忍冬喜極而泣趕緊爬起身來。
卓楠見她一會哭一會笑的模樣，嘴角勾起淺笑。“趕緊下去洗把臉都成小花貓了。”
“謝謝小姐。”忍冬忍住膝蓋的不適，走路有些不穩的下去了。走出內院的時候，正好撞見青殤迎面走來。
忍冬腳步一停等着青殤走近，猶豫了一下，最終問道：“半夏她……？”
青殤面帶甜笑道：“已經杖斃，屍體也處理了。”
忍冬看着青殤甜笑的蘋果臉，內心莫名的發憷，遍體生寒。身體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想要遠離對方。
以前她有多喜歡眼前人的笑容，現在就有多害怕。
青殤一臉甜笑的觀賞着忍冬害怕她的眼神，身體下意識的與她保持距離。臉上的甜笑漸漸加深，毫不在乎的擡腳跨進了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