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在浴缸裡,任由着身子順着浴缸滑進水裡。
慢慢的水浸沒了我的胸口,臉頰,腦袋,直至我整個人都浸在了水裡。
白凡,club公司,真相...
所有的一切都盤旋在我的腦海裡,爲什麼明明很簡單的一件事,到我這兒就給攪成了一趟爛泥了呢?
想要了解真相,就必須順利的通過考覈!
想要順利的通過考覈,就必須討好白凡!
討好了白凡,才能順利的通過考覈!
只有順利的通過了考覈,再能名正言順的留在club公司!
只有留在了club公司,我纔有機會找到真相...
......
這一切好像都在循環往復着,看似很簡單的關係,卻又是最複雜的,它們雖是一環扣一環,但卻也是相互制衡的關係。
倘若其中某一個環節出了差錯,我就錯過了一次找尋真相的機會了。
天吶,光是想想都覺得心累,腦袋疼的就像是要爆炸了一樣。
“呵!噗!”我將腦袋衝出了水面,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
剛剛在水裡差點沒把自己給憋死,我要是在浴缸裡溺水而亡,別人要知道了,大牙還不得都給笑掉了。
我在水裡泡了好久,也想了很久,不管怎麼樣,我不都會放棄。
還有白凡憑什麼覺得我不行,他越是覺得我不行,我就偏要做個他看看,我夏彤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的軟弱無能。
穿好浴袍我走出了浴室,本來準備泡個澡就直接睡覺去的,可是沒想到阿雪說到做到,竟然沒有離開。
她盤坐在我的牀上,連薯片都搬到我的牀上,看這架勢要和我死磕到底了。
我邁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了她的面前,瞄了她一眼,問道:“你幹嘛呢?什麼時候我的牀都成了你吃薯片的戰場了?”
“咯呲!”阿雪拿起一片薯片放在了嘴巴里,朝着我有津有味的咀嚼着。
“你說呢?”說着,她又拿了一片放到了嘴巴。
我站在她的面前,毫無力氣的跪在了她面前,牀也因爲我的施壓,而稍微下陷了一些。
“阿雪大美女,我求求你,換個地兒吧!”我拉着她的胳膊,朝着牀下扯去,“我今天好累的,你可不可以讓我好好休息一下啊?”
阿雪忙着放下了手中的薯片,拉着身子下的被褥,“不要,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她把被子抓的很緊,任憑我怎麼使力,她硬是賴在我的牀上不走。
幾個回合下來,我是徹底放棄了,晚上沒吃飯,本來就沒什麼力氣了,再加上一系列的煩心事堵在我的胸口,讓我幾度喘不過氣來。
我無奈的坐到了她的身邊,搭聳着腦袋看着她,“你到底想問什麼啊?”
不等她開口,我搶先一步約束道:“你問什麼問題都可以,就是隻能問一個,所以你現在問吧!”
阿雪撅着嘴巴,很是不滿的姿態,“就一個啊?這也太少了吧!要不給三個唄?”
我給阿雪一個大白眼,冷冷的說道:“我可告訴你了啊,就一個,半個都沒得多。”
“切---咦---”阿雪抱着膝蓋坐了起來,點着我的胳膊問道:“你回來的時候怎麼全身都溼透了?”
我看了她一眼,如實的回答着說:“我一客戶資料掉公園裡的噴泉去了,然後這份文件又沒有備份的,所以我一着急,就跳進了噴泉池裡,把我的文件給撈了回來。”
阿雪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沒搞錯吧?一份文件而已,掉了就掉了,多大點兒事兒啊,你怎麼敢拿你的生命開玩笑呢?”
我看着阿雪,沒有反駁她,嘴角不禁個勾起一抹自嘲,“只不是個小噴泉,那眼噴泉也不過是供路人光賞一道風景罷了,怎麼都扯上生命了?”
阿雪拍打着我的手背,“那也不行啊,要是這文件被吹到了太平洋,你肯定也會像這次一樣,想都不想,就跳下去,然後去打撈你所謂的重要資料。”
我給了阿雪一個超級大的白眼,真不知道阿雪腦袋裡都裝了些什麼。
太平洋!!!
拜託,我得先有那個資本去太平洋,然後才能把文件給吹掉入太平洋裡面吧!
再說了我又不是腦殘,別說文件了,就一大活人掉到太平洋裡了,我也沒有那個勇氣跳下去,然後見義勇爲啊!
我握住阿雪的手,將腦袋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很是無奈的開口,“阿雪,這些根本就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所以你就不要做假設了,好嗎?”
阿雪用手撐起我的腦袋,讓我直視着她的目光,很是肯定的反駁道:“不行!你現在已經被劃分到危險人物中了,我覺得自從入了你現在的那家公司以後,你就已經變得魔怔了。”
......
之後阿雪叨叨的又對我進行了一連串的批評教育,我連自我洗白的機會都沒有。
我靠在她的肩膀上都快要睡着了,她還在喋喋不休着。
終於她是說的口乾舌燥,這才停下來,她一不再說話,整個房間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我突兀的睜開眼睛,斜着腦袋抿脣笑着說:“阿雪大小姐,我看您也說累了,不如趕緊回房間休息吧,體諒體諒小人明天還要上班呢!”
阿雪盯着我,我感覺她那犀利的眼神都快把我看穿了,我投降着說:“好好好,您老繼續,小的洗耳恭聽着。”
我將腦袋又重新搭回了她的肩膀上,可是這一次並沒有如願,阿雪一個翻身,直溜溜的從牀上翻到了牀下。
而我也因爲沒有了她的支撐,直接的摔在了牀面上。
絲滑的被褥包裹着我整個腦袋,我雖然從來都不嫌棄牀,可是我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的思念牀。
我側過身子,用一隻手托起我的腦袋,半眯着眼睛看着牀下的阿雪,朝着她眨了眨眼睛。
阿雪瞥了我一眼,悻悻的開口:“我說了那麼多,估計你連半個字兒都沒聽進去。”
“半個字兒?”我重複着她的話,嗤笑着說:“那倒不至於咯!”
“你...”阿雪氣急敗壞的指着我的方向,我用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掀起了一旁的被褥擋在了我的面前。
阿雪嘟着嘴巴,朝着我吼道:“我簡直是在對牛彈琴。”說着,她跨着大步子摔門而去。
“嘭!”臥室裡迴盪着她摔門的聲音。
我無力的癱軟在牀上,自顧着搖了搖腦袋,斜着眼睛看向了一旁的揹包裡。
我躺在牀上挪到了一旁,伸手一撈,將揹包撈在了手中,挺起身子,走到了一旁的桌子前坐了下來。
打開揹包,我將那份溼噠噠的一張張紙平放在桌面上。
又從浴室裡拿來了吹風機,一張一張的給吹乾。
雖然我已經做了最大的補救措施了,可是那文案乍一看上去,還是十分的邋遢。
裡面的紙凹凸不平,並且還黑黃相接着。
我倒回了牀上,不停地揮舞着自己的手腳,真是快被白凡給氣死了。
一攤上白凡這個二貨,我一準沒好事兒,這都快成爲牛頓定律了。
斜着腦袋看着桌面那份被我用好幾本書壓在最下面的文案,我只祈求朵瑞亞不要翻看我的文案。
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早晨,收拾好自己後,我就抱着那份文案去了公司。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我是如坐鍼氈,生怕朵瑞亞會喊到我的名字。
好在一上午都是平安的度過了,可是下午就沒有上午那麼幸運了。
下午剛一上班,辦公室的同事從外面回來後,就走到了我的桌前,敲着我的桌面。
我擡起腦袋看着他,他也同樣看着我說道:“朵瑞亞讓你去一趟她的辦公室。”
“哈?”我吃驚的看着他,“知道什麼事兒嗎?”
那名同事沒有再多說一句話,自從上次朵瑞亞罵了他們愛管閒事以後,那些八卦的同事從來都不會在上班的時間,再和我多說一句無關工作的廢話。
雖然這樣讓我的耳朵清淨了不少,可事情都是分兩面性的,也正是因爲朵瑞亞的警告,所以我能夠得到的有用信息也就少了很多。
放在之前,我要是這麼一問,大家肯定都紛紛站出來給我支招,不管有用沒用,總比一個沒有的強吧!
我朝着那名同事點了點腦袋,雙手撐在桌面上站了起來,剛要走出去的時候,那名同事突然喊了一句。
“對了,朵瑞亞說讓你把上次給你的文案帶着。”
靠,這個消息如五雷轟頂啊!
我悻悻的轉過身子,走回了我的辦公桌前,拿起了桌上的那份文案走了出去。
“咚咚咚!”我敲了三聲門後,朵瑞亞讓我進去了。
進入她的辦公室後,我將那份文案緊緊的攥在手裡,目光直視着朵瑞亞。
朵瑞亞用犀利的眼神看着我,塗着大紅色的指甲敲擊在桌面上,聲音不是很響,但我的耳膜卻被震的很痛。
“文案拿來給我看看。”
我擡眼看着她,不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文案現在已經歸我管了,就算是要查我的進度,也不用看我的文案吧。
朵瑞亞看我愣在原地沒動彈,拍了桌子,衝着我吼道:“朱倩,我說的話你沒聽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