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澤...餘澤不要跑,你不要跑啊...嗚嗚嗚!”明姿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可是我怎麼敢停,明姿的聲音像催命咒一樣,嚇得我跑得更快更賣力,我不顧全身和內臟裂心裂肺的劇痛,使勁的狂跑,直到跑不動了覺得離那個小屋很遠了才停下來。
這一跑,至少離那個小屋有五六裡地吧,唉,嚇死我了,真沒想到明姿還有這麼恐怖的巫術,真正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世間最痛苦可怕之事莫過於此,這種遭遇比輪迴世界裡的入侵者更悲慘。
但我知道這事也怪我自己,當時被那股瘋勁控制了,如果她不反抗,搞不好我還會殺了她。
我在山裡又走了一會,突然覺得不對勁,我醒了之後,明姿一臉的憔悴,似乎也是軟軟的爬在我身邊的,她似乎也受傷了的樣子,還有我跑出來後,似乎聽到她在喊不要走,還在哭......。
想到她哭我又心一軟,她的這種巫術是不是也會遭反噬,那她剛纔是不是被反噬的全身沒勁了,甚至受傷了呢,她上次爲了救我動用巫術身體受傷還沒好,現在又遭了反噬,一定動都動不了,如果現在有個骷髏豺或着不懷好意的入侵者,那就,那就很危險了......!
我突然心裡急了起來,雖然我現在很怕她,但,我也很怕她在虛弱的時候遭到傷害。
我突然心裡焦躁不安,不行,我得去看看她,實在不行,遠遠看她一眼就閃人,只要她沒事我就閃人,以她的神通,根本不需要我保護的。
我再次撒腿向回跑去,跑到腿快斷掉的時候,終於看見了熟悉的小屋子,看到小屋子我竟然心裡一陣激動,一陣說不清的欣喜。
我悄悄的向小屋走去,在離小屋有五六丈的時候停了下來,我蹲下身仔細的看着屋內,我想看明姿在不在,在幹嗎,但是屋子裡光線射不進去黑咕隆咚的,我什麼也看不到。
我又靜靜的豎着耳朵聽,可是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
我突然心裡一驚,明姿不會是出問題了吧,會不會被野獸吃了,被入侵者抓走?
我焦急起來,鼓起內勁調整好凝火起身慢慢向裡面走去。
我輕得像一個狸貓,把頭悄悄的探進屋子裡,我看到明姿睡在那堆茅草上一動不動,看到明姿的一剎那我心裡一熱,突然有種衝過去想抱她的衝動,我覺得她好像是我的親人,我太孤獨了,只有她的身影才隔離了我所有的孤獨,但我忍住了,這輩子打死也不碰這個女人了,要命啊。
我準備回頭悄悄的撤走,這一走就再也不回來了,我不禁有些心酸。
“咳咳咳,是...餘澤嗎?”虛弱無比的聲音傳來,明姿突然醒了,一骨碌坐起來,但馬上又摔倒在茅草上。
我大吃一驚,明姿一臉憔悴神色恍惚,哪裡有丰神如玉殺氣逼人的樣子,直接是一個病貓。
她摔倒後又掙扎着起身,滿眼欣喜和淚花的看着我,我也眼眶一軟愣愣的看着她,我們就這麼對視着,她悽然一笑道:“我以爲,這是幻覺呢,你...還是來了啊!嚶嚶嚶,你害死我了,不知道嗎!”
我嘴一張卻一個字都沒有吐出來,她好虛弱,讓我好心疼,我怎麼害她了?
但我相信,我一定害她了。
“你說要保護我的,就這麼一閃身跑了,如果來個野獸,你現在就是來給我收屍的!”明姿悽然道,她掙扎着起來,可身子一直在搖擺,似乎馬上就要再次摔倒。
她如同一朵颶風中搖擺的小花朵,隨時都可能被撕碎。
我一張口,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我覺得心裡好痛好痛。
“撲通!”一聲她再次摔倒在地茅草上。
我眼眶一軟淚水掉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什麼巫術不巫術痛苦不痛苦的,死就死吧,反正此刻老子心痛的快要自殺了,我跑過去一把扶起她緊緊的摟住了。
明姿也緊緊的抱住我,虛弱的嗚咽道:“嗚嗚嗚,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好要離開我了,你走了誰保護我,誰跟我說話,誰來安慰我,誰會在夜裡爲我堵上門口,誰會爲我打跑野獸...嗚嗚嗚,我不要你走,不要你離開,我什麼也沒有,就只有你了,嗚嗚嗚,我想你了......!”
我也心裡無比難過,我道:“我想你,我也不能沒有你,沒有了你我更難過更悲傷,我答應你,再也不離開你...!”
她破涕爲笑道:“你不準騙我,但你已經食言一次了,讓我怎麼相信你!”
我道:“剛剛我是尿急,去最高的山頭撒了泡尿,然後就趕緊跑回來了,這不算是食言!”
明姿身子火熱,雖然面容憔悴但馬上眼睛裡有了光澤,她臉一紅大膽的盯着我的眼睛道:“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所以,我要獎勵你!”說完她一把抱住我的脖子,吻向了我,我也極其動情,熱烈的迴應着她,我除了吻她的脣和麪孔,手和腳規規矩矩的哪裡也不敢碰,只老老實實的環住她的腰部。
我們相擁而吻了好久,我襠中小鈴鐺屢屢雄起都被我打壓下去,再給我十個膽,我也不敢再放肆,兩隻手除了她的腰裡,觸手可及的翹臀和美腿絲毫不敢去碰,雖然我知道她不會再抗拒了,但我已經被駭破了膽,不敢再做任何逾越之舉。
突然明姿停住親吻道:“你看見胡師伯了嗎?你剛走不久他就來了!”
我道:“沒有看見,他來有事嗎,有說什麼了嗎?”
明姿道:“胡師伯說跟我說了幾句話,本來他要掏出些藥物給我的,結果他突然向門外衝了出去,跟我說:有強敵,千萬別出來!然後就消失在樹林裡了!”
強敵!一定是建木找援手來了。
但我對胡師伯有信心,凝華成針簡直就是這些入侵者的剋星,以胡師伯的的武功,殺死幾十個入侵者簡直是小菜一碟,除非入侵者很強大或使用其他伎倆。
也幸好有胡師伯來了,要不然明姿今日必是慘不可言,我心裡一陣後怕,以後不能在離開明姿了,太危險了,還有,我要趕緊練成凝華成針,不論是入侵者還是野獸,還有放逐之海的本世界人,一旦人多我就只有引頸待戮的份了,沒有些過硬的本事,保護明姿就是一個笑話,自保都成問題了。
我對明姿把昨晚被骷髏豺圍攻又被建木和阿菲伏擊的事給她說了一遍,但把和阿菲合歡的事隻字未提。
明姿紅着臉道:“你昨晚的樣子好嚇人,差點就把我那個了,入侵者瘋狂後好可怕!”
我心中一動道:“你...昨晚才嚇人,我最多把你欺負一下,但你差點要了我的命!”
明姿突然嘆了口氣,眼波流轉幽幽的看着我道:“本來我可以將你化成一股黑煙的,而且自己不受一點的損傷和反噬,但我下不了手,強行終止了施術,結果遭到了強烈的反噬......現在你要寸步不離的保護我半個月,這半個月裡我什麼也做不了......!”
我心裡一陣後怕,但也感動不已,最後關頭她還是沒有殺我,但自己卻受了極重的傷。
我道:“你這是什麼巫術,好...好嚇人好可怕!”
明姿一笑道:“你相信這世界上有鬼嗎?”
我見過鬼,自然相信了,我道:“相信!”
她笑得更燦爛,道:“我就是一隻鬼!”
我聽的好笑不已,但馬上驚的下巴差點掉下來,明姿發怒的樣子很像一隻鬼,她身邊黑氣繚繞,黑脣黑眼攝人無比,還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出現,她的眼睛裡全是殺戮和血腥,這些都不是正常現象......!
我眼睛瞪得核桃一樣大:難道她,真的是一隻鬼?
“咯咯咯,看把你嚇得,膽小鬼!”明姿再次歡快的笑起來,像一個明媚動人的小妖精。
但她馬上停止笑聲,嘆了一口氣道:“我有兩個靈魂,一個是自己的,一個是淺淺姐姐的!”
我忽然有些明白,道:“那...昨晚傷我的就是你的淺淺姐姐?”
“嗯,即是她也是我,我們的感知都是一樣的,就是,平時的時候身體是我做主的,她偶爾纔會出來,昨晚她受的反噬比我還厲害,因爲我動用的是她的力量...!”明姿有些心痛的說道。
我道:“你其實是有兩個靈魂的人,但你不是鬼,是吧!”
明姿搖搖頭道:“我確實是鬼,也確實是人,我和你都相依爲命了,就把這事告訴你吧,我其實不是真正的鈞山人,我父親是鈞山人,母親是平原人...!”
突然記起龍衡當初抓蘇瓷時說的話,他說蘇瓷是真正的鈞山人,現在明姿又說自己不是真正的鈞山人,那倒地,什麼樣的人才是真正的鈞山人呢? 我道:“真正的鈞山人是什麼樣子的?”
明姿道:“真正的鈞山人,父母親還有爺爺奶奶等更久遠的祖先,都是在鈞山土生土長的人,他們的後代纔算是真正的鈞山人,其他的若是父母親和曾祖輩任何一人若是平原人,那他們就不能算真正的鈞山人,只能算是亞鈞山人,真正的鈞山人其實很稀少,這幾百年來大批的平原人進駐鈞山,真正的鈞山血統恐怕也只有十分之一了吧!”
明姿接着道:“據說,真正的鈞山人的血是非常純淨的,是可以入藥治病的,但這個也只是傳說,沒有誰相信和見過此事!”
我道:“你不是真正的鈞山人和你現在的身體情況有關係嗎?”
明姿道:“有,大大的有,因爲我有平原人的血統,所以銀器對我多多少少也有傷害,但不致命,不像真正的平原人那樣,會在一年中死亡。我八歲時被銀器劃傷,在牀上躺了好久都沒好,整天虛弱乏力神情恍惚,師父和張老們也沒有更好的救治辦法,只好等着我慢慢自愈恢復了。有一次我半夜醒來,發現一個漂亮的姐姐看着我在輕聲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