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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向南根本不像白天那個眉清目秀英氣逼人的中年人,而像一個心灰意懶的老人。
他繼續開口道:“這個巫術是我第二次使用,第一次使用成就了我的家業,第二次算是救了自己性命吧,可我十年的壽期沒了,我現在已三十有八,算上折損的十年其實已有四十八齡,若以鈞山人六十五齡的壽限來算,我還可以再活十七年…,唉,十七年彈指間就過了,所以我看得見我的未來,我的未來竟如此短暫和糾結…。
可是你知道嗎,巫師告訴我,如若學會了這門巫術一次也不使用,我可以無病無疾活到八十高齡…如果安安逸逸的活八十年何嘗不是一件幸事呢!”
我聽了也一陣嘆息,沒有來琥珀城之前我躊躇滿志的想殺敵立功,可在和鈞山軍交戰一場又在魔鬼手下十死一生後,我的想法何嘗不和他一樣呢,平平靜靜的渡過五十年何嘗不是個好選擇呢,死過一次纔會明白,對人生來說,沒有威脅的活着比什麼都好,哪怕艱苦些也沒有關係,不管眼前的東西多美好多誘人。
以丟命的代價得到一些看起來美好,其實可有可無的東西,其實是非常不值和可笑的一件事。向南此刻也在不停地反思和悔恨吧,但是有些選擇一旦做了,便難以再回頭。
我準備再安慰下向南的,可是發現他竟然睡着了,靠着洞壁輕輕的發出了鼾聲。他也許覺得心裡有些鬱結,給我傾吐完了,便似放下了了心事,無心事的他抵擋不住睏意沉沉睡去。我身上的燥熱感一直不消褪,直到天快亮時我才睡了一小會。
天一亮我們又開始走了,還好一直到中午也沒有碰到成羣的蒼狼,只有零零散散的蒼狼出沒,走到下午時有二十幾只蒼狼圍住了我們,但不知爲什麼它們圍了我們一下,似乎是嗅到了我們身上的魔鬼氣味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在一個帶頭狼的帶領下又灰溜溜的逃走了。那個帶頭狼本來準備在我身後偷襲我的,但在離我一尺的地方突然駐足,有些驚慌的盯着我一步步退後,然後夾起尾巴轉身就逃,似乎我是魔鬼似的。
劉旭飛向南向乾坤都覺得很奇怪,但這幾天來奇怪的事太多了,大家也就不以爲意了,在走到一處視野開闊的山頭時向乾坤突然歡呼起來,我們都心裡一喜,他一定是找到出去的路了。
他帶着我們左穿右拐的幾下,一條羊腸小道就出現了,然後曲徑通幽的走了約兩個時辰就看到一個三岔路口,有路了,我們的驚喜簡直難以抑制。
向南和向乾坤一下子跑到了路上興奮的抱了一下,我也喜不自制想跑下去抱他們一下,我剛要邁步劉旭飛卻緊緊的抓了我,我愕然的回頭看他,他直視了我一下也不說話,隨即把頭轉向向南和向乾坤,我看到向乾坤的衣服恍然大悟。
剛纔我們還是同仇敵愾的生死弟兄,因爲之前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我們在彼此眼裡的身份是相依爲命的夥伴。
可現在我們共同的敵人沒有了,我們的真實身份無法再忽略了,我們之間的身份馬上發生變化。
我和劉旭飛是平原士兵,向乾坤是鈞山士兵,向南是鈞山商人,鈞山人和平原人之間現在是敵對狀態,在山的不遠處兩國的軍隊正在生死搏殺,在這個大框架下我們之間是相互敵對的敵人,是沒有情誼和好感的。
只要我和劉旭飛離開這裡,我們會毫不留情的殺死鈞山人,而向南和向乾坤也絕不會對平原人有一絲手軟。
很顯然,我們的使命感已經回到了我們的身體裡。我們到了要面對現實的時候了。
在我和劉旭飛看來這裡還是敵人的地盤,我們仍然沒有脫離危險,我們隨時都會被他們的同夥同胞俘虜和殺死,甚至對我兩來說他們的同夥和他們其實沒有什麼區別的。
向南和向乾坤看我們沒有下來也覺得有些奇怪,可一看到我們一副深深戒備的樣子也就什麼都明白了,我們又變成了不死不休的敵人了。
向南的手伸進了衣袖裡,那裡可能有把匕首,向乾坤的手也不自覺的按到了腰刀上。
我現在也極其頭疼,就算對戰,雙雙二對二似乎戰力持平,但其實是向他們傾斜的。向乾坤只要不穿鈞山盔甲基本和我們戰鬥水平差不離多少,可會巫術的向南就不好說,他若豁出來再使一次巫術我和劉旭飛就只有挨宰的份了,唉人生真可笑啊,如果魔鬼再出現我們肯定會爲對方奮不顧身,但我們卻容不下無魔鬼時對對方一點點的情誼。
我摸了一下懷裡的匕首,考慮着要不要掏出來,劉旭飛緊緊的抓着我的手不讓我動一下。
我明白了,劉旭飛現在是把這個頭疼的問題拋給他們了,反正我們不先動手,也不會說破什麼,是放我們走還是就地廝殺看他們,只要他們先動手,那就顯得他們很不地道,過河拆橋,情理道義上似乎我們佔了上風。劉旭飛真是個極聰明的人啊!
向南和向乾坤看我們既不動手也不下來,於是兩人就地商量了起來,就商量了幾下向南掏出匕首扔在地上,向乾坤也解下腰刀扔在地上,兩人一起向我們走來,看來劉旭飛的方法奏效了,他們主動做出決定了,我心裡一陣輕鬆,說實話我真的不想和他們兩人戰鬥。
向南先來給我們拱了拱手道:“兩位將軍救過在下,在下不願與兩位將軍爲敵,若來日有緣在下當與兩位將軍把酒言歡!”
向乾坤也向我們行了一禮說道:“承蒙劉兄餘兄對在下照顧,在下才可重返此地,今日兩位仍是在下恩兄,在下不會與兩位刀槍相向。他日若在戰場相見必不容情,此道北去直走,出山後改向西行約一日就可抵達琥珀城,後悔有期!”說完兩人頭也不回的走了。
在魔鬼手裡我們是照顧他們了,但也僅僅是給了幾塊肉和教了幾句如何應對魔鬼的一些簡單技巧,卻被他們視爲救命之恩,看來多做好事還是有很大回報的,哪怕那些好事很小很小。
看他們的背影消失我和劉旭飛才上路疾奔,哈哈,逃出生天了,我有種再世爲人的感覺。
劉旭飛也興奮無比,一路上還奔奔跳跳的跑了幾次,劫後餘生的人才知道生命可貴啊!
我們順着向乾坤說的方向快速奔走,很快就走出蒼狼嶺,鬱鬱蔥蔥的蒼狼嶺幾個時辰後就被我們甩在身後慢慢淡出視野看不見了,後悔無期,蒼狼嶺魔鬼的父親還有紅眉北風!
我問了一下劉旭飛向南的巫術是怎麼回事,劉旭飛稱他當時注意力全在魔鬼身上沒看到向南是怎麼施展的,但他看到了魔鬼中刀的那一幕,魔鬼舉起刀劈向我的腦袋刀距脖子還有一尺的時候,向南的手裡白光一閃魔鬼就胸口中刀了,速度快的來不及眨眼,就連魔鬼都沒反應過來這刀是哪裡來的,魔鬼喊了一聲妖術就倒地了,說到那刀的速度時劉旭飛的瞳孔縮了一下,好像那刀刺他了似的,一副心有餘悸感同身受的樣子。
是啊,巫術也確實令人害怕,以眼睛看不見的速度不分遠近距離的中一刀任誰都會魂飛魄散的。巫術如果運用到戰鬥中就太可怕了,還好施展得人也受限制,甚至這不是什麼限制,而是懲罰,使用超過人們能力範圍的殺器會受到懲罰的,也許這就是大神的旨意,是天意。
一路上我們還在商量另一件事,就是回去後怎麼向龍將軍他們稟報最近這些天的行蹤,如果說被魔鬼抓了,而且還殺死了魔鬼這似乎很難令人置信,魔鬼有沒有是一回事,能不能殺死魔鬼又是一回事,我們的能力和戰力就擺在眼前的。
還有和敵軍向乾坤一起多日有沒有透漏軍情,甚至是不是我們已經被鈞山人策反成奸細了這些都要考慮。
如果我們開口說遇到魔鬼了,我猜他們轟堂大笑,然後再治一個妖言惑衆之罪打上二十軍棍,我和劉旭飛不但要在牀上躺一個月,而且以後還會被人笑話終生。
最後權衡利弊我們統一口供,說這幾天我們一直在山裡轉,除了碰到了幾隻小狼外什麼也沒看見,然後其餘的一問三不知裝傻,也就只能這樣了。
在沒有見到魔鬼前,誰若是說世上有魔鬼我第一個會笑話他,所以現在我自然想方設法避免別人笑話我,哪怕我說的是天大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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