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虜的話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凌浩他們還是到島上的那個別墅入口去看了一下,地下通道已經徹底被炸塌了,如果沒有大型挖掘設備的話,想要從這裡進入海底別墅是不可能的,即便有大型設備,恐怕都不是一天兩天能夠挖開的,看來下水去面對鯊魚是凌浩他們唯一的選擇了。
另一邊,三支小隊從三個不同的方向悄悄爬上岩石山,不過半路上出了意外,他們畢竟只是警察,並非軍人,根本不會想到一羣罪犯會像是訓練有素的士兵一樣部署陣地,而且還會在陣地外圍佈置暗哨。
偷襲小隊被暗哨發現,一場短兵相接的戰鬥立時打響,這回特警們再也不敢將這些人當黑幫混混了,他們的武器非常精良,人手一把AK74步*槍,無論是在威力和火力猛烈方面都超越了特警小隊。
另一邊,半個小時前,在島嶼一個比較隱蔽的海灣處,這裡的風浪很小,海水清澈見底,凌浩小隊在一個俘虜的帶領下穿過海邊的灌木叢和亂石,那俘虜用手向水裡一指,然後就不說話了。
衆人仔細觀察,這個海灣的海牀是個盆地,看上去還挺深的,幾點幽暗的燈光在海底閃爍着,那不是海洋生物能夠發出的光,大家恍然,水下別墅就在這裡了。
凌浩戴上面罩獨自下水看了一下,上岸說道:“水深不到30米,外圍有電磁柵欄,雖然沒有看見鯊魚,不過八成是有的,我已經發現別墅的入口了,大家都收拾一下,我們下去吧。”
就在這時,海邊岩石山上槍聲大作,連機關*炮都開火了。所有人都看向那個方向,凌浩甚至從攜行袋中掏出瞭望遠鏡。
衝突很是激烈,簡直跟打仗差不多,凌浩看了直皺眉搖頭,這些特警隊員太小看山上的犯罪分子了,可以看得出,那些人訓練有素、臨危不亂、戰術得當,凌浩甚至認爲這些人可能是僱傭兵。
從正面緩坡向上進攻的一個8人特警小組被阻擊在半路,機關*炮一通掃射,亂石橫飛間當場便有5名特警隊員喪命,而且死得還非常慘烈,剩下三個趴在石頭後面連頭都不敢擡。
另外一個小組從一處相對陡峭的斜坡灌木叢向上攀爬,被五六個手持突擊步*槍的犯罪分子居高臨下給壓制住了,畢竟特警手中的MP5SD性能再怎麼好也只是衝鋒*槍而已,威力跟突擊步*槍還是沒法比的。
只有從岩石山靠近海面一邊的懸崖攀爬而上的一個特警小隊還沒有被發現,看來他們也是拿下機關*炮唯一的希望了。
這些特警隊員還是比較訓練有素的,徒手攀爬能力不遜色於特種兵,在戰鬥打響的時候他們便加快了速度,很快接近了山頂,陡然間七八個手*雷丟了上去,爆炸和硝煙中慘嚎與呻*吟傳出,不少海蔘的手下死傷,就算沒怎麼受傷的也給炸懵了,一時間槍聲停了下來。8個特警隊員翻身上崖,MP5開始瘋狂地噴出火舌,之前耳機中隊友們聲嘶力竭地慘嚎早就讓他們怒火中燒了,對於這些雙手沾滿鮮血的屠夫,他們又豈會手下留情?想把牢底坐穿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全部擊斃,終於搶佔了這全島上唯一的制高點,還有那門如同是“死神之鐮”的機關*炮。
另外兩組幾乎被打殘的小隊也上了山頂,剛纔激烈的交戰已經吸引了島上還沒有被逮捕的罪犯注意,眼見島上制高點被佔領,原本就被凌浩他們其他小隊趕到了島嶼邊緣的犯罪分子,除了儘快逃離這裡之外,再沒有了其他選擇。而島上那座唯一的碼頭邊還停着好幾艘小貨船和快艇,那就是他們賴以逃出生天的救命稻草。一個個灰頭土臉的罪犯從灌木叢、山洞和廢棄建築等藏身處鑽了出來,朝碼頭飛奔而去,人數竟然達到上百之多。可他們沒有想到,警察除了會對他們亮出手銬之外,還會毫不猶豫地向他們開炮。
想要到達碼頭,必須通過一片寬度達一百多米的空曠沙灘,沒有任何的遮蔽物,這裡離岩石山頂的距離大概兩公里,正好在機關*炮的射程範圍之內。特警隊員們佔領山頂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調整好炮口,封鎖整片島嶼外圍海灘。當見到成羣結隊的犯罪分子衝向碼頭,爬上船隻,解纜、起錨,一個特警隊員將彈鏈壓入機關*炮的彈倉,然後狠狠上膛,另一個特警面無表情,眼中滿是殺意,狠狠地踩下了開炮的踏板。
沉悶的炮火轟鳴,尺許長的火舌自炮管內噴出,碼頭上的船隻就如同火柴盒似的不堪一擊,血肉之軀更是宛如肥皂泡一般脆弱,鮮血瞬間染紅了海水和沙灘,顯然這些特警隊員已經殺紅了眼。
凌浩冷冷地看着這一切並沒有說話,不過身爲警察的竹昕卻是看不下去了:“他們瘋了嗎?這是屠殺,警察怎麼能幹這種事情,回去以後他們也得進監獄。”說着,她轉身就想要去阻止。
凌浩一把拉住她道:“來不及了,除非在這麼遠的距離他們的通訊器能夠收到你的通話信號,否則即便你過去,海灘上的人也已經死光了。而且他們現在已經紅了眼,就算是你來得及阻止,他們怕是也不會聽你的。血腥的戰爭就是這樣,仇恨和恐懼會把人變成魔鬼,然後和他們的敵人一同走向滅亡。只有那些有信仰的戰士,才能在血與火的戰場上保持住自己最基本的理智和道德底線。追究這些人不是你的職責,快點抓住‘海蔘’,我們才能儘早地結束這一切。”竹昕沉默了,她知道凌浩說得對,但她還是別過了頭,不願意再看向那片血腥的海灘。
就在機關*炮被特警拿下並封鎖海灘的時候,在海警船上留守的安東尼警官坐不住了,從望遠鏡中可以看到,凌浩他們已經算是基本拿下了整座島,如果自己現在還不過去,恐怕功勞就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了。眼下機關*炮的威脅已經解除,正是應該登陸“支援”,收穫勝利果實的時候,雖然說凌浩他們離開前,竹昕曾經囑咐過他,要等到他們聯繫他才能把船開過去,可安東尼如何還等得及?當即下令海警船啓動靠岸,船上剩餘的一百多名警察和特警立刻準備登陸戰鬥。
船一動,剛要準備跟着凌浩下水的竹昕便停下了腳步,皺眉說道:“這安東尼可是真夠着急的,還沒通知他就私自開船過來了。”
安妮則是笑道:“這種人哪裡都有,上陣的時候怕死躲在後面,搶功勞的時候跑得比誰都快。”
海警船快速向潘泰萊里亞島靠近,安東尼警官穿着防彈衣戴着鋼盔,一臉得意地哼着小曲兒,正做升官發財的美夢呢。突然間,一枚只有一米多長,很是袖珍的導彈自島嶼上一個不起眼的地方飛出,拖着一縷尾焰朝海警船射去,轟隆一聲,海警船的船尾被炸出一個兩米直徑的大窟窿,輪機艙受創,海水大量灌入,船立刻停了下來,然後便緩緩傾斜,船上一陣雞飛狗跳,叫喊聲連島上都聽得到。
凌浩摘下面罩,吃驚地說道:“竹昕,你真是料事如神,真有飛彈啊,這是‘海爾法’導彈,一顆20萬美元就沒了,這個‘海蔘’還真是大手筆,我們趕緊下水抓住她,不然真不知道她在島上還有多少底牌。”竹昕看着緩緩下沉,已經開始放救生艇的海警船,無奈搖了搖頭,船上的人自然不會被淹死,不過想要上島來“大顯神威”也是不能夠了,想必安東尼警官此刻一定非常懊惱,不過現實就是如此,只能說他運氣太差了。
留下兩個特警在岸上警戒,凌浩、竹昕、馬里尼和安妮,帶着兩個特警潛入水下,向水下別墅的方向游去。
海水清澈湛藍,能見度很高,很快衆人便看到了一座半球形的玻璃建築立於海底,在海水折射的陽光下閃動着粼粼的光輝,給人一種非常奇幻的感覺。凌浩一馬當先,很快便來到了電磁柵欄邊,大家都從腰上摘下了魚槍,這回沒有帶驅鯊設備,能夠對付鯊魚的也就只有魚槍了,當然,凌浩的腿上還綁着他的“龍弧”寶刀。大家都有些緊張,別人或許不知道,但凌浩心裡清楚,對於“鎮海龍戶”來說,別說是五條“公牛鯊”了,就是五十條也不足爲慮,只是自己得低調一些,否則別人拿自己當怪物也就罷了,若是連竹昕都害怕自己,那怎麼辦?
他向衆人示意讓大家在柵欄外等他一下,而自己卻是用腳蹼撐開柵欄上的纜線,直接鑽了進去。凌浩感覺得到,雖然那五條“公牛鯊”不在視野當中,但卻一定就在附近,他要將它們引誘過來,然後殺了。
凌浩用腳搓動海底,攪起片片泥沙,模仿魚類掙扎的動靜。果然,僅僅一眨眼間,便有幾個巨大的黑影出現在視野當中,速度就如同魚雷一般衝到了近前。所有人都是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情不自禁地想要後退,這些“公牛鯊”大得不合常理,一般的成年“公牛鯊”長到3米基本也就差不多了,可這幾頭卻是身長達到了4米以上。“公牛鯊”可不是一種體態修長的鯊魚,它們的體型在鯊魚裡面算是短粗的典型,身長4米,可想而知得有多麼粗壯,一個壯漢和其相比都顯得很是纖細。這種龐然大物給人的壓迫力,以及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猛獸天生的凶煞之氣都讓人不由心跳加速,腎上腺素瘋狂分泌。
這幾條鯊魚顯然是被飼養在這裡用來守門的,兇悍異常。停都沒停,最前面的一條張開血盆大口直接便朝凌浩咬了過來。大家似乎都從耳機中聽到安妮的驚叫聲了。
然而凌浩被咬成兩截的血腥一幕並沒有出現,只見寒光一閃,一把模樣奇怪的彎刀出現在他手中,在公牛鯊向他衝來的一剎那,凌浩一個前滾翻,巧妙地避過了鯊魚的大嘴,出現在其上方,然後一把抓住鯊魚背鰭,被它帶着遊動起來。緊接着,彎刀帶過一道紅芒,被凌浩精準地刺進了鯊魚的腦子,如此巨大的殺人機器,就彷彿瞬間斷電了一般僵直地停在了水中,一絲鮮血冒出,立刻讓其他幾條鯊魚瘋狂了起來。
一招得手,凌浩毫不停留地抽刀翻身離開,腰肢一扭,一個“英雄換馬”,便躍到了第二條鯊魚的背上,依舊是乾淨利索地手起刀落,瞬間斃命。
所有人都驚呆了,凌浩就像是一個妖怪一般,在衆人的注視之下,用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便以這種匪夷所思的方式殺掉了四頭體重達到兩噸以上的巨型鯊魚。
“‘鎮海龍戶’,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怪物?”竹昕的心裡也是震撼的,自打她從凌浩的口中聽到這個詞彙後,還是第一次對其產生如此直觀的震撼。以前她便知道自己愛上的不是一個平凡之人,而現在她才真正認識到,她的男人,或許已經不能用不平凡這麼簡單的詞彙來形容了。
就在衆人或呆滯或思緒萬千的時候,凌浩已經從最後一條死鯊魚身上跳了下來,他臉上可沒有一絲輕鬆的神色,而是全神戒備地盯着遠處漆黑的水域。就好像是即將要面對一位平生最恐怖的對手一般。
不錯,這裡的“公牛鯊”應該有5條纔對還有一條沒出現呢。果然,一道龐大如卡車般的身影自黑暗中出現,光其展露出來的巨大腦袋,便讓所有人都斷定,即便是整吞一個大活人對這條鯊魚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條“公牛鯊”的體長已經達到了6米以上,這是“大白鯊”才能擁有的尺寸,而它的體重怕是都接近同等體長“大白鯊”的兩倍了。十足就像是一頭史前怪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