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掙扎了,玉家著名的九轉鎖不是你動一動就能解開的。”玉十九看她一番費勁,冷眼旁觀的勸告着。
孟雲知放棄了掙扎,不語。
變故說來就來,剛纔還享受着逃之夭夭的喜悅,轉眼就被抓了。
來得太快……
“雲兒!”燕清衡顧不得身上的傷,朝她撲過來。
玉十九見狀,大袖一揮,將他擊退,冷冷吐出兩個字:“帶走!”
兩個玉家弟子押住孟雲知,孟雲知腳一跺,靴尖出刃,一腳踹向身後,將身後的玉家弟子踹個正着,旋身一轉,脫離鉗制範圍,立刻飛到了燕清衡的身邊。
“跑!”
說了一個字,孟雲知拔腿狂奔,燕清衡緊跟其上。
孟雲知想騰雲駕霧,然而一運轉玄力,驀然發現,她的玄力——消失了。
怎麼回事?
她來不及想。
玉十九臉色極是難看,“攔住他們。”
在他眼皮子底下脫了身,有點本事。
但是,跑跟飛是兩種速度,行動不便的孟雲知縱然卯足的勁,也拉不開與身後追擊之人的距離。
“清衡,幫我把腰間的東西摸出來。”孟雲知一邊喘一邊說。
燕清衡照辦,在她腰帶間一探,勾出一枚玉珏來。
這是……玉家的玉令。
“給我!”孟雲知又發了下一步指示。
燕清衡將玉令塞到她的手中,孟雲知腳步驟然一停,不跑了。
玉十九緊隨落地。
“怎麼不跑了?繼續啊!”
孟雲知將雙手擡起來,將玉滄雪給她的玉令擡起來給他看,“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毀了它。”
玉十九將那物瞧仔細後,睜大眼睛,俊顏扭曲至極。
玉滄雪竟然連這個都給她了。
他……
孟雲知記得連湛對她說過,玉令對於玉家來說極其重要,有着非凡的意義,更何況她手上這枚是玉滄雪給的,想必更是種中之重。
玉十九氣急敗壞道,“枉我小叔這般待你,你竟然連他相贈信物也捨得毀,孟雲知,你很好,你真好,我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小叔,我要叫他看清你是個怎樣的女人。”
“你去說啊!”孟雲知絲毫不懼,抿着脣冷笑,“眼下,你還是想想該放我走,還是讓我跟它同歸於盡。”
玉十九握緊了拳頭。
難以抉擇。
孟雲知見他不動,一步一步往後退,與他拉開距離,再拉開距離。
退出數十步,玉十九咬着牙尖道:“孟雲知,想脫身,別做夢了,今日誰都救不得你!”
這個狠心的女人,必須抓起來交由玉家主發落。
玉令沒了再造,就算整件事情的責任都在他身上,作爲玉家備受矚目的公子,玉家主也不會把他怎麼樣。
而他,要爲玉滄雪白白付出的赤誠之心索回代價!
玉十九瘋了一般出手。
孟雲知暗叫不好,心想今日怕是逃脫無望了。
“清衡,你走吧!”
燕清衡是識大局的人,抓走一個總比抓走兩個好,他果決的轉身,“雲兒,相信我,一定會回來救你的。”
“一個也不要放!”玉十九紅着眼,“把這對狗男女全部抓回去,叫衆人看看什麼叫紅杏出牆,證據確鑿。”
孟雲知上去相纏,燕清衡跑不見了。
最終,只抓得孟雲知一個。
一巴掌摑上她的臉,孟雲知臉腫了半邊。
“回玉家!”
孟雲知被塞入了大箱子裡,箱子外用精緻的鎖鎖好,一路顛簸,她的腦袋昏昏沉沉。
重見天日,已到玉家。
陰暗的屋子,她躺在草垛上,一睜眼,就看見了玉十九的臉,以及另一張隱隱約約有些熟悉的面孔。
玉家十七——玉憫。
一襲白衣,與玉滄雪極其相似的氣質,高傲的面孔,冷冽的眉目。
當初在蠻荒,她見過他。
“十七哥,人我帶回來了。”玉十九憤然道:“現在把她交給家主麼?”
再次相見,玉憫仍舊對孟雲知討厭到心窩裡去了。
“不,三哥現在玉家,過兩日要去聖殿作客,那時再將這個賤女人交給家主。”
踏入中靈大陸的那一刻,玉憫就知道了。
皆因玉滄雪時刻掌握她的動向,每天都要聽人彙報,那日他去玉滄雪書房的時候,不小心撞見了。
他看見玉滄雪溫柔的注視她的畫像。
他親耳聽見他爲她算計爲她鋪路,按照玉滄雪的進展,她應該是去了風洲然後不小心碰見了傳說中的半獸首領,然後得到一番機緣實力大漲。
可偏偏玉滄雪沒料到,他都知道了,將孟雲知一把逮住,偷偷摸摸抓進了玉家。
呵!
孟雲知哪裡來的福分享受玉滄雪的關懷備至。
玉十九不解的問:“爲什麼要揹着小叔,難道不應該趁着小叔在,揭穿這個女人的真面目,叫小叔親自處理她嗎?”
玉憫斜睨他,“你懂什麼?三哥愛她至深,就算被她狠狠傷害,也不會拿她怎麼樣的……”
頓了頓,狠狠的剜了孟雲知一眼,“這個賤女人就是仗着這一點,纔會肆無忌憚,實在無恥至極。”
這麼一說,玉十九更氣了,許是被感染了,他也改了稱呼,對孟雲知肆意辱罵起來,“這個賤女人還和綠眼魔君廝混在一起,結姻花長在她手上,實在是侮辱了小叔。”
孟雲知從頭到尾保持沉默,垂着眼睫,安靜而乖巧。
兩位玉家公子並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玉憫說:“將她拖出來。”
玉十九立馬粗暴的將孟雲知從箱子中撈起來。
玉十九嫌棄道:“碰到就噁心。”
即使被捏痛了,孟雲知也未發出丁點聲響,就像一個啞巴。
玉憫哼了一聲:“孟雲知,落到我的手中你只有死路一條,不要盼着三哥會來救你,我會……”
話未落,孟雲知忽然直視他,打斷了他的話:“我沒有盼着師父來救我。”
對的,從方纔他們的對話知道了一些情況,孟雲知無比慶幸這兩個人要揹着玉滄雪將她上交給玉家主。
若是她被擒這一幕正正好好叫玉滄雪撞見,她會難堪的。
她不要玉滄雪爲了她揹負玉家的壓力。
她欠他良多,怎好開口向他求救。
而且,作爲玉滄雪的唯一的弟子,不該這麼落魄狼狽,讓玉滄雪風光霽月的生活有了笑柄。
她要逃出去,不依靠任何人,下次再來之時,必定堂堂正正強強勢勢,這是她能還給玉滄雪的唯一的東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