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快樂的自私鬼們
惹怒便士的代價是很嚴重的。
雖說有個沒有邏輯的道理叫憤怒的人智商爲零，憤怒是個好東西也是個壞東西，看如何作用，有的人會因爲憤怒而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從而讓事情變得很糟糕；有的人則會趁着憤怒而盡情地施展一身所能，只是爲了報復對手。
便士屬於後者，暴怒的他打滿首節，狂砍18分4籃板2助攻。
魔術也因此得以28比21領先活塞7分。
大鳥二世基斯·範霍恩在首節沒有得到任何的機會。
哈達威下場後，他終於有了展示榜眼之才的舞臺，與他對抗的是由休斯頓領銜的活塞第二陣容。
唐·瑞德的防守不比希爾強，但他比希爾更願意在防守端花費力氣，而且，他的小動作更多。
對範霍恩來說，瑞德更討人厭。
希爾的防守強，他得不到進攻機會或者投不進球可以說是技不如人，甘拜下風，唐·瑞德這個場均上場15分鐘的替補算啥玩意兒，也敢和他叫板？
憤怒的範霍恩仗着高度在瑞德的頭頂飈中一記三分：“我是第二順位，你他媽是什麼東西？把你那些笑死人的小動作都收起來吧！”
瑞德不回答，他就是打球。
他就是要讓對手難受，這是他在競爭如此激烈的活塞隊裡得到輪轉機會的原因。
如果不是因爲這樣，更全能的路易斯·M·洛爾才應該進入輪換位置。
他不會迴應範霍恩的垃圾話。
鮑比·傑克遜帶動第二陣容，休斯頓是這個陣容的核心球員，他可以隨心所欲地支配球。
休斯頓的組織能力在這個賽季有些長進，原本他就是個每場送出一兩次助攻的球權黑洞，但身邊盡是莫蒙塵和希爾這種無私的隊友，他也會受到影響，並且跟着傳球，本季至今場均18分4籃板3助攻，籃板和助攻數都是生涯新高。
魔術的代理主教練道格·裡弗斯睜大眼睛觀察場上的形式，他才退役兩年，現在也是被趕鴨子上架硬頂這個位置。
球員時代流浪多支球隊，在許多名帥手下打過球，這個經歷促成了他決定退役後留在籃球圈做教練的決定。
只是，他沒有自己的一套體系，只能蕭規曹隨，沿用前任的套路，再加一點雞湯。
剛退役的他還有幾分球員的氣息，不能鎮住球員，灌雞湯的功底也不如後來厲害。
魔術有着很強的賬面實力卻不能打出與之匹配的戰績，這與缺乏一個好的主教練也有關係。
因爲便士還不是那種振臂一呼百人響應的領袖，裡弗斯又初出茅廬，隊內多的是大咖老鳥，很難使喚起來。
“底特律的第二陣容真是強。”裡弗斯心想。
便士使出全力贏下來的分數慢慢地被追回去了。
“都是好球員啊。”裡弗斯看得流口水，活塞的第二陣容有個特點，那就是年輕，他們有許多人都還在新秀合同，沒什麼地位，上場就拼盡全力。
同樣是陣容深度強，活塞與魔術有着本質上的不同。
“教練，我休息好了。”
哈達威站起來，走到裡弗斯的身邊說。
裡弗斯渾身大汗，他很想贏下這場球，但也知道王牌需要休息，他打滿了首節，現在第二節剛過去了三分鐘。
“Penny，我需要你多休息幾分鐘。”裡弗斯這真是爲他好，“即使被反超也沒關係，你得養足精力。”
哈達威堅定地笑道：“請您放心，我會改變策略，多傳球。”
“哦？”他決定改變打法並不讓裡弗斯驚訝，他就是這種靈活多變的球員，如果一根筋地進攻到底，那反而不像他。
裡弗斯不再阻攔便士：“去吧。”
哈達威站到場邊，現場觀衆不斷地給場上的魔術球員暗示，讓他們犯規，這樣便士就能上場了。
弗勞賽斯看到哈達威準備上場，思忖後不做改變，沿用場上的陣容，他要看看場上這幫人能不能擋住哈達威的衝擊。
莫蒙塵不去看比賽，他彎下腰，反覆地鬆鞋帶繫鞋帶，這樣可以換個腦子，也能讓身體放鬆下來。
弗勞賽斯不像柯林斯，他不會被對手打急眼，然後火急火燎地把他換上。
換上之前，他一定會來提醒，因此他只要等着就是。
忽然，他聽見場邊傳出魔術換人的聲音。
“便士上了。”希爾說。
“這麼早嗎？”
現在才過了三分鐘，一般是在次節過後的五分鐘才換回主力，而現在便士已經回場。
哈達威上場後，傑克遜也沒有一點畏懼的意思，叫擋拆在他身上打進一球。
杜馬斯在場下看得興奮地揮了一把毛巾：“好球，B-Jax！”
作爲迴應，哈達威很快就打了回來，而且是不講道理，極其蠻橫的背身強吃。
以傑克遜的身材如何能夠防住他的背打？活塞不敢包夾，眼看着哈達威站擼傑克遜，最終打進這一球。
然後傑克遜開始上頭了，菜鳥總是這樣，打出好表現遭到遏制後就會衝動。
他們不會去想“他們做了什麼才限制了我？”，而會想着“我之前可以做到現在也可以”。
很快，傑克遜失誤。
哈達威拿下皮球不推進，長傳給到尼克·安德森，反擊得分。
“他改變了打法。”希爾說。
不變纔是怪事。
哈達威第一節那種透支體能的猛攻就是爲了給第二節的傳球做鋪墊。
他要讓活塞的每個人都覺得他很危險，要小心他，這無形中帶來的牽制力，防守專注度的降低，會讓魔術的其他人跑出一個又一個機會。
如此一來，比賽就簡單多了。
莫蒙塵要換腦子，也是這個原因。
他不能死板地去想哈達威第一節的表現，他得遺忘那些表現，好像比賽剛剛開始一樣重新回場。
弗勞賽斯很能忍，他眼看着哈達威把比分反超，然後一路將分差拉開到8分才叫了暫停。
第二節還剩下一半的時間。
“這將是一場持久戰，上半場只是熱身！”
不少人會因爲這句話倒抽一口冷氣，都打得火光四射了，還只是熱身？想上天嗎？
“重要的是消耗，無論便士用什麼樣的打法，他到現在只休息了三分鐘，你們也看到了，沒了便士，魔術只是一盤散沙！”弗勞賽斯大喊，“抓住這個機會，緊緊地咬住比賽，便士油盡燈枯之時，就是我們殺死比賽之時！”
弗勞賽斯採取大膽的四上四下。
莫蒙塵、希爾、路易斯·M·洛爾、拉特利夫換下傑克遜、休斯頓、瑞德、威廉姆斯。
可以打球的人多就是任性。
“活塞打出十一人輪轉，十三個激活名單隻有喬·杜馬斯和克里斯·羅賓遜沒有出場。”
“他們可以打球的人確實多。”連科爾辛也承認這一點。
莫蒙塵看了眼比分，40比33。
剩下6分鐘不到，7分的差距不大也不小，哈達威會緊緊咬住這個分差，他也知道，這便是他們贏球的基礎。
“你來了。”哈達威說。
“我走了。”
莫蒙塵不想與他交談，回去拿球。
希爾卡住範霍恩的身體，對莫蒙塵喊道：“莫，把球給我！”
說這話的時候，他在挑眉。
女人們賣弄風騷的時候都是這個姿態。
明明莫蒙塵都要把球傳過去了，本·華萊士還在往他的方向跑，沒人知道莫蒙塵與希爾在打什麼鬼主意。
就是場邊的弗勞賽斯都看得一頭霧水。
“這是什麼戰術？”他沒見過。
如果柯林斯在場一定會幸災樂禍地握住他的手：“死胖子你也有今天！”
希爾接球之時，華萊士的空手掩護卡住了哈達威，莫蒙塵側身從希爾的身邊跑過，切進籃下。
魔鬼山連看都不需要看，這個配合他與莫蒙塵私下演練過許多遍，這是他們第一次在實戰中用出來。
他直接從範霍恩的胯下將球擊地出去，也就是魔鬼山的手法好，這要換個糙哥來傳，出球的力道再大點，彈道一偏，範霍恩分分鐘斷子絕孫。
莫蒙塵與希爾的配合引起現場的驚呼，這是個完美的表演時刻，然而——自私鬼，被冠以刷子之名的莫蒙塵放棄了表演時刻，將球扔到空中。
華萊士跟了回來，激動地跳起，抓住這個必將載入史冊的傳球，用一記完美的空接暴扣，爲這個讓對他們滿懷敵意的魔術球迷都不由得驚呼一聲的絕佳配合畫下一個不朽的句號。
“OH我的天啊！”
“這...”
科爾辛氣急敗壞地連說了三聲：“這花裡胡哨的是什麼玩意兒！！！”
“自私鬼，傳得好。”希爾對莫蒙塵笑說。
莫蒙塵輕拍華萊士的後背，“自私鬼，扣得妙！”
“自私鬼，把他們氣得呱呱叫！”內向的華萊士此刻也難以抑制住滿腔的憤慨，衝到解說席面前怒噴垃圾話。
最後是莫蒙塵把人拖走了，不然還得賠上一個T。
現場用各個角度的鏡頭回放剛纔的精彩配合。
科爾辛用捂住眼睛來表明態度。
“這幫自私自利的混蛋！”科爾辛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