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廣播
天空已經露出了魚肚白,太陽剛剛冒出一個頭,把東方染成一片血色。
“不知道這一夜會死多少人啊……”秦銳看着像血一樣紅的朝霞,喃喃自語。在原著中,第一夜可是死了不少人呢。
尤其是殺人狂男桐山和雄,他一個人就幹掉了五個人,不但如此,他還得到了一柄烏茲槍,一支左輪手槍和兩個手榴彈。如果事情真的照原劇情發展,桐山將會變成整座島上最強的人。
但事實上,由於執行者的介入,劇情已經發生了不小的改變。在小島的另一角,田羽生(男子9號)正驚恐的看着那些把他圍住的男生們。
從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又莫名其妙的參加這場遊戲,田羽生感到自己的大腦已經死機了,他實在是無法相信發生在他身上的這些事,但手上的腕錶和這小島上栩栩如生的一切又充分的說明這些都是事實。拿到自己的包裹後,他就一直跟在這些學生後面。雖然很害怕,但是他不是傻子,他可以看出這些男學生把自己看做死黨(或許是系統安排的)。
“羽生,你到底跟不跟我們一起行動?”沼井充(男子17號)居高臨下的說。
“沒想到你這麼膽小,只要我們攔截住那個轉學生,逼他說出一切內幕,我們就有可能活下去,這是個好機會。”議員大小姐金井泉(女子5號)掐着腰呵斥着田羽生。
田羽生只覺得那個殺氣騰騰的轉學生不好惹,所以他死也不想和那個人作對。但大小姐說的話的確有些道理,那個轉學生好像真的知道點什麼,如果他們成功了,自己就能逃出去了。不得不說,他也動心了,但是恐懼淹沒了他,使他不能鼓起勇氣和他們一起去。
“算了,他是個懦夫,我們走吧,我們不需要懦夫。”世川龍平(男子10號)失望的搖着頭。
田羽生動了動身子,讓自己完全藏在大岩石的後面,眼睜睜的看着剩下的三男一女衝向那個轉學生。由於距離太遠,他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麼。不過在一分鐘後,那個轉學生突然暴起,奪過沼井充的烏茲衝鋒槍,噠噠噠的掃射着。
三男一女僅在一瞬間便倒下了,抽搐着。
田羽生連大氣都不敢喘,冷汗如雨留下,他現在無比的慶幸自己沒有和他們一起去。
有時恐懼不僅僅會麻痹人的神經呢。
多虧了着強烈的恐懼感,他才活了下來。他一直躲着,直到那個轉學生完全走遠後,他纔出來走了過去。
現場一片狼藉,四具屍體死不瞑目的躺在那裡,鮮血四溢。除了一個雙截棍,本屬於他們的武器全部被那個轉學生拿走了。田羽生撿起雙截棍,放入了口袋中,然後對着屍體雙手合十禱告了幾句,便躡手躡腳的離開了。
由於田羽生的倖存,轉學生沒有得到左輪手槍。
(男子10號世川龍平14號月岡彰17號沼井充女子5號金井泉死亡剩餘34人。)
第一日,早晨6:00,第一次廣播。
突然響起的拉德斯基進行曲傳遍了整個小島,隨着這動聽的音樂聲,許多剛剛進入夢鄉的學生都被吵醒。
秦銳迅速睜開眼睛,昨晚可能是太累了,本來打算只休息一小會兒,卻在不知不覺中睡熟了。巖洞口站着一個人,他背對着秦銳,身上灑滿了金色的陽光,看起來有種神聖感。
容燁修轉過身:“快起來,聽聽這一夜有誰死了。”
“各位早上好!我是班主任北野,各位精神好嗎?”從喇叭裡傳出的聲音聽起來特別的精力充沛,而且還帶着隱晦的笑意。“現在是上午6時,還在睡的人快起來!現在報告一下死亡朋友的名字,按照死亡次序:男生1號赤松義生,10號世川龍平;14號月岡彰;17號沼井充……”
“真是殘酷,這些人在不久之前還是我們的同學……”典子悲傷的開口說。“如今真的開始自相殘殺了嗎?”
“我們要接受現實,典子,堅強一些努力活下去吧”秦銳開口說。
典子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
【獲得中川典子的好感度+1。】
“……女生21號矢作好美。死了10個人,進展不錯呢!”
北野這個喪心病狂的傢伙!死了那麼多的人語氣居然那麼愉快!難道人命在他眼裡就是那麼低賤嗎?秦銳握緊了雙手,但對此卻無能爲力,無論是劇情人物還是他們這些執行者,都是棋盤上的小小棋子罷了。
“現在報告禁區位置!請拿出地圖記下來,準備好沒有?一小時後7點鐘開始,禁區b5;然後是9時於e8;11時開始f2。明白嗎?!”
學校的指揮部裡,北野繼續大聲對着話筒喊着:“你們或許因爲朋友死掉而難過,但也得提起精神啊!好了,待會再見!”
廣播結束了。
“我們快些離開這裡,這裡很快就會變成禁區了。”容燁修開始收拾地上的痕跡。
秦銳把地圖掛在脖子上,然後從口袋中拿出弩槍放到背後,以便隨時可以拿出。一切都準備好之後,她看了看gps。
“附近沒有人靠近,趁此機會我們快走。”秦銳說。
他們穿過一片丘陵,又向前走了一段路,終於脫離了禁區。
不過,他們也因此來到了人羣密集的地帶。
“呵,這個遊戲設計的還真是周到,爲了逼我們聚在一起互相殘殺,而把能活動的地區變的越來越小。”秦銳突然嗤笑一聲。
“不這麼做,怎麼有看頭?”容燁修揚起嘴角,帶着淡淡的嘲諷。“對於那些心靈已經扭曲的人來說,看到我們互相殘殺就是一種無法用言語描述的樂趣。”
這就是人性中屬於撒旦的那部分。
“所以,前面那個人已經瘋狂了。”秦銳指着前方那個揮舞着斧頭的人影。
那個人正跪在地上,高高的舉起斧頭,然後重重的落下,一遍又一遍。蔓延而出的鮮血染紅了他的褲子,但他渾然不知,依然瘋狂的砍着,口中傳出來一種只有受傷野獸纔會發出了怒吼。
“怎麼會……”七原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語道。“大木同學……”
這時,大木立道擡起頭,血紅的雙眼看着秦銳等人,嘴角揚起一道癲狂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