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墨白又猶豫了幾秒,不過很快,她便又說:“是夫人派過來的沒有錯,那個時候如萍姐姐去了別的地方幫忙,所以便把墨白派了過來。”
我問到這裡,沒有再問下去。
春兒見我不說話了,她反而問:“小姐,您怎麼了?怎會突然問起關於墨白的事情。”
我笑着說:“沒什麼,隨口問問。”
說完,便將手上的毛巾的遞給她說:“有點餓了,下樓吧。”
春兒見我臉上沒有半分異樣,便立馬點了點頭,從我手上接過那塊毛巾。
下一秒我便從牀上起身,不過還沒走兩步門便被人從外頭給推開了,墨白端着洗漱水急匆匆的從走廊外走了進來,她見我和春兒一副要出門的架勢,當即便結巴着問:“小、小姐,您這是要去哪兒?”
春兒瞧見墨白手上竟然也端着洗漱水,她便說:“小姐要下樓用膳,剛纔已經洗漱完了,你怎的還端了上來。”
墨白沒料到會是這樣,便立馬退了兩步,低聲說:“剛、剛纔,在樓下的時,有人說小姐醒了,我以爲春兒姐姐沒忙得過來,所以便趕上來想着替小姐洗漱呢。”
春兒說:“不用了,洗漱好了,你下去吧。”
墨白見如此,便只能點頭。
春兒見我還站在那不動,便又擡頭看了我一眼,小聲提醒了一句:“小姐,咱們走吧,想必早膳已經在樓下預備好了。”
我嗯了一聲,便從墨白身邊經過,朝着走廊外走去,而墨白便端着手上替我洗漱的水,便緩慢的跟在我身後。
等到達樓下餐廳時,我才發現穆鏡遲也坐在餐廳在那飲着咖啡,見我來了,他便稍稍將報紙放了下去,笑着說:“丫鬟們都在說小姐是六點起的,我還以爲今日的太陽是從西邊升起來的。”
他心情很好的問:“太陽不是西邊升起的,風倒是從那西邊刮來的,今日怎的,怎起的如此之早。”
對於他打趣我的話,我故作生氣說:“我不賴牀你也說我,賴牀你也說我,既然都沒什麼區別。那還不如干脆賴到底。”
我朝着他的方向哼了一聲,便悶悶的入了餐桌內。
穆鏡遲嘴角帶着淺笑說:“還生氣了?”
我不理會他。
穆鏡遲也未多說什麼,只是將他面前的碟子端了起來,換了我面前的碟子說:“都細細分好了,吃吧。”
今天的早餐是西式的,這才發現穆鏡遲竟然將火腿以及培根還有小塊牛肉都細細分好在碟子內。
我擡眸看向他,也沒跟他客氣,而是拿着勺子便在那吃着。
穆鏡遲瞧了我一眼,便笑了笑,未再說話,而是繼續拿起桌上的報紙在那翻着,他面前的食物倒是沒怎麼動,丫鬟端來了藥膳。
我盯着那藥膳看了一會兒,穆鏡遲以爲我是想吃,便掃了我一眼說:“吃個飯,別三心二意。”
我反駁了他一句:“我纔不稀罕。”
便繼續在那嚼着碗內的乾巴巴的牛肉。
這個時候墨白來到了我身邊,正在一旁替我盛着湯,她手上帶着昨晚我送給她的鐲子。
在替我盛了湯之後,接着,她便又朝穆鏡遲走去,到達他身側後,便繼續伸着手那盛着湯。
不過正在翻看報紙的穆鏡遲,在瞧見墨白手上帶着的鐲子時,並未說話,而是在那依舊翻着報紙。
這個時候,我倒是主動開口說:“昨晚上我送了墨白一個鐲子,還有一個耳墜子,好不好看?”
穆鏡遲聽到我如此問,他便淡笑說:“倒挺不錯。”
我說:“我平時不帶,便想着放在那閒着也是閒着,倒不如給適合它的人。”
穆鏡遲沒說話。
他沒再說話,我也沒再說,而是繼續埋頭在那吃着,可吃了幾口後,穆鏡遲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又飲了一口說:“真不邀請你朋友來家裡做客?”
穆鏡遲指的是良子,我在那吃着東西說:“她還沒時間,我也在等她電話,倒時候我再問問她是否要來家裡,我還要帶她去遊觀音院。”
穆鏡遲聽後,便又說:“儘量去些人少的地方,畢竟外頭不如以前太平。”
我在那吃了兩口東西說:“我知道的,有保鏢跟着呢。”
穆鏡遲笑看了我一眼後,目光便又繼續掃在報紙上。
正當我吃着飯,跟穆鏡遲說着話時,這個時候客廳內忽然匆匆走進來一個丫鬟,她走到餐廳門口後,便對餐桌邊的我說:“小姐,有您的電話。”
我隨口問了句:“誰啊。”
那丫鬟說:“好像說的是日語……”
聽到丫鬟這句話,我便知道電話是誰打來的,便放下手上的筷子說:“我去接個電話。”
穆鏡遲倒是未說什麼,任由我去着,不過見我跑得如此着急又匆忙的模樣,又坐在那皺眉叮囑了句:“慢點。”
地下是大理石的,滑的很,我只能降慢自己的速度,隨口回了他一句:“我知道了!”
回答完後,便趕到了客廳,丫鬟正在那等候着我,見我來了,便立馬從電話旁讓開。
當我在電話旁坐下後,便立馬拿起了話筒放在耳邊喂了一聲,然後喚了句:“良子。”
良子在電話那端用英語跟我打着招呼說:“嗨嘍,史密斯小姐。”
果然是她,我拿着話筒,在這端笑着說:“怎麼?可是忙完了?”
她笑着說:“剛完成,正想問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我說:“等會便有。”
良子又問:“我在什麼地方等你?”
我說:“新華大街的電話亭那,等着我來接你。”
良子在電話那端笑着說:“沒問題。”
我們說到這裡,良子便又在電話那端說:“等你來了我們再聊。”
我回了她一個:“好。”字。
等電話結束後,我便放下了話筒。我並未急着回餐廳,而是坐在那沉思了一會兒,才起了身繼續朝着餐廳走去。
等到達餐廳後,穆鏡遲便問:“你朋友嗎。”
我嗯了一聲說:“她約我上午出門玩。”
穆鏡遲笑着說:“可有計劃好要去什麼地方?”
我繼續在那吃着說:“還沒想好,我們都是隨緣的,你也清楚。我向來是個沒什麼計劃的人。”
穆鏡遲輕笑。
我們說到這裡,我也沒有再磨蹭下去,而是加快速度的在那吃着,等吃得差不多後,我立馬放下手上的勺子說:“我吃飽了。”
然後又趕忙端起桌上的橙汁,一口氣咕咚了下去,等喝完,又隨手用餐巾擦拭了下嘴巴,便朝着外頭跑。
穆鏡遲見我改不掉這急匆匆的毛病。便坐在那無奈的笑了笑,又吩咐春兒隨我上樓,去替把要帶的東西全都給我收拾好。
春兒在那回了聲:“是,先生。”
她說完,便趕忙從餐廳出來,隨着我一道上了樓。
到達樓上後,我便快速換了一身衣服,連妝都沒化,提着包便朝外頭走。
春兒便又跟在我身後,隨着我一起小跑着下了樓,好在車子春兒已經備好在那,我直接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可我剛坐進去,春兒便在車外大叫着說:“小姐,這是先生準備去總統府那邊的車,他等下上午也要出門呢!”
聽春兒如此說,我也沒有下車,而是蠻橫不講道理說:“你再讓司機給他備一輛就是,我現在急着要出門。”
我說完,也懶得理會春兒,便對前邊的司機說:“開車。”
還沒等外頭的春兒反應過來,我們的車便打了火,很快便從她面前啓動開離了這裡。
春兒沒料到我竟然會沒帶她,便在後頭追着大喊着:“小姐!小姐!”
我懶得理會她,只是再一次吩咐了司機一句,讓他開快點。
車子速度越來越快後,春兒的身影便越來越小,我的車徹底從穆家開離。
我這才扭身坐正,看上前方。
我們的車行駛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纔到達我和良子約定好的地方,新華街的電話亭那。
她果然在那等我很久了,她見我從車上跳了下來,便也立馬朝我小跑着過來,到達我身邊後,便立馬握住了我的手,她喚了句:“野澤。”
似乎是有話要對我說,不過我瞧見司機還在我後頭,便對良子說:“我們之後再說,先找個坐的地方如何?”
良子看了我一眼,便點了點頭,我們沒再多聊,我又拉着她入了我的車內。
良子一坐入車內,便四處打量着說:“木村說你家很是富有,起先我不信,現在我倒是信了,還真是不敢想象在日本的你。”
聽到她這話,我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淡聲說:“不是我家的,是別人家的。”
良子沒聽明白我這句話,便偏頭來看向我。
我想了想又說:“姑且算說我家的吧。”
良子噗嗤笑着說:“你呀,好在回來了,我也終於理解你不肯再回日本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