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腳步根本剎不住,重力往前迅速的傾斜。啊的一聲。我和林暮雪撞到了一起。
“哎呦,我的肚子好痛!”林暮雪摔到地上。痛苦的捂住肚子,哀嚎一片。
“暮雪,暮雪,怎麼樣?”秦凱,臺上的林少康。林暮雪的母親急速的奔向了林暮雪。
林暮雪捂着肚子,猙獰血紅着眼睛。咬着牙齒,臉色慘白。“蘇薇,你,你好,惡毒。傷害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如果有問題。我絕不饒你!”
我大腦一片空白,一雙雙質疑的鄙視目光探究着我。彷彿我是殺人兇手,等着他們的審,判。
“血。暮雪你流血了!”林暮雪的雙腿間的地下流出了大量的血。鮮紅的血染紅了她的裙子。
“快叫救護車!”林暮雪的母親急的只跺腳。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林暮雪痛苦的叫喚。
“還不快把暮雪送到醫院。”林少康震怒,秦凱抱起滿身是血的林暮雪往外衝,人羣自動的讓開一條道。
林暮雪惡毒的剮了我一眼,林少康走到我的面前,恨不得將我剝了一層皮。
“暮雪跟孩子有一點事情的話,我要你陪葬!”林少康狠戾的威脅我,準備離開會場。
雖然我和林暮雪有仇,我心裡一萬個期望林暮雪去死。
但我不可能用這種卑鄙的方式,在公開的場合撞到林暮雪。
“林先生,我不是有意撞你的女兒,是身後有人推了我一把,你女兒又衝過來!才造成了這樣的結果。當然,無論我怎麼解釋,你都不會相信。但是我絕不受到白白的冤枉。”我義正言辭,一臉清明,毫無愧色的冷睇着林少康。
想要污衊我,這個黑鍋我是不肯背的。
“這麼多雙眼睛都看見你撞我女兒,即使你狡辯也沒絲毫的用處,等着蹲監牢吧!”林少康怒火膨脹,如果不是爲了顧及他總裁的形象,他現場就甩了我幾巴掌。
“酒店肯定有監控的,你可以去調查,到底是不是有人推了我,你也不想,真正傷害你女兒的兇手逍遙法外吧!”我據理力爭。
我往後看了一眼,除了姚晴,其他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身後那麼多人,我根本猜不出來是誰推了我。
我懷疑姚晴借刀殺人,因爲今天的一切都是她安排的。
她打擊了林暮雪,林家誓不罷休,或許是怕調查到了她們家的身上,她爲了找一個替罪羊,於是將我推出去,我成了衆矢之的,她洗脫嫌疑,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只是,姚晴在相反的方向,不可能推我。
也許,這麼久的時間,她肯定知道我第一個懷疑她,所以她跑到了對面的方向。
唯一證明我清白的就是監控。
“不用你來指揮我,我自會去看,但是你別想因此逃脫責任!”林少康恨恨怒視。
“來人,把她送進警局,我女兒和孩子不脫離危險,她別想出來!”林少康一聲令下,幾個保鏢將我牽制住。
“林少康,你沒權利送我去警局,你的女兒不是我推的!”即使不是我,依照林家對我的憎恨,八成會藉着這個機會,整死我。
酒會果然是一個陷阱,將我推入萬劫不復的境地,現在後悔沒用。
我只有想辦法積極的應對。
然而,現場全是林少康的人,其餘的人都是看熱鬧的,誰也不會捨身去解救一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得罪林少康。
“不管是不是你,你都必須進監獄,給我女兒一個交代!”林少康陰森森的冷笑。
“你冤枉我,卑鄙!”我滿腔的憤恨。
“我卑鄙又怎麼樣?是你偏要撞上槍口,我告訴你,得罪了我林少康,誰都別想從監獄裡將你撈出來,我會讓監獄的朋友好好的招呼你!”林少康的面目猙獰。
“你……”林家的人各個無法無天,利用死刑禁錮人,怪不得林暮雪這麼惡毒,一家人都是一個德行。
“把她弄走。”林少康不和我廢話。
兩個保鏢架着我走,我大喊救命,沒有一個人上前,我往姚晴的方向看,發現她不知什麼時候消失在了人羣裡。
姚晴纔是最厲害的女人,一石二鳥,既解決了林暮雪和她的孩子,報復了林暮雪的羞辱,又把我這顆眼中釘,肉中刺藉機拔除,一下子解決掉了兩個危險,那麼,蘇俊寧和蘇家大少奶奶的位置穩穩的坐着。
蘇家的人本來就排斥我,誰會要一個背上殺人罪名的女人當兒媳婦,那不是讓蘇家擺明了成爲笑柄!
姚晴,算我瞎了眼,相信了她一次!
輕信了她,卻換來了我的巨大牢獄之災,我心裡那個恨意填滿了胸腔。
保鏢拖着我走,每一張嘲笑的面孔,我都銘記在心!
當我絕望的時刻,一個男人忽然衝了進來,向林少康狠戾的衝了過去,一股殺氣在我身邊吹過。
“林少康,王八蛋,你殺了我女兒,我要你償命!”恍惚間,保鏢鬆開了我,去制止殺人的老頭。
老頭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意圖。
他鋒利的匕首一把插進了林少康的胸口,鮮血噴射到了老頭的一臉。
老頭裂開嘴巴,報復後的狂笑,“林少康,我殺死你,我終於爲女兒報仇了,女兒,你在天有靈,爸爸親手爲你手刃仇人,你該安息了!”
是徐麗的父親,他居然做了最壞的決定,魚死網破!
我萬萬沒料到,徐麗的父親會用這種極端的方式爲女兒報仇。
他估計是抱着必死的決心完成復仇。
女兒死後,他生無可戀,活着也是一具行屍走肉,所以還不如殺了仇人,一了百了。
“你……”林少康的瞳孔收縮,滿臉的恐怖,口吐鮮血。
現場的人嚇得雞飛狗跳,紛紛的逃亡。
“殺了啦,殺人啦,快跑啊!”
酒會的現場凌亂一片,香檳美酒刷刷的往地下摔,杯子破裂的聲音,東西摔倒的巨大撞擊聲,人潮瘋狂尖叫的往外跑。
“林少康!去死吧。”徐麗的父親將插進林少康的匕首往肉裡用力一刺,林少康翻了一個白眼,鮮血狂流,等保鏢制服徐麗的父親,林少康奄奄一息的倒在了血泊中。
白髮蒼蒼的徐麗的父親飽經風霜,老淚縱,橫,顫抖的激動道:“林少康死了,她的女兒一屍兩命,麗麗,我馬上來陪你!”
徐麗的父親將另外一把小刀對準自己的胸口。
“不要!”我大喊。
徐麗的父親是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然而我的制止還是晚了,他自殺了,死之前,臉上帶着釋然的笑容。
也許,他揹負了太多的枷鎖,死是一種解脫。
趁着保鏢圍住林少康,我趁亂逃跑。
臨走之前,看了一眼躺在冰冷地上的徐麗的父親,我搖了搖頭,快速的離開了現場。
若不是徐麗的父親以命相搏,我大概被林少康的人押到了黑漆漆的監獄。
一想到監獄那個地方,我渾身哆嗦。
我的雙腿發軟,我拼命的往家裡跑。
氣喘吁吁的跑到了家門口,敲了幾聲門,我精疲力盡,虛脫的昏了過去。
我在睡夢中惡夢連連,夢見我被關進了監獄,過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一張張猙獰的面孔,林少康,林暮雪,秦凱……全部都拿着刑具往我的身上鞭打。
身體上的痛和心理的恐懼和絕望充斥着我,在暗無天日的地方,沒有一個人來救我……
“滾開,救命!”我撕喊一聲。
“薇薇,薇薇!”耳邊是擔憂的呼喚。
我渾身透溼,臉上全是汗水,頭髮都打溼了。
“媽,我在哪裡?”睜開眼,看見擔憂的媽媽的臉。
“你在家裡?你在門外昏倒了!昏睡了一晚上,還在夢裡說胡話。薇薇,你不是去參加宴會嗎?爲什麼搞成這樣,你好像受到了驚嚇,發生了什麼事情?”媽媽着急的問,火燒眉毛。
“媽,我遇到了一點麻煩和驚嚇,蘇俊寧呢?”
“俊寧最近不在這邊住,我也不知道,他沒來我們家。很嚴重嗎?”媽媽急切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有點棘手,媽,你別擔心,我會處理好的,公道自在人心。”我安撫着媽媽的情緒。
接下來,還是等消息吧!
因爲林少康最後死沒死還沒有結果。
一連幾天,我足不出戶,上網看新聞。
關於林家的新聞鋪天蓋地的報導。其中一些添油加醋的語言,我沒心情去理會。
新聞的重點不是我推倒了林暮雪,而是後來的殺人事件。
媒體的關注點都在殺人事件上,徐麗的父親爲什麼在酒會上殺人,其中必定有原因,各種各樣的傳聞都有。
但是林暮雪和林少康的新聞都是在醫院急救,結果並沒有報道出來。
看來,林家的人給了記者封口費,或者讓醫院保守秘密。
“薇薇,俊寧來了,你之前不是有事情找他?”媽媽跑上樓,叫我下去。
現在不是鬥氣的時候,我必須知道真相,洗清我的冤屈。
我匆忙的下了樓,蘇俊寧看起來有些疲憊。
“林家的情況你知道嗎?”我直接開口問。
蘇俊寧點點頭,面色凝重。
“林暮雪和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