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佳琪花了兩個小時纔回到病房,徐飛燕勸我吃東西。我強迫自己喝了一碗雞湯。
孫佳琪拍了拍胸口。氣喘吁吁,我緊張的問。“看到俊寧了嗎?”蘇雅茜的話我不敢相信,唯一的希望落在孫佳琪的身上。
“徐飛燕,給我拿杯水來。”孫佳琪不停的擦汗。
孫佳琪的行動看來似乎不是十分的順利,波折不斷。
她一口氣喝完了一杯水,“蘇薇。蘇家的保鏢太厲害了,我在外面說幹了嘴巴都不讓我進去。老孃將演戲的看家本領都拿了出來。他們不爲所動。”
我的希望一下子從眼中消失,語氣低落。“你沒得到確切的消息。”
其實,去之前我就應該想到周孟辰爲了防止我去看蘇俊寧,做了最嚴密的防守措施。
我不親眼看見蘇俊寧,我的心不安。
“當然不是。我孫佳琪出馬,沒有得到收穫,我沒臉回來見你。蘇俊寧的病房我是進不去。但是我等到了他的主治醫生從病房出來,我死磨硬套終於套出了真實信息。蘇俊寧的傷口處理的很好,遲遲不能醒來除了血塊,另外需要親近的人陪着他。在他病牀邊說一些美好的事情。喚醒他。”
孫佳琪將醫生的建議轉述給了我。
周孟辰的惡意分離,只會讓俊寧受到的傷害更多。
我從牀上慢慢的挪下來,不管面前有刀山火海,還是無數的阻擾,我拼了命也要去見蘇俊寧一面。
“蘇薇,你去哪裡?醫生叮囑過,你現在危險期,不能下牀到處走動!”徐飛燕和孫佳琪一人一邊架着我,把我按在牀上,不讓我下牀。
“佳琪,飛燕,俊寧需要我陪在他身邊,你們讓我去。”
“就算你去了,周孟辰的保鏢你打的過嗎?”孫佳琪怒氣的反問。
“打不過也要過去。”時間拖下去,俊寧醒來的希望愈發的渺茫。
“這樣吧,我們想辦法引開保鏢,但必須晚上行動。大白天的到處是監控,人也多,況且白天周孟辰寸步不離,晚上她去休息,不在病房,好行動。”
爲了儘快見到蘇俊寧,目前只能按照孫佳琪和徐飛燕的辦法。
徐飛燕買了早餐帶給我媽媽吃,囑咐她家司機將我母親送回了別墅。
多虧身邊有兩個貼心的朋友,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今天還打聽到一個好消息!”孫佳琪突然在冷寂的病房中興奮的提及。
“是不是林暮雪那個小婊砸死了?她把蘇薇和俊寧害的這麼慘,不碎屍萬段,不解恨。”徐飛燕削了一個蘋果,把蘋果當林暮雪,狠狠的削着。
“你說對了,林暮雪賤貨被抓了,現在已經送到監牢關進去了!”
林暮雪惡人有惡報,我此刻滿腦子只有俊寧的安危,不太關注林暮雪的下場。
“這種賤貨就應該判死刑,不過相信她在牢裡不好過,折磨死她最好。”
“我覺得奇怪的是,林暮雪是怎麼混進來的,而且她毫無忌憚的穿着婚紗,怎麼沒人看見?”徐飛燕將削好的蘋果切成小塊,用牙籤扎着,端給我和孫佳琪吃。
孫佳琪吃了一口蘋果,口齒不清的咀嚼着,“確實疑點衆多,蘇薇是新娘大家都知道,而且蘇家的安保不是吃素的,其中肯定有陰謀。”
徐飛燕琢磨了一陣,“我覺得林暮雪靠跟男人上,牀換取進來的資格不太可能,因爲誰也不會冒着得罪蘇家的下場幫助一個落難的林暮雪。”
“只有一種可能,林暮雪有內應。”
細思極恐,慢慢的思慮,一道清明的線索連成了一線。
林暮雪順利的出現在婚禮上,沒人幫助顯然不可能。
“幫助她的人會是誰?”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我們三人絞盡腦汁分析可疑的人。
徐飛燕和孫佳琪發揮摩爾摩斯的偵探水準將所有可疑的人都懷疑了一遍。
最後的目標落在兩個人的身上,周孟辰和蘇雅茜。
我覺得不可能,“周孟辰對林暮雪的厭惡是打從心底,況且她要面子,絕不可能聯合林暮雪傷害自己的兒子。”
而且周孟辰和林暮雪的母親之間好像有着深仇大恨,要說別人聯合一起我相信,周孟辰打死我不信。
見我這麼一分析,徐飛燕和孫佳琪覺得也不可能。
那麼,最後一個人只剩下蘇雅茜。
徐飛燕看見蘇雅茜仇視的盯着我的肚子,惡毒的目光恨不得將我的孩子弄死,所以她認定蘇雅茜有重大嫌疑。
“我早就覺得蘇雅茜看蘇俊寧的眼神不一樣,充滿了迷戀。這女人根本不是外表那麼單純的小白兔,腹黑惡毒,專門玩陰的,跟林暮雪沒什麼兩樣。”徐飛燕沉聲說。
“我覺得她比林暮雪更厲害,她自己不出面,讓林暮雪當刀子,她坐收漁翁之利,還落得一個好名聲。最厲害的女人莫過於她,連我這個在娛樂圈看盡心機的都不是她的對手。”孫佳琪自嘆不如。
我頓了頓,“蘇雅茜喜歡俊寧無需置疑,但是林暮雪傷了俊寧,她不可能放林暮雪進來傷害俊寧?”
孫佳琪走過來,搖搖頭,“你別忘了,林暮雪真正要傷害殺死的人是你,蘇俊寧只不過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刺向你的刀。”
孫佳琪一提醒,我恍然大悟。
如此一解釋,事情便很清楚,疑惑瞬間的解開。
蘇雅茜聯合林暮雪裡應外合,搗毀婚禮,除掉我。
殺了我,林暮雪也活不了,姚晴被趕走,蘇雅茜再無競爭的對手,蘇俊寧身邊的女人只剩下她,誰都不敢和她爭,俊寧最後就是她的。
我抓緊了被子,“蘇雅茜從出現在我的面前開始,都是帶有目的的接近我,爲了掃除所有的障礙,達到她和俊寧在一起的最終目標。”
孫佳琪和徐飛燕贊同的聳聳肩膀。
“蘇雅茜僞裝的深,你太單純,容易被她欺騙,正常。從現在開始,蘇雅茜既然暴露了她的野心,她有可能隨時想方設法的除掉你的孩子,畢竟孩子是蘇俊寧的,她要剷除你和蘇俊寧所有的關係。”
孫佳琪和徐飛燕爲了保護我和孩子,不肯回家休息,保持着警惕。
兩個人相互換着睡了一會,晚上等到夜深人靜之時。
孫佳琪和徐飛燕起身做準備,她們不放心,不敢拿我的身體冒險,詢問過醫生,只要情緒不激動,身體不撞到或者摔倒,下牀走走是可以的,但不能過分勞累。
夜晚的病房門口,只有兩個保鏢,孫佳琪模仿貓咪叫了一聲,其中一個保鏢立即朝發出貓叫的地方警惕的跑過來查看情況。
門口另外一個保鏢兩隻鷹眼四處梭巡。
孫佳琪感嘆保鏢太難纏。她只能使出最後一招,以身犯險,快速衝出去,引起保鏢的追趕。
我想要阻止來不及了,“飛燕,保鏢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佳琪會不會有危險?”
我不能爲了自己將朋友陷入危險中。
徐飛燕拉着我往蘇俊寧病房門口急忙走過去,她四處警惕的看,“佳琪有自己的辦法甩開保鏢,你不用擔心我們,快點去看蘇俊寧。”
我被她推進了病房,我撫了撫跳動不安的心臟。
自俊寧進入手術室後,我便不曾看過他一眼。
此刻,我的內心複雜緊張。
我走到了他的病牀前,病房內沒有開燈,藉着窗外微弱的月光。
蘇俊寧安靜的躺在牀上。
活生生的一個人冷冰冰的一動不動的躺在病牀上,我的心痛的快要窒息。
隱忍的淚水啪嗒啪嗒的滴落到了蘇俊寧的手臂上。
我沒忍住,撲到蘇俊寧的身上,手觸摸着他冰冷的臉頰,“俊寧,你快醒來,你醒來看我一眼好不好?”
即使最終我們要分離,我也認了,我只希望他健康醒來。
蘇俊寧臉上的皮膚略顯粗糙,鬍渣摸在手上有點扎人。
“俊寧,你之前爲什麼要欺瞞我?我不管,你必須醒來,向我道歉,不然我永遠不原諒你,你聽見沒有?”我生氣的搖晃着他紋絲不動的身體。
淚水像出閘的水龍頭控制不住,頃刻間,打溼了他的衣服。
我壓抑着哭聲,不敢大聲哭,怕引來了保鏢。
我也不知道孫佳琪她們能撐多久。
“蘇俊寧,你還想不想我們一家三口一起幸福快樂的生活,你不是喜歡孩子嗎?你趕緊起來,我們多生幾個孩子,你要幾個我生幾個。”
我刻畫着蘇俊寧夢裡想要的生活,激起他的求生意志。
蘇俊寧仍舊不動,我都快絕望了。
“蘇俊寧,你再不醒來,你的好妹妹要殺了我跟你的孩子,還要把我趕出蘇家,你忍心看着我和孩子在外漂泊嗎?”我用危機感喚醒他。
淚眼模糊的凝視了他半天,和之前一樣,絲毫沒有一點反應,難道蘇俊寧真的醒不過來了?我的希望跌落到了深沉幽暗的谷底。
“蘇薇,保鏢快回來了,你趕緊出來!”徐飛燕催促的聲音響起。
我從蘇俊寧身上起來,“蘇俊寧,你如果明早不醒來,我就帶着你的孩子嫁給別的男人,讓你一輩子後悔去!”
我用激將法賭氣的最後一試,能否醒來就靠他自己了,我無能爲力了,第一次感覺自己很沒用。
我淚眼婆娑,依依不捨的被徐飛燕強行拉着離開了病房。
第二天,徐飛燕興沖沖的衝到了我的病房,“蘇薇,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我心一驚,莫非蘇俊寧醒來了?
“蘇俊寧醒了!眼下醫生都去了他的病房!”徐飛燕開心道。
“我要去看他。”我急切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不顧阻攔,飛奔到蘇俊寧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