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戴着帽子。眼鏡。口罩,雪麗當時解釋那個女人重感冒。我就沒在意。雖然看不清女人的容貌,但是身材很高挑苗條,從她脖子間露出的皮膚來看,很年輕,大約二十多歲左右。”
孫彩虹努力的回憶着當時的情景。
“孫彩虹。你提供的線索毫無用處,你以爲隨便編造一個理由。就可以矇騙我們?”
蘇俊寧板着一張臉,怒容滿面。
確實。孫彩虹說的那個女人也許根本不存在,即使存在,又不知道她是誰,等於在茫茫人海之中大海撈針。毫無價值。
孫彩虹急切的解釋,滿是傷痕的臉上的皮膚一下子紅如烙鐵,口吻激動。“不是,你們相信我。我真不敢騙你們,是有一個女人,我記起來了。我還聽見她說了幾句話。聲音清脆,很悅耳。”
蘇俊寧看了我一眼,孫彩虹爲了脫身,她的話確實只能信一半。
“孫彩虹,不管你說的真假,這條信息對我們毫無吸引力!”我聳了聳肩膀,冷靜的告訴了她。
“怎麼可能沒用?證明雪麗並不是一個人前來,而是有同夥,至於那個女人後來去了哪裡,我不知道,反正再也沒有出現在婚禮上。我不能出去,你們不信的話,可以去調查呀。事實說明,也許推波助瀾,挑撥煽動雪麗的人就是那個女人,罪魁禍首不應該是她嗎?我雖然有責任,但最大的責任不是我!”
孫彩虹積極地爲自己辯解,她肯透露那個女人,最大的用處無非是甩掉自己身上的錯誤。
“孫彩虹,這個女人有沒有,我們自然會找警察調查,如果你敢騙我們,後果很嚴重。”
蘇俊寧並不是嚇唬孫彩虹,而是事實,得罪欺騙蘇總裁的人沒有一個有好的下場。
孫彩虹千萬不要自作聰明,以爲可以將蘇俊寧玩弄在掌心。
孫彩虹連連點頭,眼中冒着恐懼,“蘇總裁雷厲風行的手段我早聽說過,我騙誰都不敢騙您。”
從她的態度,言語中,可以看出,孫彩虹確實挺懼怕蘇俊寧的。
“你用這一個不痛不癢的秘密交換你的自由,未免想象的太過於美好。”
蘇俊寧話裡有話,孫彩虹犯的可是大罪,死的人又是我們的朋友香芷芯。
我們之所以能夠心平氣和的留在這裡聽着孫彩虹辯解,爲的是陳易霆和香芷芯。
孫彩虹緊抿着脣,皺了皺眉頭,“我知道,僅憑這點,你們不可能幫我那麼大的忙,我相信,你們最想知道陳易霆不出面,躲起來的原因。”
孫彩虹拋出第一根橄欖枝,效果不大。
只好拋出她的最終的殺手鐗。
“爲什麼?”
暫且聽聽孫彩虹的理由,如果是瞎掰的,我完全可以立即轉身離開。
孫彩虹警惕的觀察着四周,身體向前傾,壓低聲音,緊張的神色氣氛弄得我不禁跟着緊張。
“因爲雪麗死了,雪麗的背景你們都知道,她是賭王的女兒,賭王最疼愛的女兒就是她,賭王是什麼人?從小就在刀尖上行走的人,下面黑,道一大排,女兒死了,你覺得賭王最恨的人是誰?”
賭王的勢力在東南亞和香港澳門確實比較大,但不至於勢力厲害的延伸到了內地。
我盯着孫彩虹詭異恐懼的眼睛,面無表情,“賭王死了女兒,但卻害死了好多條無辜的命,警方沒有打壓他們就不錯,憑什麼還敢大搖大擺的爲罪行累累的女兒報仇?”
賭王勢力再打再狠,也不敢跟整個強大的民衆輿論抗擊?
孫彩虹譏諷的笑,我最討厭別人用這種嘲諷的表情笑着。
我不滿的沉着臉。
“蘇太太,您好歹也在娛樂圈混了幾年,難道不清楚黑,道勢力有多麼的厲害,賭王想殺死一個人,他可以用各種陰險的理由栽贓,沒人可以阻止他報仇的步伐,大衆的輿論只對警方或者普通民衆,有作用,對於賭王這種心狠毒辣的,把人命當兒戲的閻羅來說,陳易霆就是他的掌中目標,黑,道有黑,道的做事方式,請不要用我們普通人的視力去看待這件事。陳易霆正是瞭解知道賭王不會善罷甘休,於是才與你們切斷聯繫,獨自躲起來。”
“陳易霆也算是一個厲害的商人,他躲起來說明自己根本沒有把握贏賭王。賭王想要找一個人,即使將地皮掀了幾層都要把他找出來,陳易霆的情況很危險。”
“別怪我沒有提醒您,蘇太太你和陳總也是非常好的朋友,應該不想見到他的屍體。”孫彩虹意味深長的勾脣,眼裡的笑意滲人。
“孫彩虹,你少在這邊危言聳聽,你一個外人怎麼可能知道賭王的行動?”蘇俊寧冷聲斥責。
孫彩虹淡然的笑道:“蘇總,我雖然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但我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傻白甜,這不明擺着的事情,要不然陳易霆爲什麼不堂堂正正的出現,而是玩失蹤。那些說受不了新婚妻子死亡的小道消息都是騙騙無知少女。陳易霆是什麼人,他可不是爲了一個女人意志消沉的普通男人。”
孫彩虹的言語之間,似乎對陳易霆很瞭解。
我冷笑,“都說監獄消息閉塞,暗無天日,可是你好像非常瞭解外面的情況,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不禁懷疑孫彩虹的身份是否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孫彩虹眼中詭異,“蘇太太,你別把我的身份想象的太複雜,其實知道這些很簡單,只要善於分析和觀察,我這次叫你們來,其實也是一種試探,關於陳易霆都是我的猜測,果不其然,如果陳易霆平安的回來了,你和蘇總也不會舟車勞頓,急急忙忙的趕回來。當我故意的提到了陳易霆不出現的原因,你表現的緊張在意,我心裡越發的肯定,我的猜測全部正確。”
“我只是比較善於觀察和揣摩人心罷了!”
“你何止是善於揣摩,你簡直是人精中的人精,如果不是你的背景,我還以爲你是特工!”
我半開着玩笑,眼睛一眨不眨的停留在孫彩虹的臉上。
這個女人似乎並不是表面上的那麼簡單。
孫彩虹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她笑着笑着抹了抹眼淚。
這眼淚不知道是難過還是嘲笑我愚昧的笑容。
“蘇太太,你太幽默了,我要是特工,早就出去了,還用得着求你們,呆在這生不如死的監獄裡?”
孫彩虹說的也有道理,我也就是試探的瞎問。
這個人思維縝密,應該是從小受到磨難,慢慢歷練出來的防人之心。
“孫彩虹,陳易霆和賭王的恩怨只是你個人的猜測,不能當實質的證據,而且你根本不知道陳易霆的下落,我們的交易很難進行!”
蘇俊寧擺手,制止我繼續和孫彩虹浪費口舌。
“蘇總,你不能過河拆橋啊,我提供的都是有用的線索,你聽完了,就將我甩在一邊,你們和那些言而無信的小人有什麼區別?”
討價還價,陰險的孫彩虹忍不住發飆了。
她的指甲裡全是黑污泥,她的十個手指甲抓在木頭桌子上,抓出一道痕跡。
“等你告訴我們切實有用的消息,我們再談。”蘇俊寧起身,孫彩虹的眼珠子快要瞪了出來。朝我們瘋狂的再次撲過來,企圖拉住我,蘇俊寧動作矯健,將我往懷裡一護,轉了一個圈,避開了孫彩虹的襲擊。
蘇俊寧一聲怒斥,外面看守趕緊衝進來,將行兇的孫彩虹制服。
“臭,婊,子,跟老子老實一點,敢在我的眼皮下行兇,你活的不耐煩了,看老子等會怎麼收拾你!”
看守虎背熊腰,將瘦小的孫彩虹用手壓在地上。使得她不能動彈。
孫彩虹的臉上全是灰,死死的,兇狠的瞪着我和蘇俊寧。一副要殺了我們的表情。
“算我信錯了人,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全家!”
“你們好好看着她,不許對她嚴刑逼供,她要出了事,我唯你是問。”
蘇俊寧並沒有對孫彩虹的詛咒反擊警告,而是嚴厲的告誡看守,不能對孫彩虹動刑和傷害她。
看守不明就以,“蘇總,這娘們不知好歹,詛咒你們,不給點教訓,她不會閉嘴。”
蘇俊寧不耐煩的一吼,“叫你做就做,哪裡那麼多廢話,你做好了,我自然會讓你的上司嘉獎你。做不好,你等着下課!”
他的話語是一把雙刃劍,做得好獎賞,如果孫彩虹出事,他難逃罪責。
一聽到有獎賞,滿臉橫肉的看守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像條搖尾乞憐的哈巴狗彎着腰。
“是是是,蘇總放心,我一定照看好孫彩虹,不讓她掉一根頭髮。”
我們離開監獄後,蘇俊寧和我一起上了車。
離開壓抑的監獄,心裡頓時舒暢了許多。
孫彩虹的消息其實對我們來說是有很大的用處,尤其是那個神秘的女人,只有她見過。
我心中充滿了不解,話還未問出口,蘇俊寧忽然說了一句,“不好,車子不能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