脣上的溫度終於消失……
凌小安緩緩掀開眼皮,氤氳的瞳孔聚焦在男人眼底,嗓音哽咽得叫人心疼:“蕭寒,在你眼裡,我就是這麼低賤的女人嗎?爲什麼……爲什麼要讓我活成這樣?”
於他而言,她存在的價值,可能只是供他玩樂,任他踐踏,好像一個不可或缺的慰藉品,滿足他扭曲到變態的內心!
這種骯髒的關係,只會日復一日,只會循環往復,根本就不會有結束的那一天……
蕭寒微斂目光,晦暗的眼底是說不清的迷茫,他溫柔地擦掉她眼角的淚光,指腹在她脣上停留了許久。
他捨不得放她離開,也捨不得看到她掉眼淚,尤其當他的父親那樣對她的時候……他的心,更是疼到極致。
可他又很清晰地明白,那種感覺,並不是愛……
他不愛她。
也,不會再愛任何女人。
他只是……
很需要她。
他心底的那些疼痛,那些想忘卻忘不掉的記憶,只有在一次次擁有她的時候,才能夠得到短暫的舒緩。
忽然間,凌小安的手不自覺地捂着腹部,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溼汗,因爲太疼,她忍不住溢出一聲喘息。
蕭寒立刻將人橫抱起,輕放到牀上。
他倚在牀頭,強迫她靠在自己胸膛裡,他溫熱的掌心覆在她小腹:“又在疼嗎?”
他知道,她那個地方還是會疼,哪怕是睡着的時候,偶爾也會被疼醒。
他的手掌沒有再移開,只是靜靜地放着。
平坦的地方,曾經失去的,是鮮活的生命,是他們的孩子……
他凝視着她脆弱的眼眸,曾經他覺得這雙眼睛像極了他的小遠,也是因爲這雙眼睛,他強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可是此刻,他卻在她湛黑的瞳孔裡,看清了她的模樣。
淡淡的眉眼,溫婉的五官,這張小臉乾淨得仿若玉片雕琢而成。
她是凌小安。
她不是蘇遠。
“你把手拿開……”凌小安掙扎了一下,卻疼得更加厲害。
流產那天的恐怖記憶充斥在她腦海裡,又一次折磨着她。
什麼時候纔可以徹底忘卻?
他忽然把她嵌在身下,深深蹙起眉心,凝眸望住她悽白的臉蛋:“對不起。”
凌小安渾然一怔,在他身下僵硬着,連呼吸都愈發微薄……
“安安……是不是很疼?告訴我,是不是很疼?”
蕭寒輕闔眼眸,嗓音極度嘶啞,也帶着一點點幾不可察的顫抖。
他涼薄的脣吻在她眉心,吻在她鼻尖,吻在她嘴脣,吻在她每個地方,好像羽毛輕柔地拂過……
“蕭,蕭寒!你,你別……”
凌小安要瘋了!
不僅因爲他的那一聲呢喃,也因爲無法阻止他肆無忌憚的親吻……
在她的理智將要崩潰的時候,他卻又輕輕喚了一聲,溫柔的嗓音,炙燙的溫度,她竟莫名其妙溼了眼角。
“對不起,安安……”
“對不起……”
以後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會讓你這樣疼了。
除了“蕭太太”的名分,他會用任何一切來補償她……
……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鑽進來,黑暗被逐漸趨淡。
凌小安躺在溫暖的被窩裡,臉頰微微泛紅,思緒仍舊停留在昨晚經歷的那些事情。
可能,那是她第一次,不是在疼痛中忍受完那種事情……
她不確定,蕭寒是不是又將她當成了那個女人?
但他昨晚聲聲呢喃的,分明是她的名字。
他喚着安安……
他說着一遍又一遍對不起……
他那麼繾綣溫柔,吻着她受過傷痛的地方,每一寸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