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啊,他們本來就是商場上的人,遇到了一起參加個酒會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所以你啊,可千萬別丟了臉面,要不然你一個人可丟了慕家和宋家的臉面啊。”
“這也太誇張了吧。”
“哪有誇張,事實如此,不過你和慕夜白到底怎麼回事,你要跟我說清楚啊,要不然我做的過分了,到時候你該心疼了。”
“心疼什麼。”
“心疼慕夜白啊。”殷夢真是想拉着秦霜狠狠搖晃幾下,“我可以對着唐季禮顧長軒毫不留情,但是對慕夜白怎麼說都是你老公吧,我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不好太過分的啊,這你心疼了可怎麼辦。”
秦霜聞言,臉上立刻浮現出濃濃失落的神情:“夢夢你想多了,我沒資格心疼。”
“你這說的什麼話,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別告訴我你不喜歡他。”
“不,我現在不喜歡他了。”秦霜直截了當說,“其實也沒什麼,我們本來就是假的,根本不應該動感情的,你明白了嗎?”
“爲什麼啊,什麼假的,我真不明白,你們不是領證了嗎?那就是真的啊,就算開始是假的,現在也是真的了啊。”
“假的就是假的,永遠不可能變成真的,他告訴我說,不要愛上他,不可以愛上他。”
秦霜抱着雙膝坐在牀上,幽幽嘆了口氣。
跟殷夢說出來之後,秦霜明顯覺得舒服多了。
也許她一個人身陷囹圄,真的需要有人拉自己一把。
“我靠,這話是慕夜白說的?讓你不要愛上他?”
秦霜點了點頭。
殷夢的暴脾氣頓時就上來了:“真是混蛋啊,不讓你愛上他,幹嘛又要娶你啊。”
“爲了拿我當擋箭牌吧,之前錢悅挺想嫁給他的。”
“就因爲這樣?”
至於其他什麼目的,秦霜想了想,說:“也許,他是爲了等一個人吧。”
“等人?等誰?”
秦霜幽幽笑着:“等他心底的人。”
“他心底有人?”
殷夢頓時睜大了眼:“他告訴你的?叫什麼?你知道嗎?”
“叫季菱。”秦霜又是微微一笑,“他做夢的時候都喊人家名字。”
“……我真的要爆粗口了!”殷夢氣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你那麼生氣幹什麼。”
看着殷夢,秦霜覺得好笑,殷夢卻仍舊暴走:“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笑的出來。”
秦霜嘆了口氣:“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別那麼生氣啊。”
“對,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天下男人又不是死光了,你這麼好——你過來!”
“幹嘛,”
“我給你化妝啊,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美美的,別說你不在乎,就是因爲慕夜白去,所以你才更要把自己打扮的漂亮點,這樣纔不會讓人看低了,我知道你對宋師兄沒意思,但他們公司精英也很多啊,你要給自己發展的機會啊,知不知道,來,化妝了!”
殷夢說什麼,都要秦霜打扮的豔冠羣芳出場。
兩個小時後,宋子墨來敲門。
殷夢去開門。
她穿着黃色斜肩晚禮服,化了精細的妝容,讓人眼前一亮,宋子墨還愣了一下,一下子差點沒認出來。
殷夢不好意思笑了下:“怎麼了,宋師兄,不認識了?”
“確實漂亮的我有些不認識了。”宋子墨毫不吝嗇的讚美。
殷夢聽了也是高興:“宋師兄這話說的我愛聽,”殷夢抿着嘴,“那你可要準備好了,我怕你再見一個就真的要不認識了。”
說完,殷夢就讓開了身,大門敞開,宋子墨看到秦霜一身紅色晚禮服,站在牀邊,盛裝打扮,紅色的緞面禮服,襯得她的肌·膚越發雪白透亮。
原本就徑直的面容經過精心雕琢,美豔不可方物,美得讓人屏息,可又不會讓人覺得豔俗,只一眼就索然無味,反而是越看,越耐看,越看越想看,她像玫瑰一樣芬芳。
宋子墨是真的看的出神了,殷夢的調笑聲,將他拉回現實:“宋師兄,怎麼樣,這是不是才叫驚豔?不會給你丟人吧。”
宋子墨笑了:“霜霜一定是今晚最漂亮的。”
“可不是,我也這麼想,宋師兄你實在是太有眼光了,一定要讓某些瞎眼的看看清楚!”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好啊,走了,走了。”
殷夢挽着秦霜的手,兩人走在宋子墨的身邊,如果說秦霜是今晚最漂亮的女人,那麼宋子墨無疑是今晚最讓人羨慕的男人了。
兩大美女在旁,真是誰也沒有的殊榮啊。
秦霜站在宋子墨身邊,站在宴會廳門口,一時間,宴會廳內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駐在了秦霜身上。
這一刻,沒有人出聲。
她宛若高高在上的女王,接受衆人的頂禮膜拜。
她有些不好意思,殷夢卻拽着她,挺直了背脊,脣邊帶着笑,用只有秦霜才聽得到的聲音含糊道:“你給我爭氣點,慕夜白在裡面呢,正看着你呢。”
慕夜白和唐季禮他們,不過前腳纔剛進來。
慕夜白本來是不想來的,是被唐季禮生拉硬拽拖着來的。
而此時此刻,隔着遙遠的水晶大廳。
他看着秦霜宛若一株燃燒着的豔麗的玫瑰,站在宋子墨身邊,脣邊泛着一抹嬌羞的笑意,緋色紅潤的面龐,好像漫山遍野的桃花,羞澀了滿地。
唐季禮向來閱人無數,自認爲任何美女早已入不了他的眼,但沒想到,這一次,還是失態了,好在總歸定力比較強,回神比較快,衝着旁邊人說:“我靠,老三,那是你媳婦吧,那還是你媳婦嗎?長得那麼美,你怎麼能忍受她站在別的男人身邊啊,老三我老三,你這頂帽子,也戴的太綠油油的了吧。”
這邊,也就唐季禮敢這麼肆無忌憚跟慕夜白說話了,而且字字句句,正戳人心啊。
宋子墨的目光,遠遠與慕夜白對上,最終,宋子墨笑着,朝身邊的秦霜伸出了手:“可以請你跳支舞嗎?開場。”
秦霜猶豫了一下,底下這麼多的眼睛看着,她要不跳,就是不給面子,所以笑吟吟的將自己的手放了進去:“我的榮幸。”
瞬間,全場燈暗。
只餘下一盞落在宋子墨和秦霜身上。
在這個彷彿被黑暗籠罩,只剩下他們的大舞臺裡,那兩抹身影貼着,在舞臺上拉出一抹親密無間的影子。
兩隻手交握,她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他的手扶在她的腰上,配合着一曲優雅的華爾茲,前進,後退,旋轉,所過之處,靜謐安然。
兩人那交匯的眼神,真的溫柔了歲月,驚豔了時光。
周圍的人看着看着,彷彿都穿越了時空,好像眼前是一個很古老很古老的舞臺,身着盛裝的王子和公主在上面緩慢了時空般舞動着,美得叫人神魂顛倒,美得動人心魄。
他們目光注視着彼此,好像眼中只剩了彼此,周圍的人,都不自覺融入了這美妙的旋律之中,深深的爲他們沉醉着。
可這時候,美好的畫面裡,突然殺出了一個極不和諧的黑暗國王,不,他更像是一個暗黑騎士,不由分說的,一劍斬殺了令人欽慕的王子,擄走了美麗的公主!
一切都是在一瞬間發生的,他動作快的讓人沒有任何防備,等衆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只剩下宋子墨一個人站在舞臺中央,秦霜已經被帶走了。
唐季禮嚥了口口水,突然一拍手:“好傢伙!幹得漂亮!”
他的聲音響亮而突兀,瞬間,原本照在宋子墨身上的燈光轉移到了唐季禮的身上。
這邊可都是宋子墨的人啊,衆目睽睽之下,他們對慕夜白那突然殺出去的程咬金破壞了他們美好幻想的所有的不滿都轉移到了唐季禮的身上。
尤其是殷夢,首當其衝,她是真的被宋子墨和秦霜之間那美好的默契感動了,現在,聽到唐季禮的話,她立刻抓起旁邊一個蛋糕就扔了過去:“說什麼呢,混蛋!一個就知道不是好東西,跟慕夜白一個德行!”
蛋糕正中唐季禮的臉,他向來注重儀表,頓時,黑了臉:“你這死女人!”他的手邊也有自助餐桌,他早就看殷夢不爽了,所以毫不客氣的,也抓起一個蛋糕拿着殷夢身上丟了過去。
殷夢一閃,結果那蛋糕就不偏不倚落在了站在殷夢身後的宋子墨身上。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殷夢也沒想到,唐季禮的手段竟然這麼準,看宋子墨狼狽的模樣,她捂着嘴。
唐季禮也是沒注意宋子墨,不過丟都丟了——
意外就在下一刻發生了,也不知道是誰丟了第一個蛋糕,然後無數的蛋糕,都朝着唐季禮他們這個小團體丟過來。
顧長軒抱頭鼠竄,衝着唐季禮哭道:“季少,你這是犯衆怒了啊。”
“胡說,犯衆怒的明明是慕夜白,我們只是無辜的受累者!”
顧長軒哭笑不得,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啊。
場面已經失控了,好好的一場酒會,纔沒正式開始呢,便亂成了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