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漫漫倒是發現了那些拿着手機拍她的人,她已經料想到了今天的新聞上會出現什麼新聞。
但是她毫不在意。
不就是說她消費死者嗎?
不就是說蔣莎莎死得好,她來其實是很開心的。
網上的那些劊子手太多了,他們纔是最應該被砍頭的人。
不對,他們遭受到的極刑,應該是把他們的手指都剁掉,把他們的嘴巴都縫上,讓他們既不能用手輸入,也不能語音輸入。
而且讓他們三生三世都不能再說話。
爲什麼對別人懷着那麼大的惡意呢?她只不過是來看蔣莎莎而已。
難道曾經的敵人現在就不能和好了嗎?何況她已經死了,而且死得那麼慘。
秦漫漫確實恨過她,但沒有這麼狠。
人都死了,也沒必要取笑。
更何況,其實蔣莎莎對她做的那些,她都已經放下了。
比起後來那個把她推下去的人,蔣莎莎那些把戲都只不過是小兒科而已。
然而後來把她從樓梯上推下去的那個人,也早就進了裡邊,但是秦漫漫還有一部計劃沒有完成。
就是要把那個罪魁禍首找出來,然後把他送到裡邊,讓他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出來。
這個人是誰呢?
秦漫漫覺得,並不只有一個人。
最大的那個boss,應該參與了所有的事情,包括當年的事情。
就等她好好計劃一下現身吧!一切都會在過年之前畫上句號。
該認罪的認罪,該贖罪的贖罪。
秦漫漫很久之後,第一次出現在大衆視野,居然是以這樣的方式。
不過網上也並不都是說她消費死者,倒是覺得按照秦漫漫這種善良的性格,真的會去弔唁蔣莎莎。
不過大家都想知道,蔣莎莎到底是怎樣死的,難不成真是因爲車禍嗎?
南風可以確定的是,那個車禍並不單純是一個車禍,一定和安風儀的人有關。
當天他報警之後,警察把那個開車的人帶走了,但開車的人喝了酒,以醉酒駕駛定刑。
分明就是安風儀找來的替罪羊而已。
大中午的喝酒,還突然出現在馬路上,直直地撞住了蔣莎莎。
怎麼可能會是巧合?
只要蔣莎莎的父母這邊不放,再加上那些早就看寧深和蔣莎莎不順眼的人出來站隊,安風儀這個幕後黑手很快就會被抓起來。
蔣家似乎就蔣莎莎一個女兒,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找出真相的。
現在需要一個和安風儀還有寧深作對的人。
只要他們給蔣家伸出援手,安風儀和寧深認罪,那就是24小時的事情。
南風向來不喜歡多管閒事,就算知道誰會成爲那個人,也不會提供任何幫助。
其實他非常不同意秦漫漫要去看蔣莎莎,但沒有明說。
而秦漫漫又執意要去,她說自己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好畏懼的了,大不了就是在網上再被網暴一頓。
以前的她可能會難過,會抑鬱,現在的她不會。
她要好好回到原來的位置,要好好碼字,好好唱歌,讓那些盼望她不好的人,全部都被打臉。
秦漫漫和豆子進了大廳。
來看蔣莎莎的人很少,稀稀疏疏。
蔣莎莎的父母站在門口,好像一夜之間滿頭白髮。
秦漫漫之前沒有見過蔣莎莎的父母,在手機上看到過,非常年輕又洋氣的一對夫妻。
現在看來,瞬間蒼老了二十多歲。
秦漫漫忽然想到,可能當初自己很難過,接受不了自己的雙腿無法再站立起來,整天鬱鬱寡歡,想不開的時候。
那個時候家人也像現在這樣擔心吧!
尤其是爸爸媽媽。
他們看不到她,她和南風住在一起,就更加擔心了。
當時她確實覺得很難過,那個人推下去的,不僅是她的下半輩子,還是她未完成的夢想。
她已經摔斷過一次腿了,怎麼想都不會有第二次。
最終還是因爲寧遠歸,陰差陽錯變成了這副模樣。
其實也不應該怪他,可能這就是上天註定的緣分吧!
上天註定,有緣無分。
不必再強求了。
豆子和秦漫漫過去獻花。
蔣莎莎的父親認出了秦漫漫,含淚接過了菊花。
“秦漫漫同學,阿姨代莎莎和你說一句抱歉。我知道這孩子在學校裡邊氣焰囂張,昨天也聽茉茉說了,她之前還老是欺負你。”
蔣莎莎的母親眼睛腫腫的,聲音哽咽着,臉色非常蒼白。
這麼哽咽着向秦漫漫道歉,秦漫漫沒有想到過。
只是那一瞬間,她的眼眶也有點紅。
“她太對不起你了,現在她走了,希望你能原諒她。我想她現在一定幡然悔悟了,但是這一句道歉來得太遲。”
蔣莎莎母親抱了抱秦漫漫,秦漫漫內心的防線瞬間瓦解。
“阿姨,我以前確實恨她,討厭她,但是後來已經放下了。你和叔叔一定要好好生活。”
秦漫漫拍了拍蔣莎莎母親的肩膀,豆子獻上了花,兩個人離開了。
走出去之後,秦漫漫又回頭看了一眼。
看着蔣莎莎那張遺照,那張應該是在去年的校慶晚會上拍的吧!
笑得很燦爛。
就這麼告別了。
原來很多人的離開都是這麼的措不及防,毫無預兆。
她一定要抓緊那些留在她身邊的人。
“別看了,走吧!”
豆子推着秦漫漫出來了。
走到外邊,豆子一眼就看到了寧遠歸的車。
剛剛寧遠歸給自己發微信,說讓她給秦漫漫和自己一些時間,他有話要對秦漫漫說。
豆子其實很難抉擇。
她現在已經不想讓秦漫漫回到寧遠歸身邊了,畢竟秦漫漫變成現在這副模樣,還失去了她的哥哥,都是拜寧遠歸所賜。
沒有直接的關係,也有間接的關係。
但是看着秦漫漫的臉,總感覺她沒有放下寧遠歸。
她又於心不忍。
還沒等她做決定,寧遠歸已經過來了。
秦漫漫那一瞬間只想逃避,拍了拍豆子的手讓她帶着自己走。
可寧遠歸已經接過了輪椅,還把豆子擠到一邊去了。
寧遠歸想說的還是出事那天的事情,他不能理解爲什麼南風要讓秦漫漫一個人出來。
秦漫漫到醫院的時候是自己打車來的,在醫院裡邊求醫的時候也是自己一個人,最後目睹了蔣莎莎死亡的整個過程。
這會給秦漫漫的心裡留下陰影的,她本來就是一個敏感又脆弱的人。
南風讓自己的保鏢跟着秦漫漫,這是放手讓她長大嗎?
比起放手讓秦漫漫自己獨立,秦漫漫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安全感。
難道所有的事情都要聽秦漫漫一個人嗎?她說想要自立,就要放手答應她。
如果那天出事的是她怎麼辦?
那樣的遺憾怎麼彌補?
“我有話和你說。”
寧遠歸低頭看着秦漫漫。
秦漫漫在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