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楚同學是漫漫的閨蜜,我怎會讓她不明不白地成爲寧家的兒媳?”
寧遠歸轉身看着秦漫漫,眯起眼睛微微一笑。
“漫漫是不是還沒有告訴你閨蜜我們已經見過家長?”
“哎呀,你們就別在這裡兜圈子了。反正事情都這樣了,我都不在乎了。”
秦漫漫不耐煩地聳了聳肩。她知道豆子是爲她考慮,所謂不明不白就是寧遠歸併沒有在公衆社交平臺官宣或者回應戀情,導致現在很多人覺得她是一個勾引男人的小狐狸精。
“你不在乎我在乎,剛剛還被罵爬上——”
“豆子!”
秦漫漫揪了一下豆子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再繼續了,臉色冷淡。
她不想讓寧遠歸覺得難堪。
她和寧遠歸的事情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況且本來就是假裝男女朋友,沒必要做的那麼真。至於她被人罵被人造謠,有時候習慣了。
她現在就是一些吃瓜羣衆的眼中釘,不管做什麼都是她的錯,她連呼吸都是錯的。
“好,我不說,不說行了吧!你就維護寧總吧!見色忘友!”
豆子見秦漫漫不開心也只好作罷,但是她就是不願意秦漫漫這麼不明不白地和寧遠歸在一起。不管秦漫漫在學校裡被人怎麼說,被人在網上怎麼罵,說上牀這些事,對一個女孩子極其不尊重。
女孩子的清白和名譽有多麼重要,那是尊嚴。
“沒有啦!”
秦漫漫臉色緩和過來,她主動勾起了豆子的胳膊,撒嬌道:
“我請你吃飯,給你細講。”
“現在就請吧!一起去吃飯。”
寧遠歸倒是沒有生氣,他當然聽懂豆子的話了,現在才明白昨天爲什麼小黎非要讓他下載微博了,原來微信官宣並不算什麼,微博官宣纔算正式。
“別!我纔不當電燈泡呢!然後讓漫漫請我就好了,你準備好錢等着。”
豆子可不想和寧遠歸一起吃飯,況且早就聽說寧遠歸不和外人吃飯,說不定他只是客套一下,自己怎麼會沒有眼色,當然要拒絕。
“行,你就想你要吃什麼吧!”
秦漫漫點點頭,她看了一眼寧遠歸,見他面色平和,鬆了口氣。
還好,寧遠歸沒有生氣。
“我先走了,我還有事呢!我要去看我家蘇御哥哥了。”
“讓我助理送楚同學吧!”
寧遠歸一招手小黎就進來了,豆子點頭打過招呼就和小黎走了。
豆子走了之後,寧遠歸真的把這一面牆的首飾都買下來了。秦漫漫還在頭痛這麼多估計得有四五百件怎麼處理,忽然想到蛋撻和她說有書粉活動,不如就送給書粉好了。
寧遠歸和秦漫漫並肩走着,一路上都很沉默。
兩個人各懷心事。
寧遠歸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他應該出面解決這件事,他應該給秦漫漫一個清白,一個交代。但是秦漫漫會不會不願意,她說有心儀的人了。
秦漫漫也在想這件事,說不難過是假的,那些網上的惡評猶如一把又一把開刃的匕首,一下一下剜在她的心上,生疼,又刺痛。
時間久了就習慣了,再說她這樣的人,又沒有人可以依靠,就算受了點委屈也沒有地方可以哭訴,那還能怎麼辦?難道不活了?
許久,走到了電梯門口。
秦漫漫終於開口了。
“寧遠歸——”
秦漫漫還在猶豫怎麼說剛剛的事情,豆子說話直,但是她說的沒錯,可對於寧遠歸這樣一位高高在上的總裁這麼說話,有點無禮。
“怎麼了?”
寧遠歸的聲音淡淡的,他只是一轉頭,忽然發現一輛拉着貨比他還高的推車向這邊衝過來,出於本能他一把把秦漫漫拉進懷裡,那輛裝滿了貨的推車從秦漫漫剛剛站的地方滑了過去。
秦漫漫驚魂未定,旁邊的保安馬上衝了過去。
寧遠歸緊緊抱着秦漫漫,小姑娘長舒口氣,目光還在那輛推車上邊。
我去,這麼大一輛車,要是真的撞過來估計我這小身板就要折斷了。看來是要好好吃飯了。
“漫漫,沒事吧?”
寧遠歸柔聲問道,秦漫漫的一舉一動似乎都能牽動他的心。
走路都不看路,不知道你這個小腦袋裡天天在想什麼,就知道寫小說,也不好好享受生活,是我慰風塵逼你太緊了嗎?還是說你在策劃新書?
“沒事。”
秦漫漫搖搖頭,擡頭看着寧遠歸,他的臉似乎被無限放大,能在他黑曜石般的瞳孔裡看到自己。
寧遠歸也看着自己。
“謝謝。”
秦漫漫突然覺得好不自在,在寧遠歸懷裡呆的太久了,容易失去自我。她掙脫了寧遠歸的懷抱,往後退了一步,保持一定的距離。
和誰都要保持合適的距離,特別是和他。
雖然說是在公衆面前假裝他們兩個人戀愛了,可秦漫漫總覺得如果寧遠歸再對自己這麼好下去,她自己就先一步陷進去了。
“寧總,對不起對不起,您和您女朋友沒事吧?”
一個像是經理的男人跑了過來,對寧遠歸點頭哈腰。
秦漫漫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她在想這個商場該不會也是寧家的吧!怎麼走到哪裡都逃不脫寧遠歸的掌控。
“她沒事。”
寧遠歸淡淡地開口,只見經理面容輕鬆了不少,但接下來寧遠歸說得差點讓經理直接跪下。
“去人事那裡領工資吧!”
寧遠歸語氣冷淡,不容置喙,秦漫漫看經理的臉色變得難看,由粉色變成紅色再變成紫色。
她不敢說話。
“寧總,是我管教下屬的問題,是我的錯,您可以讓我停職一個月,但是我真的不能沒有這份工作。”
秦漫漫在打量這個經理,他看起來只有三十歲,穿着商場的西裝,頭髮梳的油光鋥亮,一副很精幹的樣子。
但是當秦漫漫上下打量了一圈之後,她突然發現經理的手異常的粗糙,像是之前幹過什麼重活,都是裂紋。
“員工守則上寫了什麼?”
面對寧遠歸的質問,經理無話可說,這一次是他的錯。
“如果今天是客人該怎麼辦?不要僥倖。”
如果今天站在這裡的不是他和秦漫漫,是客人,如果客人沒有及時發現危險,那麼將會釀成很大的事故。
經理自知理虧,但他又不甘心,懼憚於寧遠歸的威嚴,以開人出名,他只好把話憋在心裡。
寧遠歸說完就拉着秦漫漫走了,秦漫漫走了幾步回頭看了看那個經理。
他的眼神裡確實是誠懇的道歉和絕望,秦漫漫不明白爲什麼他這麼說。
明明看起來很年輕,說得不好聽點有手有腳,從這裡辭職也完全可以找到不錯的工作。
那爲什麼他會那麼絕望?
難道寧遠歸要封殺他手下犯過錯的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