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人帶着他去治病，車行給的一百塊很快就用完了，只能砸鍋賣鐵，但依舊填不滿這個窟窿。
劉家人只能又帶着是瑞年回村，又經過一陣子發燒後，劉瑞年便徹底的瘋了。
不發瘋的時候，就會安靜的坐在那兒，不停用刻刀雕着一些個木頭的汽車零部件，發起瘋來就說有鬼，誰靠近他，他就咬誰。
秦浩說完長吁了一聲，真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把一個好好的天才，弄成了瘋子。
“秦所，那你有沒有問過村裡的，當年那家車行姓什麼？”蘇淺淺緊張的問道，她感覺事情快要水落石出了。
秦浩認真想了想道：“村裡人沒提過，不過去年有次，我去劉家做法律援助，隱約聽見劉家人在房間裡哭泣，大罵周家不是人，是畜生。想來那車行的老闆應該姓周。”
蘇淺淺眼睛一亮，立即在手機上按字：“劉家人，向你法律求助，那他們問了什麼問題？”
秦浩低頭想了想，還是轉身去拿了公文包，打開筆記本電腦，在某個文件夾裡翻了很久，終於找到了那個問題。
劉瑞年的父親劉平春諮詢的問題是：如果甲因爲不知情，幫自以爲是好人乙的忙，結果卻害死了丙，那麼甲有罪嗎？
秦浩當時給的回覆是：如果確認甲不知情，那麼甲無罪，更談不上主犯，不會有事。乙構成故意殺人罪。
蘇淺淺點點頭，這樣的回答沒問題。
“那後來呢？”
秦浩搖搖頭道：“我也以爲，他們是想打什麼官司，或是什麼親人遇到了這樣的難事，我甚至留下了名片，還跟他們說，像他們這樣的五保困難戶，我們律所會提供最好的幫助，不收一切費用。可是等了一年，劉家人也沒有跟我聯繫。”
蘇淺淺猜測劉家人問這些事，肯定是幫劉瑞年問的，結合劉瑞年發瘋時說的話，他應該是在當修車工的那段時間裡，幹了什麼虧心事。
劉家人覺得劉瑞年冤枉，所以想問問看，能不能申冤，結果很不錯，卻依舊沒有出聲，很可能是有兩個原因。
其一，他們無法判斷，已經瘋掉的劉瑞年，是否真的不知情，亦或者劉瑞年根本就是知情並且參與了。
其二，就是有人威脅他們，不許他們申冤。
“咕咕……”
窗外突然傳來二丫的示警聲，蘇淺淺和秦浩對望一眼，立即站了起來，輕步出門，走到後邊拐角的地方。
人販子從那邊摸索過來，又正好能夠看見他們倆的背影。
秦浩微有些尷尬：“蘇律師，一會恐怕要得罪了。”
“沒事。”
沈二丫轉過頭，發現少奶奶和秦律師已經準備好了，她也屏住了呼吸，把自己隱藏在樹椏之間。
人販子劉紅和黑子趁黑，悄悄的摸到了村長家的門口。
他們正打算把迷煙，從窗戶縫裡吹進去，突然聽見對面牆角傳來說話聲，二人趕緊趴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
“明天就要回去了，時間過得真快，這次回去，下次再這樣無憂無慮，旁若無人的約會，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你老公的勢力太大，我們在城裡約會也不方便。”
秦浩幽幽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