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輾轉難眠,滿腦子都是好好完成工作趕快離開這裡,因突發情況。-- 今天我們這一隊人並沒有出去。
十點多鐘羅企給我打了個電話今天約好的這幾家公司,負責人都避而不見,一想到是慕北川從中作梗,我就恨的咬牙切?,讓羅企回來等消息。
給我哥去了個電話,他說從早上八點一直等到現在,慕北川明明在公司卻把他晾在那裡。
“哥,算了,別等了,事情就先擱這裡吧。”
“那工作的事?”
“就像你說的,沒了就沒了。再找一份就是了。”
事情我已經跟羅曼說了,她說會今天會趕回來,估計她如果親自出面也要不回來,總公司追究起來。她爲了保全自己也會把我給推出去,這就是職場生存法則。
好些天沒有見到丫丫,我收拾好心情,打車去我哥的婚房。
這人啊一要倒黴喝個涼水也塞牙,出租車司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覺沒睡好,打瞌睡了,明明是紅燈,他本該踩剎車,人家偏偏踩上了油門,車子猛然向前一竄。直接撞到一輛豪華私家車,坐在後排的我沒有任何防備,直接撞在司機爲了防止被搶劫安裝的鋁合金上,霎時額前流出鮮血,頭嗡嗡作響。
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前臉被撞得面目全非的出租車司機哪有時間理會我,待車子停穩,我用紙巾捂住頭下了車。
“小小小小你怎麼樣了?”
我邁出的腳定在原地,天吶。這會不會也太巧了點兒!不想留下徒增麻煩,就當我再次邁起腳步的時候,衣服被人扯住。
“你是醫生,你看看小小怎麼樣了,求求你了。”
驚慌失措抱着孩子的孔書彤發現了我,直接跪在我的身邊,“小小是我跟墨言的命根子,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
我翻動孩子眼皮的手一頓。“你們怎麼樣跟我無關,她應該只是剛受到撞擊暈了過去,你帶她去醫院做下詳細檢查。”孩子應該是剛剛坐在副駕駛上,兩車相撞的時候,身子撞向了擋風玻璃,頭上都起了了一個大大的包,“既然那麼在乎她就應該幫她在後座位上安裝個安全座椅。”
頭上血還在流,暈暈沉沉的,不再跟她廢話,我微仰着頭奔向不遠處的芳華醫院。
“等等,我雙腿發軟,走不動,你能不能幫我抱下小小。”
還跪在原地的孔書彤對我喊了一聲,我頓住腳步,想到和她懷中差不多大的丫丫,不管怎樣孩子都是無辜的,我轉身疾步過去抱起她懷中臉色蒼白還處在昏迷中的孩子,孩子被送去檢查,我則去外科包紮。
還沒有包紮好,包中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好多天沒見人影的主管,終於回來了。
等醫生手上的動作一停下,我就匆匆離開房間,等在電梯門前。
電梯門打開,我微微愣怔下然後若無其事的向另外一個電梯走去。
誰知剛轉過身,胳膊就被江墨言扯住,粗魯的拉近電梯,將我抵在牆壁上,雙手被他扣在我頭的兩邊,黑潭掠過我的眉眼,最後停留在我的額頭上。
“男女授受不親,還請江先生自重。”自知掙脫不得,我並沒有去掙扎,平靜出聲。
“自重?婚禮上你女兒弄髒了小小的衣服,現在你又指使司機撞上了她們娘倆的車,你做的這些不都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嗎?”
涼薄的脣輕動,嘴角不乏嘲諷。
“無論你信不信,這都是巧合。我現在有男朋友有女兒,日子過的挺好,我不是受虐狂會如此費盡心機引起你的注意,然後重溫以前噩夢般的生活。”我無奈嘆息口氣,說話的時候儘量壓制住想要淬他一口的衝動,溫城現在有兩個風雲人物,一個是他,是個是慕北川,我已經得罪了慕北川,不想再惹上他。
“四年不見,嘴巴變的倒挺伶俐的。”江墨言說這話的時候臉上表情沒什麼變化,不過仔細一聽,竟然有種咬牙切?的感覺。
“多謝江先生誇獎。”我不時的瞄着電梯門,心中有些矛盾既寄希望有人進來又怕他們看到這樣“曖昧”的一幕。
“你真的有男朋友?孩子也是他的?”
“不然你以爲呢?”不明白他爲何這樣一問,我隨口應了一聲,見着底樓到了,我臉上閃過一抹欣喜,掙了掙被他攥住的兩隻胳膊,他已經明顯弄疼了我。
“放手!”沒有人進來,眼見着電梯的門要關上,我皺着臉看向經膜炎。只是,四年未見更加陰晴不定的男人,正黑沉着一張臉,雙脣抿成一條直線,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
我雙眉直接擰成八字,“江先生據聽說,你很在意你的女兒,現在她受到了驚嚇,你應該去陪她纔對,不應該在這裡跟我這個無關緊要的人做糾纏不是嗎?”
語落,江墨言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右手鬆開我的胳膊,直奔我剛剛纔包紮好的額頭。
嘶?我倒抽一口冷氣,眼中氤氳出一層霧氣。
“疼嗎?”
“疼!”我用力吼了一聲,時隔四年他還是這般喜歡欺負我,小脾氣混合着怒氣爆發出來,用剛獲得自由的左胳膊和雙腿踢打起他來。
他並沒有還手,依舊將我困在他身體範圍內,在電梯停住時,伸手按了下。
江墨言不顧我的掙扎擁住我的肩膀出了電梯,不曉得他會帶我去哪又會對我做些什麼,我攥緊雙手,一咬牙。
“救?”
剩下的話語被他的帶着淡淡菸草味的大手阻擋住,我瞪大眼睛,嘴中還不停的發出嗚嗚的聲音,他腳步未停,薄脣貼近我的耳邊,“你想檢驗我精子的強弱?”
赤裸裸的威脅讓我目瞪口呆,趁着我愣怔時間,江墨言已經將我帶出大廳,來到停車場,等候在那裡的杜奇峰看見我訝異下。最後叫了一聲夫人。
“我不是什麼夫人,孔書彤纔是。”
杜奇峰沒有低頭沒有說話,默默下車將駕駛位置讓了出來。
“他叫你夫人是看的起你!”
江墨言一把拿過我剛剛從包中掏出的手機,放進自己的口袋,拉開車門,將我塞了進去。
我抓住他發動車子的手,“你到底要幹什麼?”
江墨言看着我的手,半響他的左手覆到我的手上,我針扎般的抽了回來,“如果你是因爲剛剛的車禍而要對我進行懲罰的話,我要申辯,那根本就不關我的事。”
“在我這裡只有自定義,沒有申辯這一說法。”
是啊,我怎麼就忘了他有多麼的偏執!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他的猜想來的!“如果你要是一心認定我也沒辦法,但我像你保證,如果你現在放我下車,我立刻離開溫城行嗎!”我的聲音染上薄怒,事情都到這一步了,還管他什麼工作不工作的!
江墨言轉動鑰匙的動作稍頓,回頭給我一個我不相信你的眼神。
心中火氣燃燒正旺,被他眼神一刺激,拳頭用力捶了下車窗,忽然一陣酥麻的疼痛,傳遍全身。
車子停下,江墨言扯過我的手,我用力拉扯,他卻越攥越緊,我疼的齜牙咧嘴,“放手!疼!”
“不是想自殘嗎?”
“你才自殘!”骨頭都被他捏的生疼好似碎了一般,淚水模糊視線,這幾天受的委屈噴涌而出,“爲什麼都四年了你跟慕北川還不放過我!一個爲難我,一個折磨我,追根究底只因爲我像另外一個女人。不過,現在她就在你們的身邊,你們爲什麼還要跟我過不去!”
我抹了把臉上的淚水,憤恨的瞪着他,“慕北川不放過我或許還情有可原,畢竟正主在你這裡,可你江墨言跟她連女兒都有了,你還跟我糾纏個什麼勁!”
江墨言只是淡淡瞥了眼情緒激動的我,低下頭,動了動我剛纔被他攥疼的手。
“因你欠我一條命。”
“這件事情我已經解釋過千百遍,是她作惡多端,爲了維持她在你心中的美好形象才撞向我的匕首的!”
這是我的理解,但我不知道心思深沉的江琳琳還有另一個目的。
“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我發覺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根本就講不通任何道理,我閉上眼睛,深吸口氣。
“這都已經是過了四年的陳年往事,你現在再提,是不是也太晚了些。”
他停下捏動我手指骨節的動作,擡眸看向我。
“你也知道過了四年了?當年我費盡心思將你從牢里弄出來之時就想着跟你清算,誰知你跑的倒挺快而且跑的時間也似乎有點太長了。”
我已經被他的話給震驚住,沒有在意他的手指不停的描繪着我的眉眼。
“你是說是你把我從牢中救出來的?”
我曾經以爲他恨不得讓我死在裡面。
江墨言不再說話,重新啓動車子。
窗外,似火的楓葉隨風飄落,一晃四年而過,不願開啓的陳年往事在我腦海中一一掠過。
“謝謝你!”不管當初他是因爲什麼原因將我就了出來,我都要感謝她,謝謝他給了我能和丫丫自由相處的寶貴四年。
“現在我後悔了,如果知道你四年過的這樣舒心,我寧願你坐穿牢底。”正在開車的江墨言眼神複雜的瞥了我一眼,“所以從今天開始我必須讓你爲你舒心的四年付出代價。”
“你想怎麼樣?”貞麗共才。
聽他這麼一說,我立刻警惕起來。你說過,我信過:
涼薄的脣輕勾,滿含笑意的桃花眼掠過我的脣,“錢,我不缺,權,我不喜歡,唯獨還對你”
“不行,我絕不答應!”當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胸前時,我吼出聲來。
“你想多了吧,記得當年你做飯打掃衛生的能力還不錯,正好我住的地方缺一保姆。”
保姆?騙鬼吧!我沉默半響後擡頭認真的看向他,“我們現在都有了穩定的生活,還有孩子,你爲何不能放掉四年前的恩恩怨怨,好好地過日子呢?那樣會快樂的多。”
江墨言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將我在我哥居住的小區門前放下。
“我相信,不久以後你會來求我的!”
語落,車窗升起,車子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