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言掛斷電話,見我冷着一張臉站在原地,他伸手將我手中的披薩拿回推開窗戶,放在窗臺上。自己則是半坐半倚在窗臺上,對我指了指他的對面。
“不是餓了嗎?怎麼還愣在那裡?”
我興致缺缺的在他對面坐下,拿着披薩機械的向嘴中塞着,高速運轉的腦中不斷的在想着慕北川報復的方式,他可能會在像今天般,在我的身上綁上某些東西,然後我就隨着一聲爆破聲還有火光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想到這裡,殘肢還有血腥味再次出現在我的視覺和嗅覺中,忍不住胃中開始翻滾,我捂着嘴向洗手間跑去。
闊步跟過來的江墨言不斷地給我輕拍着後背,蹲下身子看着我痛苦作嘔的模樣。
“出息,不就是看到一幅以人體的某些部位做基調,火光爲背景的畫作嗎,有這麼的令你精神跟無辜的胃都遭到折騰嗎?”
胃都差點給吐了出來。我捂着嘴瞪了他一眼,“你還說!”
“行,我不說了,去把披薩吃了。”
“不吃了,吃不下去了。”我緩緩起身,吐完了以後,連一點食慾都沒有了。
江墨言倒了杯水遞了過來,“你啊,你啊就是裹着鐵心的軟心糖果,不管怎麼變,心還是軟軟的玻璃心,一碰就碎。”
“誰說的,我只是覺得不管怎麼說,他曾經愛過她,還是他孩子的母親,他怎麼可以做到那麼冷血絕情。簡直就是非我族人!”
我慢慢的抿着杯中的滾燙的茶水,口中的苦味被沖淡,我跟江墨言叫板的聲音也變了大了起來。
提到小小江墨言沉默半響,慢慢的咀嚼着口中的食物。
“那個保姆查到了嗎?是怎麼一回事?”
一個人能爲另一個人付出生命的代價,無非就是兩種,一種是她心甘情願爲他賣命,另一種就是她受到了威脅,被逼無奈。
“她的家人被慕北川控制了,現在被解救出來了。”
江墨言依舊不緊不慢的吃着,聲音也不帶任何欺起伏,我不知道他內心是否也像表面一般平靜,我低下頭沉默不語。從最後面保姆推開孔書彤的舉動來看,那個女人的還有着人類最起碼的良知。
慕北川你看到沒,你的雙手上又再次沾滿了一個無辜人的血,難道你就不怕上天的譴責嗎?
“一個人經歷的多了。他就能看淡一切,除了一件事情。”
我擡起眸子看向已經填飽肚子,優雅擦手的江墨言,等待着他接下來的要說的話。
“他在乎的人離開他。”他別有深意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
我摩挲着手中的杯子,胃中好了些。我半倚在小牀頭上。
“不問問我,這個在乎的人中有沒有你?”江墨言英眉一挑,語氣中染上層笑意。
“這不是廢話嗎?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吃飽了,就請看好孩子,我先睡會。”
“或許沒有呢?”江墨言雙手放在口袋中,居高臨下的看着我。
“那就不要有。”我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還真沒心思跟他討論這個在我看來極其白癡的事情。
“你這女人有時候,挺無趣的。”
我皺了下鼻子,將身子翻向另一邊,不再接言。
第二天早上,當我醒來時。牀頭上放着保溫桶,江墨言正抱着筆記本坐在沙發上,刻意放緩敲擊鍵盤的速度和力度,我們相隔不遠,都聽不到任何聲音。
“我跟他說了,我家寶貝睡覺沉,吵不醒的,他只是笑笑,仍舊跟個半身不遂沒好利索的病人樣,在那裡點啊點的,看的我都爲他着急。”
秋霜對我嘟囔聲。
想到有一次我住院的時候,他處理文件,那時候我心情不好對他吼過一次,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我都忘了,沒想到他還記着呢,心中暖暖的。
不知道昨天晚上他睡了沒,他之前有提出來讓我去隔壁休息,我覺得還是跟秋霜和孩子睡在一個房間安心,見我堅持,他也沒有勉強我。
“保溫桶裡有粥,昨天你就沒有吃多少東西,趁熱喝了吧。”聽到聲音,江墨言回頭笑着對我說道。
我們兩兩相望,心中洋溢着幸福的我,眼睛不禁眯了起來,他江墨言倘若寵起一個人來,細緻的令人窩心,我覺得沒有一個人可以抵抗的了他給予的這份濃烈且溫柔的愛情。
“嘖嘖嘖,別在我面前秀啊。快點,我兒子好像拉了,趕緊來個搭把手的。”秋霜因爲產後大出血,身子受損嚴重,養了幾天,還只能緩慢的翻下身子,照顧孩子還是萬萬不能的。
江墨言瞥了眼開哭的孩子,回過身去。
我掃了眼江墨言,前幾天不還是挺喜歡孩子的嗎?怎麼又擺這副臭臉,陰晴不定!
在心中嘟囔聲,起趕緊起身幫還未起名字小傢伙收拾殘局。
“我說,你該給他取個名字了,總不能每天都你兒子,我侄子的叫吧。”
“這樣叫挺好。”秋霜給孩子擦完屁屁,不冷不熱回道。
“彆嘴硬,想讓我哥給取名字,你就直接說,跟某些人一樣彆扭個什麼勁。”我撇撇嘴,喊了聲江墨言,“今天晚上聯繫下我哥,咱們幾人開個討論,把孩子的名字給定了。”
每天查理那邊都會準時傳來消息,我哥表現挺好,積極配合戒毒,時間雖短但很已初見效果。這是第二次戒毒,我知曉這一定要比第一次要痛苦的多。
“別說我們家這個剛出生的孩子沒有名字,你們家丫丫,不還是小時候的乳名嗎?對了,你們上學不會就用這個名字吧。”巨低樂號。
“是啊,怎麼了?我覺得挺好的啊。”
幫孩子清理完身上,正在洗手的我從衛生間探出頭來。
“可能全天下就你認爲好,丫丫,你不覺得俗嗎?”
秋霜又嫌棄了一聲,順便還丟給我兩個白眼。
“我也覺得挺好。”正在處理文件的江墨言冷不丁的插了一句。
“你當然覺得好啊,你女兒放個屁你都覺得是香的。”
“那是自然。”
江墨言一句話堵得秋霜憋紅了臉,好半天才回了句,“天啊,我以前怎麼就喜歡上了你這麼一個悶騷到爆表的男人啊。”
晚上,江墨言神秘兮兮的將我拉近了隔壁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