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發生在道宗的事情,傳遍了整個內府,得到這個消息的人,反應各有不同。
其中很大一部分弟子覺得易阡陌這是在作死,準備明日去看這場好戲,這其中就包括虞上卿。
而蘇沐羽得到這個消息時,卻捏了一把冷汗,因爲道宗規矩是,只能自下而上的挑戰,不能自上而下的挑戰。
這也就是說,那些從上層換了洞府到下層的道宗弟子,都有資格挑戰易阡陌,雖然他的實力很強。
可在道宗內卻是高手如雲,雖然築基期的沒幾個,但蘇沐羽卻知道,很多道宗弟子,其實是不願意突破到築基期,壓制着自己的境界。
因爲道宗內的洞府內靈氣充裕,而且不需要貢獻點,內府專用的修行靈室,則需要貢獻點,纔可以進入。
無論是術宗還是道宗,只要突破了築基期,那就只有成爲執事或者上卿。
但是,很多築基期的弟子,在執事這個位置上待大半輩子,也沒有資格成爲上卿,因爲上卿必須得爲天淵學府做出了巨大貢獻。
而執事的待遇,顯然是沒有在道宗裡這麼爽。
當初蘇沐羽承諾讓易阡陌成爲天淵學府的上卿,並不是說讓他一進入天淵學府,便升格爲上卿。
以易阡陌在大考中表現出的實力,並不足以讓他成爲上卿,但如果易阡陌成爲丹師,並且展現出他煉丹天賦,蘇沐羽便有能力讓他破格成爲上卿。
“傳令給道宗宗主,可以給他一些教訓,但不能出手太重了!”
蘇沐羽吩咐了下去。
那名喚作小魚的少年,立即領命去了道宗,她這樣做有兩個原因,其一是想要易阡陌儘快的前往丹閣做丹師考覈。
其二也是想讓易阡陌的脾氣稍稍收斂一些,畢竟這裡是天淵學府,不是青雲城。
至於易阡陌是不是要留在道宗內修行,她並不在意,畢竟丹閣是超過術宗和道宗的超然存在。
只要成爲丹師,易阡陌絕對不會缺少貢獻點,更不可能缺少資源修煉,而且,對於一個丹師來說,只要煉丹造詣高,實力強不強,並不要緊。
同樣,得到消息的還有丹閣的週上卿,這一日週上卿的心情很好,因爲他終於煉製出了自己的三品丹藥。
而此前他成爲三品丹師,煉製出的丹藥,是丹閣內早就有的丹方了。
真正要成爲一名三品丹師,還得有自己創造的一種丹藥,這才能夠稱得上真正的三品丹師。
“我這丹藥雖然有參照三品聚靈丹的丹方,不過,其中大多數的靈藥卻是不同的,而且,比起尋常的三品聚靈丹,藥效更好!”
週上卿笑着說道,“如此,就叫它強靈丹吧!”
丹閣內的一衆丹師,紛紛恭喜週上卿,要知道煉製前人留下的丹藥,成爲三品丹師和自己創造丹藥成爲三品丹師的區別是極大的。
這意味着週上卿日後,還有極大的成長空間,也是天賦的象徵。
更不用說,週上卿在前人的基礎上,煉製出的強靈丹,比聚靈丹藥效還要好很多,這就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可以說,日後週上卿成爲丹閣的閣主,那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而在道、術、丹三派勢力當中。
唯一可以跟府主叫板的,也就只有丹閣的閣主,畢竟丹師走到哪裡,都會受人尊崇。
週上卿將自己的丹方寫下造冊,放入丹錄當中,在衆人的恭維之下,離開了丹閣大殿。
他一回到自己的住處,便得到了易阡陌在道宗裡,被“排擠”的事情,而後便皺起了眉頭。
“此子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便是日後成爲駙馬,怕也是禍害,今日在我丹閣之中,就敢硬闖,他日若是成爲駙馬,豈不是連丹閣都不放在眼裡了?”
一旁站着的王執事很是不滿,“叫道宗的人教訓教訓他,也是好的,一點規矩都不懂!”
白天若不是週上卿有交代,恐怕被拉出去杖擊的那就不是那兩個弟子,而是易阡陌了。
因爲今日的事情,丹閣內的弟子對易阡陌,那是一點好感都沒有,而身爲未來丹師的他們,自然也不會在乎易阡陌那個所謂的“未來駙馬”身份。
“你懂什麼!”
週上卿沒好氣道,“此子雖然性子桀驁了一些,但確實是有本事的。”
整個丹閣都不知道,週上卿心中的震撼有多大,因爲他之所以能夠煉製出強靈丹來,主要還是易阡陌的功勞。
直到現在,週上卿都不明白爲什麼煉製三品丹藥,竟然還要加入使藥進去,而加入了使藥之後,竟然沒有使丹藥降級,反而藥效比起三品聚靈丹,還要高上一些。
如果不是因爲煉製出丹藥,需要錄冊,他早就跑去找易阡陌詢問了。
不過,此刻他卻冷靜了下來,易阡陌並不是丹師,而且剛剛進入天淵學府,若是屈尊前往道宗找他,於面子上是掛不住的。
但他身邊的王執事卻不知道週上卿的想法,還以爲週上卿看中的是易阡陌的此前斬殺了猴王的實力。
“他便是再有本事,在天淵學府裡,那也得盤着!”
王執事冷聲道,“要不然,都像他這樣,這學府內還有沒有規矩了?”
“住嘴!”
週上卿冷聲喝斥道,“你懂個屁,你現在就去告訴道宗宗主,他們明日可以去叩門,但易阡陌若是少了一個寒毛,老夫扒了他的皮!”
見到週上卿忽然發這麼大的脾氣,王執事渾身一哆嗦,實在不明白爲什麼堂堂的丹閣上卿,竟然會對易阡陌這個小兔崽子如此照應。
但他也不敢問,趕緊領命去了。
與此同時,在易阡陌進入洞府後,道宗的山頂,那座清雅的閣樓內,宗主徐世平此刻正冷着臉。
他沒想到,易阡陌竟然這麼不識擡舉,來了道宗竟然也不拜見他這個宗主,這明擺着就是不把他放在眼中。
“宗主,明日我前去叩門,定要將他大卸八塊!”
龍飛氣沖沖的說道。
“這小子給臉不要臉,宗主你是沒看到他當時那副氣人的樣子!”另外一名弟子開口道。
“夠了!”
徐世平怒喝一聲,七嘴八舌的一羣弟子,全都閉上了嘴。
沉默了一會,徐世平繼續道:“你們是吃飽了撐着沒事幹嗎?還大卸八塊,剛剛長公主的人便過來了,說明日叩門,不許下重手!!!”
衆人都是無言,但他們都聽得出徐世平語氣中的不滿,如果長公主不出來護犢子,那也就算了。
長公主這一跑出來,反而激起了徐世平和衆人的怒火,他們覺得易阡陌站在一個女人身後,根本不配成爲道宗弟子。
尤其是今天易阡陌公然說自己要利用那層關係後,便坐實了這一點。
“宗主,長公主的意思是不能讓我們下重手,但沒說不能讓我們下手!”
龍飛試探的說道。
徐世平沒有支持,也沒有反對,看了他一眼,道:“按照咱們道宗的規矩來,不許讓長公主找到一點把柄,好了,本座累了,你們都下去吧。”
衆人都領會了他的意思,等他們走後,徐世平端起了桌上的茶,冷笑道:“這樣一來,明日就夠你喝一壺的了!”
長公主雖然傳話過來了,但跟他剛纔說給衆人聽的卻不太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在護着易阡陌。
可實際上不是,徐世平知道所有人都不喜歡易阡陌,他省去了一部分,反而利用長公主,激起了衆人心中的憤怒。
他們前腳剛走,便有人前來稟告,說丹閣的王執事來了。
剛剛還一臉威嚴的徐世平,立即凝重了起來,雖然不知道王執事來是什麼事,但這位可是不能得罪的。
他趕緊起身,出門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