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過來!!!”
司追身形一閃,擋在了司命和鍾白麪前,她握着刀,仙力匯入苦無刀中,戰甲閃爍着光輝,“再過來,我一刀砍了你!”
身後的鐘白和司命對視一眼,有些奇怪,爲什麼司追會在這一刻,站在他們前面,渾身煞氣的馮玉愣了一下,隨即停住了腳步,他放下了手中的刀,乾脆的坐在了地上,說道:“我後悔了!”
隨後,三人看到馮玉身上,涌出了一股奇異的綠光,這光芒將煞氣全部驅逐,他的眼睛也恢復了清明。
“怎麼回事?”
鍾白奇怪道。“你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你有崑崙族血脈?”
在他看來,只有崑崙族血脈,才能夠驅散邪族的力量,但崑崙族非常少,而混血的崑崙族並沒有這麼強的力量。
“沒有。”
馮玉搖了搖頭。
“那你身上的邪煞,怎麼會被驅逐。還是說,你已經被寄生了,所以……”
司追冷冷的盯着他。
“這也是我後悔的原因。”
馮玉苦笑道,“我忽然後悔聽從了司主的命令,我們犯了大錯,非常非常大的錯誤!”
“嗯?”
三人都奇怪的盯着他,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什麼。
“邪煞根本沒有侵入我的身體,便被我身上的那股力量,給驅逐掉了,是……”
馮玉回憶起了剛纔發生的事情。
他走出大殿內的陣法,進入殿外的陣法,就是想要依託大殿外的陣法,斬殺幾個邪族。
以他的實力,加上苦無刀和苦無甲,再依託於陣法,要斬殺幾個邪族,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他抱着的是必死的信念出去的。
事情也正如他所料,他在陣法中與邪族周旋,整整殺了八位邪族,但他奇怪的是,眼前這些邪族,跟尋常的邪族有些不一樣。
這些,都不是尋常的寄生者,他們可以使用生靈的仙力,有好幾次他都差點中招。
隨着時間過去,他的力量越來越弱,他想要遁回時,卻被數名邪族封死了退路,困在了外圍的陣法中。
無奈之下,馮玉只能死戰,可這些邪族並不給他機會,他身上丹藥很快便消耗殆盡。
他終究還是敵不過這些邪族,被邪煞侵入了身體。
在他絕望之際,他想到了自己還有一顆丹藥,這顆丹藥是易阡陌留下來的,原本他是不準備服用的,因爲他不相信易阡陌。
可到了這個時候,邪煞都已經侵入了他的身體,馮玉便也死馬當活馬醫了。
當他吞下丹藥的那一刻,以爲自己必死,再強的丹藥,又如何能夠抵禦的了邪煞呢?
“若是能夠再斬一名邪族,也算是對這下界的衆生,一個交代了!”
這是馮玉死之前,最後的一絲善意。
易阡陌跟他說那番話時,他心底其實是有觸動的,可他身爲天界生靈,首先要爲天界去考慮。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丹藥服下去後,一股磅礴的生命力,衝入了他四肢百骸,不但恢復了他一部分的仙力,而且,讓他全身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復原。
更讓他的驚奇的是,這丹藥的力量,竟然將邪煞直接驅逐掉!
是的,那一刻他以爲自己是在做夢,但他並不是在做夢,他擡起手,所有的邪煞,都被驅逐了出去,力量回復到了身體當中……
“你說……是那丹藥?”
司追嚥了咽口水,道,“不可能,這世間怎麼會有這種丹藥!”
“我也不認爲會有這種丹藥,可我服下之後,確實後悔了!”
馮玉說道,“我終於明白,爲什麼他有如此信心,可以殲滅這些邪族!”
司追還是不信,她狐疑的看着馮玉,司命也有些不信,到是鍾白起身,道:“我相信!”
“你瘋了吧!”司追罵道。
“如果是別人,我不相信他能夠煉製出來,但如果是千夜師叔,我相信他一定可以煉製出來!”
鍾白說道。
“師叔?”幾人奇怪的盯着他。
“是的,千夜跟我老師,現在是拜把子的兄弟,所以我叫他一聲師叔不爲過,而且……我的老師即將突破神級,他將會成爲通天教有史以來,第二位神級丹師!”
鍾白說道。
“瘋了,我看你是真的瘋了!”
司追根本就不相信。
“是因爲千夜的緣故,你的老師才能突破神級丹師?”馮玉忽然問道。
“不錯。”
鍾白說道,“他有他老師突破神級丹師的感悟玉簡,並將玉簡給了我的老師,不然,你覺得爲什麼我藥閣,會如此護着他?”
司追不敢相信,這一刻她忽然有些看不懂的易阡陌。
可轉眼間,她又搖了搖頭,道:“即便這事是真的,他也只是想借此,登上高位,禍亂通天教而已。”
“原來是這樣!”
馮玉苦笑道,“原來是這樣,罷了罷了,我們死也就罷了,希望他可以將丹藥的煉製之法,帶回……”
可一想到這裡,馮玉臉色煞白,那深邃的眼眶裡,竟然落了淚。
“你這是……”鍾白說道。
“天門被封鎖,誰也回不去了,以他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戰勝這麼多邪族,是我們……我們是天界的千古罪人!”
馮玉說道,“若是天界衆生被邪族侵入而亡,那我們……”
“不,不是我們,是你!”
鍾白紅着眼睛,冷聲道,“是你,還有不良司主,你們纔是罪人!”
馮玉低着頭不再言語,他承認鍾白的話,只是此刻,他並沒有後悔藥可吃。
“千夜大人,還會回來,對嗎?”司命忽然問道。
“也許吧!”鍾白苦笑道。
只有司追沉默着,她拿出了易阡陌給的那顆丹藥,她一直沒有吃,是跟馮玉一樣,根本不相信易阡陌有這麼好心。
但這一刻,她的心底矛盾了起來:“他到底是爲了什麼?”
“嗡嗡嗡……”
大陣微微震動,邪煞將外圍的陣法,全部破壞掉,開始攻擊大殿內的陣法。
馮玉緩緩起身,說道:“都是一死,爲何不借助陣法,與他們死戰到底?”
“爲了什麼?”
司追嘲笑道,“爲了天界嗎?可你所謂的天界,完全將我們拋棄了!”
“不!”
馮玉搖了搖頭,“爲了你我的良心,多殺一個,他就少一個敵人。”
司追愣了一下,儘管很不願意接受,但她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與馮玉站在了一起,道:“你們兩個,留在這裡,如果他真的可以回來,你們……活着也好。”
“不行!”
鍾白站了出來,道,“通天教修士,怎麼可以做縮頭烏龜?”
“我也要去。”司命握着刀,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