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張興跑出來,易阡陌便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在丹盟只認天庭時,就等於是告訴了正一教,大家各退一步!
你殺了我一個弟子,我斬你一個符師,很划算的買賣。
但易阡陌回到家卻發現,滅易家的玄元宗背後竟然還有一個正一教弟子在背後操控,這就讓他心中起疑了。
而他此前對張興的那一番話,其實也是一種試探。
他沒想到張興竟然居然退讓了,這讓他心中的疑慮更深,難道正一教還有更深的目的?
所以,厲風和提出要和他單挑時,易阡陌出於查清楚正一教背後的陰謀考量,便沒有跟他搏殺!
更何況,他現在可是丹盟內門弟子千夜,曾經的滕王閣閣主,大家的身份就不一樣,他爲什麼要浪費力氣在厲風和這樣一條狗身上?
既然是狗嘛,那自然得放狗出去,這才公平。
於是就有了此刻厲風和傻眼的一幕,而玄元宗的弟子,在張興不給他們撐腰之後,反應到也很快。
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兩位副宗主便衝向了厲風和,並召集其他的弟子,對厲風和進行斬殺!
眼前這一幕,看的在場的人是目瞪口呆,尤其是易家這邊,他們本以爲自己快被滅門了,卻沒想到突然冒出來一個丹盟弟子!
這丹盟弟子實力不但恐怖,而且三言兩語,就讓他們心中的霸主玄元宗低頭,但他們更沒想到的是,玄元宗的人,居然開始對他們的宗主下手。
這一幕對他們來說,簡直跟做夢一樣!
別說是他們,玄元宗的弟子更不敢相信,但他們卻不比易家人,他們知道是什麼原因,如果不出手,那就得死!
“丹盟弟子白玉軒,見過千夜大人!”白玉軒走過來,拱手一禮。
易阡陌微微頷首,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說道:“你隨我來!”
說話間,他看向了遠處的唐長生,道,“你去幫他們,如果能抓活的,儘量抓活的,不能抓就弄死,其餘玄元宗弟子,立即滾出青雲城!”
這些弟子頓時如獲大赦,對付宗主這樣的金丹期,別說煉氣期,就是築基期也只是送死而已。
易阡陌也不逼,真要把他們逼上了絕路,跟他易家死磕,那到最後即便勝利了,他易家也得付出慘重的代價。
更別說青雲城裡,這麼多無辜的凡人。
看到易阡陌帶着白玉軒離去,雲舟上的張興氣的牙癢癢,卻什麼都做不了,他還是第一次,感覺這麼無力。
同一時間,返回易家的易阡陌,拿出了一些丹藥給了白玉軒,道:“你將這些丹藥分發下去,療傷的療傷,補充靈力的補充靈力!”
說着,他便離開了大殿,立即去了後院,因爲他知道,這裡還有一位丹盟的前輩在。
當他來到後院時,只見妹妹易鴻菲昏睡在一旁,老者正在打坐,確認妹妹沒有大礙後,易阡陌擡起手,道:“見過前輩,敢問前輩是丹盟哪一位長老!”
老者睜開眼睛,剛纔的那一幕,他盡收眼底,道:“我不是丹盟的長老,我也知道你心中的疑惑,在我面前,就沒必要隱瞞了吧!”
易阡陌愣了一下,當即恢復了容貌,道:“前輩是怎麼知道,我還活着的?”
這老者從一開始,就沒有對他查探,顯然不是因此而發現的他。
“我給你的丹王令,既然還沒有碎掉那也就意味着你還活着!”
老者說道,“但我也沒想到,你竟然就是千夜,小子,你到是真的讓我刮目相看了。”
“這麼說,前輩以前對我還真看不上眼?”
易阡陌苦笑道。
“不錯!”老者到是很耿直,他掃了地上的易鴻菲一眼,道,“我對你一點興趣沒有,到是你這個妹妹,老夫是刮目相看的。”
“這是她的機緣。”易阡陌說道。
“機緣不機緣,另當別論,我剛纔問他,你哥哥死了,你一點都不傷心嗎?她說她不傷心。”
老者說道,“一點也不虛僞做作,這是我喜歡的性格,反到是你,一副裝腔作勢的樣子,老夫很不喜歡。”
易阡陌到也沒有反駁,自己死了易鴻菲沒傷心,他自然也不會在意,畢竟他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個妹妹呢。
“我雖然不喜歡你,可是……卻不得不將一副重擔交到你身上!”老者說道,“聽好了,老夫便是丹盟第九代盟主秦牧!”
“哦!”
易阡陌只是微微吃驚,道不是他猜到了老者的身份,只是這個名字他聽過。
看到他臉色,秦牧有些意外,道:“你好像知道老夫的名字?”
“當然知道。”易阡陌說道,“聽人說起過。”
“嗯!”
到了秦牧這個境界和地位,盟主這個詞,幾乎已經取代了他的名字,所以能知道他名字的,無非也就是一些太上長老而已。
聽到易阡陌的話,他更加吃驚,道,“誰告訴你的?”
“左棻前輩。”易阡陌說道。
“不可能,老師已經進入北極峰了,怎麼可能告訴你?”秦牧盯着易阡陌。
“因爲我也進了北極峰,但我出來了,我甚至可以告訴你,左棻前輩還活着,只不過她一直都被困在北極峰,所有人都以爲進入北極峰的人死了,但其實沒死!”
易阡陌說道。
他以爲秦牧聽到此話後,會非常吃驚,但這一刻他卻發現,這人也並沒有任何吃驚之色。
他笑了笑,說道:“天意,原來都是天意。”
“什麼天意?”易阡陌一頭霧水。
“我曾經進入過武道試練塔,見過一代盟主。”
秦牧笑着說道,“而他也早就知道我要來。”
易阡陌聽的一頭霧水,心想難道一代盟主也沒死?
“他留下了意念,但他卻算到了我會進去。”秦牧的眼中,透着無限的敬仰。
別說是他了,就連易阡陌聽到這個消息,也充滿了敬仰,一代盟主那可是數千年前的人物了,而且,他已經在他的那個時代裡隕落。
可他卻算計到了數千年之後,這是何等恐怖的修爲?再想到一代盟主留在北極峰的那些禁制,他的心底驚訝的無以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