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芒聽不見百官的聲音,牽着兒子一步步的走來,最後到了皇帝下方出,擡首看着他,面上沒有一丁點的膽怯。
這已經不是蘇芒第一次看到南宮軒了,大婚那天,她曾進宮看過他一次,只是,那時候原主戰戰兢兢的,站都站不穩,要不是有公公扶着,恐怕都要跪地上起不來了。
可現在的蘇芒,第二次見南宮軒,卻是如此的鎮定,眼眸清冷,像在看一件很平常的東西般,倒惹的高座上的皇帝,多了絲趣味看着她,那沉如幽暗的深潭的眸子,似乎要把蘇芒看穿。
其實當年原主蘇芒會害怕,倒不是原主的膽小問題,原主雖然膽小,但是即便看了皇帝,也不該有這樣的害怕,其實她小的時候,還曾經見過先帝的,那時候,蘇芒是不害怕的。
只因爲,如今的皇帝南宮軒整個人給人的感覺特別陰冷,陰柔的五官,比女人還要美上三分,那一雙眸子如沙漠的鷹一般的銳利,當他盯着你的時候,你會感覺全身像被沉冷的冰包圍,彷彿下一刻,等待自己的,只有那一層不見底的絕望。
新帝剛登基的時候,百官都戰戰兢兢的人,他們都特別的害怕這新帝,因爲新帝給人的感覺太過恐怖了,即便周遭光明如白天,可自己也感覺好像沉浸在地獄一樣,心裡頭無盡絕望的感覺蔓延。
蘇芒在打量南宮軒的同時,對方也在打量着她,她不知道南宮軒心裡想着什麼,但是那眼神讓她很不喜,總感覺這個男人像在是她身上打量着什麼?
索性這樣視線沒維持多久,只見衆人到了前頭,紛紛朝着高位的帝王行跪拜之禮。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聲高喊,蘇芒的手緊緊的拉着兒子,小糰子聽話的半句話也沒說,見孃親跪就跪,站就站。
只是,從始至終,他都感覺有人在看他,讓他覺得很不舒服,好像被針扎着一樣的感覺。
他順着那視線看過去,就看到坐在高位上的那個叔叔,那叔叔和帥叔叔以及鎮南王叔叔長的是差不
多的,他聽說,這個叔叔是皇帝,也就是一國之主。
聽說,當年孃親嫁給寧王爺,也是皇上宣的旨意。
想到孃親嫁的人不是帥叔叔,蘇洵表示不喜歡這個皇上,而且,他感覺皇上的眼神十分的不友善,看的他很不舒服。
小手緊緊的抓着自家孃親,蘇芒也感覺到了兒子的不自在,小聲的警告着扼制,“洵兒,要聽話。”
蘇洵聽着孃親的話,點點頭,只好把心裡頭那種不安給壓了下去。
皇帝倒是沒再盯着這母子看着,只說了一些高興的話,那嘴角末梢微微勾起,顯示着他的高興。
蘇芒全程靜靜的聽着,左耳聽右耳出,當然,那些重要的話還是記了下來。
皇帝一一順着名次給衆人賞賜了不少金銀珠寶綾羅綢緞,衆人一一謝恩,倒是賜到蘇芒這裡的時候,因着拿了兩個第一,皇帝顯得十分高興,賞賜了更多東西,惹的衆人眼紅。
雖然這些東西蘇芒並不在乎,她只在乎靈草,可別人卻不是這麼認爲的,衆人都感覺蘇芒那些賞賜,簡直比她拿了三個第一還要來的多賞賜,好像皇上在故意關照蘇芒,就連那眼神,都多次在她身上流轉。
等賞賜了東西,南宮軒突然正視着蘇芒身旁的小糰子,說道:“這就是蘇洵?”
蘇芒見狀,只好回答,“正是。”
“沒想到,這孩子都那麼大了,眨眼,四年也就過去了。”皇帝感嘆着,像陷入了回憶中。
所有人都在猜測,皇帝這般說,難道真是孩子的生父?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感嘆?
蘇芒和衆人一樣,也覺得南宮軒可能就是蘇洵的生父,只是,她弄不明白,皇帝后宮佳麗三千,爲何偏偏要招惹一個被他賜婚給弟弟的女人?這其中,究竟有什麼隱情?
皇帝不直截了當了說,大家自然是想不明白,而蘇芒更不想從這個男人口中知道,蘇洵是他的兒子,比起直截了當的說出來,蘇芒還不如抱着幻想的認爲兒子是從天而降的,不是任何一個男
人的兒子,畢竟,那層窗戶紙捅破了之後,有些事情就要發生變化了。
皇帝看着蘇洵似乎很高興,又賞賜了些小孩子的物什,等總管公公一聲散朝,皇帝這才讓宮人帶着衆得獎選手去挑選各個選手屬性等級的東西,順便問了幾個選手,有什麼要求?至於官位方面,還得看朝廷的調動以及安排。
蘇芒是個女子,對官位一點興趣也沒有,也沒什麼要求,只希望能趕緊找齊百味靈草,如此而已。
從永和殿出來,蘇芒感覺自己懸在喉嚨的一口氣終於落了下去,幸好皇帝沒對蘇洵做什麼。
她和江亦行以及歐陽明逸三人被公公領着前往宮裡煉丹房,在這一刻,蘇芒的心是輕鬆的,她總感覺那裡頭應該有不少好東西,若是多她需要的靈草的話,她儘量試試請求皇帝多賞賜她幾樣,她可以不要財寶,從財寶直接換取靈草好了。
江亦行跟在她的身旁,蘇洵因爲是小孩子,被月奴等人照顧在宮殿中,所以只有三人一同前往。
“你看起來很高興?”說話的是歐陽明逸,他脣角微勾,顯示着幾分浪蕩不羈的看着蘇芒。
蘇芒莞爾,“能被皇上賞賜如此多的東西,想必歐陽公子也是極高興的吧?”
簡單的一句話,蘇芒便把自己爲何高興的事情,歸咎於得了賞賜。
當然,這些都是掩飾的話,歐陽明逸鳳眸流轉,倒也沒有繼續說,只是看着前頭的道路,一臉期待的說道:“倒是不知道,這皇宮藥材靈草,有哪些?”
“聽聞皇上是難得的天才滿階煉丹師,想必,宮裡好丹也有不少。”江亦行接着說道,沒有回答歐陽明逸的話。
聽着江亦行說的話,蘇芒正眼看着他,總覺得他是話裡有話,這不免又讓蘇芒想起宮門前,江亦行說的那番話,難道,他在暗示着什麼?
她瞧着江亦行似笑非笑的那張清冷俊顏,卻沒看他繼續往下說,這個男人,參加煉丹比賽的目的,不會就只是拿個名次得到賞賜吧?總感覺他有其他的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