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直說！”白芷的語氣那可是一點也不客氣，衣千番聽了卻是面有施施然。
對白芷的來歷瞭然於胸的衣千番十分明白，在她面前，即使他這個半隻腳已邁入棺材的人都得壓低半個頭。
“好，如此，老夫也就明人不說暗話，二位與離姑娘交情匪淺，只是希望能借由二位的手可以確保在將來，霜下曇的問題不會被人一語成讖。”
白芷聽了淡淡的笑了笑：“你不覺得這一切因由爲我造成的？畢竟這霜下曇原本便屬於韋家，就這樣說給就給了人，怎麼說都是一件十足可惜的事情！”
衣千番笑道：“韋姑娘說笑了，您都說那霜下曇是韋家之物，那麼你願給誰又哪裡輪得到旁人置啄，隨韋姑娘心意便好，何況.離姑娘爲拿到霜下曇也付出了不少。”莫少黎的病有多棘手，他們一早便看在眼裡。
至於這位莫家的姑奶奶，雖然他並不是清楚，估計爲了讓她復活相信也是夠嗆。
白芷笑了笑，清聲道：“沒錯，我韋白芷交易出去的東西斷沒有重新要回來的打算，哪怕她將來不願意借我霜下曇！”她的聲音不急不緩，自有一股冷然自持的氣魄。
衣千番聽了，幽嘆了一聲，半晌方道：“也罷，若是曇城命數如此，也非人力就可扭轉！”
莫少黎聽了嘴角不自禁的彎起了一絲弧度，視線從衣千番及白芷身上掠過，隨後又靜靜的望着地板，眉眼低斂，面若玉盤，靜幽如月。
白芷握着杯盞的手一頓，看向莫少黎，一臉複雜。
這就是明珏的後人麼，如果不是當初一役.想到這卻是愕然而止，她太清楚不可能有如果，因爲已經遇上了，她不後悔，只不過對那位差點曾爲自己夫婿的人感到無比自責與內疚。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聽到聲音，莫少黎緩緩擡起頭，明亮的眸子清晰的映出白芷的身影，隨之笑了笑：“我想跟着黎姑娘走！”
“她.？”白芷一怔，下一瞬卻是笑了：“或許不錯，只不過，那條路可能不會太順！”
她對不渝的出處很清楚，那是一個雙手充滿血性殺戮的人，孤獨，冷漠，堅韌，擁有世人難以企及的天賦，同樣.也擁有比任何人都無情的心。
莫少黎臉上泛出一抹笑意，十分獨特，白芷一見便什麼都明白了。
“希望你能如願以償！”莫少黎再次擡起了頭，眼中劃過一抹什麼，卻是笑意淺淺。
白芷不由感嘆一句，年輕真好不是？
望着莫少黎，白芷恍惚見到明珏幽幽遠望的眸子，那時的他們一去不復還，現在她回到了闊別已久的世界，而這個世上卻再沒那道挺拔俊秀，不顧一切守護她的身影。
“放心吧，那幾個人一走，帶走了霜下曇這個禍端，反而能令曇城安逸好一陣子。”見衣千番一臉思慮，白芷留下了這句話，便往不渝等所在的院子走去。
見到她，閔業與白鳳毫無詫異。
“怎麼，要離開了麼？”
白鳳點頭，青絲微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