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星狐腳踩鷹背,在天穹之上和慕容智周旋,他緊閉雙眼嘴中喃喃念着咒語,其身上紋着的繁複紋路開始發出幽綠色的光亮,漸漸有無數只甲蟲自他寬大的袖袍中爬出,繚繞巫星狐身周飛舞。
那一隻只甲蟲甲殼漆黑,頭生一對和身體極不對稱的大鰲鉗,上面像是有一層油般熠熠發亮。
甲蟲羣嗡鳴不休,聚在一起像團黑霧,掠過天際的速度極快,宛如一抹黑光朝慕容智衝去。
慕容智色變,雖然他表面溫順內心變態,但委實是從小就怕這些昆蟲多足和蛇類,巫星狐不得不說在某個方面是天克他的存在。
年少的世子對蟲羣避之不及,他手中緊握的鎏金長槍猛然燃起火焰,邊退邊揮出橘紅色的火幕,可蟲羣衝破火焰根本毫髮無傷,連一隻都未從天際掉落。
慕容智眼神驟然狠厲下來,他座下受驚的涼龍駒嘶鳴一聲,朝着巫星狐急衝而來。
在慕容智的身後,依然綴着方圓五米的巨大蟲羣,還有一抹火焰流光。
“我的蟲子自然是不會攻擊我的……那麼是想與敵俱焚嗎……”
巫星狐自得一笑,卻是不以爲意。
“別忘了……我身上可是有水火不侵的萬毒星輝袍!”
“火天衝!”
慕容智驟然大喝一聲,鎏金長槍之上火焰更盛,他緊握長槍猛然自涼龍駒之上騰起,腳踩清風繞至了巫星狐身後!
“什麼?!以涼龍駒爲誘餌引開了蟲羣?!”
巫星狐瞳孔驟然收縮,他面前那隻神俊的涼龍駒仰天悲鳴,逐漸淹沒在了漆黑的蟲羣之中,如同黑色的海洋之上濺起了一朵血紅色的水花。
原來慕容智竟真的殘忍至此,事先用長槍將涼龍駒劃傷,濃郁的新鮮血腥味立時便吸引住了蟲羣,於此同時他籍由一直未暴露的第二元素風元素對巫星狐發起奇襲,那瞬間的極速,竟連守夜鷹一時都沒有避開!
慕容智手中長槍光焰吞吐千米,從天穹之上狠狠貫下,巫星狐身周被激盪而起的衝擊波橫掃千里,如波浪般翻涌不休。
“呼……還好。”
千鈞一髮之際,巫星狐還是反應過來往前衝了半步,以是堪堪躲過了那霸絕一槍,不過他身下守夜鷹就沒那麼好彩了,直接被長槍餘勢貫穿,跌落大地,化作了無數毒獸的養料。
巫星狐在天穹之上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心下大定,但他忽然覺得身後有些寒冷。
“我的萬毒星輝袍!!!”
一聲慘叫響徹天地,卻是巫星狐挺翹的屁股惹了禍,他之所以沒有受到傷害的原因是那件星辰袍服擋了絕大部分的傷害,但相應的巫星狐背後衣物破損不堪,特別是那一對裸露出來的渾圓臀瓣格外引人矚目。
“流風翼!”
看着巫星狐那般悽慘模樣,慕容智沒有發笑,他用風元素在身後凝結出了一雙翅膀,藉助翼展達長十米的風翼協助,慕容智速度堪堪能和之前騎坐騎時不相上下。
“不要再戳我屁股了啊!!!”
巫星狐在天穹之上狼狽閃躲,慕容智那杆長槍在戳破萬毒星輝袍之後也宣告報廢,所以現在慕容智的主要攻擊手段是用火焰包裹雙手幻化成爪狀,不過古人說得好,攻敵所必救,今人也有言,趁他病要他命,以慕容智的眼神毒辣程度來說自然能看出此時巫星狐的弱點在何處,以是下手極其陰險下賤,巫星狐被騷擾的不堪其煩,心下卻是更加羞憤。
不同於巫星狐和慕容智這邊戰場的詼諧奇葩,衛天這邊的正面壓力卻是越來越大,拓跋松濤此時體內血液極速奔流,以至於肉體恢復了年輕時的巔峰狀態,是貨真價實的半神強度,在加上老供奉修煉千年,什麼元技、元神、元素部分衛天也是佔不到半點便宜,好歹血梟沒辦法憑空再把老供奉的修爲變出來,以前一直越階戰鬥的衛天,現在終於享受到了用高階元氣修爲壓制別人的感覺。
爆發之技加持的衛天微眯雙眼,忽然朝血梟釋放出了他最強的元技“破曉”,璀璨火幕瞬時便橫掃天穹,但在千鈞一髮之際,拓跋松濤極速掠至血梟身前做了人肉盾牌,他身後的血梟卻是毫髮無損。
衛天挑眉,他敏銳之極的元神捕捉到了拓跋松濤剛纔身上一閃而過的綠光,雖然失去了理智和強大的元氣修爲做支撐,但拓跋松濤還是能將元素領域維持在自己身周,而拓跋老供奉的元素是木、水雙元素,最是擅長防禦和持久作戰,換句話說,天克衛天這種爆發型戰鬥狂。
“不過換個思路……正好適合我練手了。”
衛天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微微一笑,與此同時他提早結束了爆發之技的狀態,趁着元氣疲軟的時候開啓了麒麟變的狀態。
血梟瞳孔驟然一縮,受驚失手將自己一片指甲硬生生的掰了下來,他不敢置信的轉頭看着自己身後,衛天在血梟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閃現到了他身後,若不是拓跋松濤緊貼着血梟,讓元素領域也籠罩了他,剛纔衛天那一擊就會讓血梟受到重創。
不過爲什麼只是重創而不是一擊必殺,是因爲衛天那一擊本來瞄準的方向就不是血梟心臟,也就是說衛天打偏了剛纔那一拳……血梟很難想象身經百戰的衛天會犯這樣低級的失誤。
在血梟都來不及反應的那一瞬間,拓跋松濤就已出掌反擊,但他打散的也只是衛天的一道殘影罷了。
“他的速度……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快了?!就跟又獲得一成神獸血脈一樣!”
血梟在心中憤怒咆哮,憑藉他的元神已完全感應不到衛天身形,只能看見天穹之上不斷掠過的金紅色流光,和流光掠過之後天幕上留下的漆黑空間裂縫,無奈之下血梟還是將自己血元素之靈召喚了出來,龐大的章魚無數血紅觸手亂舞,努力汲取分辨着這蒼穹下每一絲每一毫的血腥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