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離開這裡好嗎?”雲鳶下意識的便說出了這句話,說完之後,她才驀然記起,這裡不是真實的世界,眼前的小墨潛幽,也許只是師傅大人內心中的一段記憶,亦或者是這個雪域所創造出來的一個幻象……她如何能帶他離開?
可她如此心疼,真的就想帶他從此離開,不在讓這看似聖潔卻是人間最骯髒的地方來玷污他。
小墨潛幽眼神一亮,轉而有迅速的熄滅了,他搖搖頭道,“不行,我不能離開。只要拜入了玄門,便生是玄門的人,死是玄門的鬼,一旦背叛玄門,不但自己會死無葬身之地,還會連累家族。我師傅說過,我是昊雲國墨氏皇族的人,我不能連累我的家人。”
雲鳶輕輕的將小墨潛幽擁在懷裡,這一次,她不敢用力,怕觸碰到他身上的傷痕,她更怕他就像水晶一般在自己的懷裡碎掉。
“我一直以爲,你超塵脫俗,早已不將凡俗的親情放在心裡。”雲鳶喃喃說道,“原來我錯了,在你心裡,你從來都珍視着這一切,即便你未曾有一天真正擁有過。”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小墨潛幽從雲鳶懷中仰起頭來,看着雲鳶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落,他不由的伸出小手輕輕的替她抹去臉頰上的淚水,“你爲什麼哭?”
“我沒有哭。”雲鳶胡亂的在自己的臉頰上抹了一把,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來,“我不哭,你以後也不要哭,咱們要笑着,無論面對什麼,咱們都要笑。”
小墨潛幽點點頭,將手上沾的雲鳶的淚水放進嘴裡嚐了嚐,“鹹的。我從懂事起,就不敢哭了,因爲我一哭,就會被師傅重重的責罰,師傅說過,九天玄門是容不下眼淚的,只有懦夫才哭。”
“不!”雲鳶搖搖頭,“我們不哭,並不是因爲我們怕成爲懦夫,而是將所有眼淚都放進心裡,用最勇敢的一面去面對未知的未來,面對那些傷害過我們的人!讓他們看到,我們無所畏懼。”
“其實……你可以在我面前哭。”雲鳶又蹲下,看着小墨潛幽,“在親人面前,是不必再逞強的,可以盡情的哭。”
小墨潛幽扁扁嘴,看着雲鳶,“你真的是我的親人?”
“是,等你長大了,你就會收一個徒弟,她叫雲鳶。她是個麻煩精,經常給你惹麻煩,還讓你背黑鍋,害得你走火入魔,不得不將自己的神魄藏在修煉空間中……”雲鳶也不管小墨潛幽聽不聽得懂,“但是,你一直包容她,愛護她,視她爲最親的人。師傅,在鳶兒心中你也是親人,最親的人。”
小墨潛幽點點頭,是懂非懂的問道,“你口中的師傅,真的是我嗎?”
“會是未來的你。”雲鳶摸了一把小傢伙的頭,“我從來不知道你的經歷是這樣的,師傅啊……鳶兒好心疼。”
小墨潛幽見雲鳶難過的樣子,便像小大人一般拍拍雲鳶的肩膀道,“其實,也沒什麼的。他們雖然成天想要欺負我,可是他們身上的傷比我的多得多!哈哈哈……我是師傅最喜歡的小徒弟,你知道爲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