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一個是忠臣的獨苗,一個是自己的傻兒子,好像罰誰都不好開口,還罰什麼?只得心裡把老公爺罵了一番——教孫無方!臉上還要繃着笑,“鳶兒沒事兒便好,以後可不許這般頑皮,讓你娘擔心。”
“多謝陛下、娘娘!”雲鳶站起來,倉昊帝仔細打量了一眼雲鳶,發現這孩子多日不見,整個人的氣質似乎都有了很大的變化,穿着墨千羽的衣服,英氣中帶着嫵媚,一點也不覺得怪異,站在那裡,風度氣韻竟然不輸自己的幾個孩子。
這讓倉昊帝吃驚之餘,也有些慶幸——幸虧這雲鳶是個女子,若是身爲男子,自己恐怕就寢食難安了。
“陛下,耽誤了這麼些時辰,想必大家都等急了,咱們還是去百花宴吧!”皇后一臉不善的瞟了雲鳶母女倆一眼,笑着對倉昊帝道。
國公夫人看到雲鳶無恙,心頭雖有疑慮,但也強忍着沒開口,只是用關切的眼神看着雲鳶,看都沒看皇后一眼,這讓高貴的皇后娘娘心塞得緊。
“好,擺駕百花宴。”倉昊帝起身,衆人跟在龍駕之後,一路去了御花園,御花園中早已擺下了百花宴席面,貴女門宗室子弟們早已入席,只等着倉昊帝的龍駕了。
御花園中,因爲剛纔那一場風波,大家心有餘悸,趁着還未開席的檔兒,便開始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惜夢姐姐,沒想到雲鳶那個丫頭居然整出這麼個事兒來,你說她是不是想要譁衆取寵?”坐在孔惜夢身邊的一個綠衣女子,側着身,在孔惜夢耳邊小聲道。
孔惜夢端然正坐,眼觀鼻,鼻觀心,就像沒聽到那綠衣女子的話一般,高貴矜持的樣子,讓那綠衣女子有些無趣,訕訕的轉向另一邊,跟別人聊天去了。
坐在孔惜夢對面的幾個錦衣華服的男子也在小聲說着什麼,位於首位的那個身着明黃色衣袍的男子卻一臉冷峻的喝着面前的清酒,目光從孔惜夢的臉上緩緩劃過。
孔惜夢感受到了這道目光,神色更加端莊,連眼神都沒有亂分毫。
昊雲國民風還算開放,因此纔會有這般大規模的皇室相親宴,青年才俊們坐一排,宗室貴女們坐一排,而且是相對而坐,中間是一座巨大的臺子,到時候這些年輕人可以在那鋪着紅毯的臺子上展示自己的才藝,很多才子才女們就是在這百花宴的臺子上一技成名。
而且,隔着這看臺,少男少女們也不會顯得那麼尷尬。
當然,這座次,也是有講究的,自然是跟身份地位有關係。孔惜夢作爲鎮國公府的嫡小姐,身份自然很高,除了三公主和兩位郡主,就數她了,而她恐怕不久之後,也會被倉昊帝封爲縣主,更有甚者是郡主。
而對面看臺上,爲首的那幾個男子,自不必說,乃是倉昊帝的幾位皇子,孔惜夢此刻心跳的砰砰響,籠在袖子裡面的小手已經出了汗,正用力的絞着一根手絹,面上卻還能保持一臉鎮定,不愧是從小就接受正規宗室教育的貴族女子。
“皇兄,你看那孔惜夢,在一干女子中,的確是最有風度氣韻的,你剛剛可看了她好幾眼了,莫不是想求娶她做太子妃?”一襲絳紅色錦袍的男子,湊近那明黃衣袍的男子,調侃的笑道,“以她的身份,倒是的確有可能被父皇許給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