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墨千羽失聲說道,當初墨千皓即便是病,也是一副病美人的姿態,從容淡然,讓人心生憐惜,更多的是羨慕,這世間連病容都那般好看的人,着實是沒有幾個的。
“千羽……”墨千皓氣若游絲的吐出了兩個字,嘴角微微一勾,甚至還露出了一抹笑容來,這笑容曾經是墨千羽極爲熟悉的笑,可是此刻,卻像一柄刀,刺進了墨千羽的心裡,讓墨千羽覺得心頭驀的一痛。
“四哥,你還認得我。”墨千羽不由的坐到了墨千皓的身邊,“這才一年不見,怎麼就……病成了這個樣子?以前……”
墨千羽沒有說下去,以前墨千皓病了那麼多年,也還活的好好的,爲何這次卻這樣嚴重了?
墨千皓那雙墨玉一般的眸子盯着墨千羽,似乎是努力的想要將墨千羽的樣子記在心裡一般,“千羽啊,你回來就好。”
這後宮中,唯一沒有對墨千羽此次歸來變得正常而表現出驚訝的人,恐怕就是眼前這個病入膏肓的四皇子了。
“四哥,不要說了,我爲你把把脈。”墨千羽伸手去握墨千皓那骨瘦如柴的手腕,墨千皓卻微微一擡手,讓開了,“不必了。”
墨千羽的手懸在半空,他若是非要爲墨千皓把脈,墨千皓也只能由着他,可他就是不願意拂了墨千皓的意,手在空中懸了許久,最終還是落下了。
“四哥,你何必這般……委屈自己?你明明可以不用受這樣的罪。”墨千羽垂下眸子,不想也不願去看墨千皓此時的樣子,眼前的人,哪兒還有當初那絕美的容顏,原來,真正的病容,是這樣子的,讓人看着害怕。
“千羽,你知道的,四哥這病,沒得治……能熬這許久,也是因爲生在皇家,若是生在平常人家,恐怕早就……”墨千皓苦笑了一聲。
“若你不是生在皇家,根本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墨千羽忍不住道,“四哥!你難道真願意這樣死去嗎?”
墨千皓沉默了很久,這才道,“人遲早是要死的啊……”
“四哥,我可以讓你活着。”墨千羽突然擡頭,看着墨千皓,“你知道的,我有那樣的本事!”
墨千皓平靜的看着墨千羽,“直到現在,你還願意救我嗎?”
“爲何不救?”墨千羽也波瀾無驚的看着墨千,“你是我四哥。”
墨千皓搖搖頭,“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墨千羽看着墨千皓的目光,漸漸的起了波瀾,眼神閃爍着,似乎在回憶着什麼。
“四哥……還記得小時候……就是我孃親去的那一年……”墨千羽的眼神有些迷茫,“我才五歲……我好害怕,孃親不在我身邊了,周圍的人,都來哄我,說孃親會回來的,他們都把我當成了真正的傻子,以爲那樣的謊言,我會相信……我一直在哭,我也想啊,孃親怎麼捨得丟下我呢?也許只要我一直哭,孃親聽到了,就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