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兒……”老夫人此刻看着雲鳶澄澈的目光,心中五味雜陳,如果人心能夠一眼就被看穿該多好,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猜忌了。
“奶奶,您什麼都不必說了。”雲鳶反過來安慰老夫人道,“素寒是我的弟弟,是我的家人,無論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說着,她對在一旁嚇得不敢吭聲的鶯兒道,“鶯兒,去將七葉參取來,給少爺熬一碗,一次用三片便可,多了他的身子又受不住了。”
“是,大小姐。”鶯兒飛快的去了,雲鳶的目光再次掃過那幾個跪在一旁不敢動彈的僕婢,目光一凝,再次開口道,“去將素寒少爺方纔喝過的藥,所熬的藥渣給我拿過來!還有,他剛纔喝過藥的藥碗!”
“大小姐,素寒表少爺剛纔喝過藥的藥碗已經被奴婢們拿下去清洗了。”方纔那個去老夫人跟前報信的丫鬟趕緊跪到雲鳶跟前,小心翼翼的說道,“奴婢們並沒有想到會這樣,也便沒有留下藥碗。”
雲鳶神色微微一沉,“那便快點將藥渣拿上來,你們可不要說那藥渣也被你們給倒掉了!我可是吩咐過,那藥可以熬製三次!”
“春桃這就去拿!藥渣還在!”那丫鬟利索的跳起來,朝着外面跑去。
秦氏心頭一跳,走到雲鳶身邊,“鳶兒,你是懷疑府中有人在素寒的藥裡面動了手腳?”
“我先前給素寒把脈的時候,他的脈象很平穩,按理寒毒發作起來不應該這般厲害!”雲鳶蹙眉道,“我也只是懷疑,並不能確定,只有看過藥渣才知道。興許是素寒身子太弱,所以才受不得一點點的寒氣。”
秦氏目光一寒,今日之事讓她的寶貝女兒受了莫大的委屈,最心疼的自然是她這個做孃的!想來雲大紈絝從小到大何曾受過這樣的氣?
“要真是有人敢在我眼皮底下搞鬼,我定然不會輕饒了他去!”秦氏的目光也隨着往那撲棱棱跪一地的僕婢們望去,“你們可聽清楚了嗎?”
“奴婢不敢!”衆人齊聲回道。
春桃已經捧着一個藥罐子飛快的跑了回來,“大小姐,請過目。”
雲鳶從春桃手中接過藥罐子,一邊用手仔細的翻檢辨認着藥材,一邊開口問道,“熬藥的是誰?途中經過了哪些人的手纔到了素寒少爺手中?”
“藥是奴婢和夏荷一起熬的,她看火,奴婢加水。熬好之後,是夏荷端給素寒少爺服下的。”春桃飛快的將手指指向了旁邊跪着的一個小丫鬟,“夏荷,快告訴大小姐,我說的是不是實情。”
那叫夏荷的丫鬟上前一步跪下,“回稟大小姐,正是奴婢將藥端給素寒表少爺喝的。”
“中途可假手他人?”雲鳶翻檢了一番藥渣之後,又將裡面剩下的一些殘藥倒進碗裡,用舌頭嚐了嚐。
“並沒有假手他人。”夏荷微微仰頭看着雲鳶,她生得不如春桃伶俐,但還算是清秀,給人一種樸實的感覺。
“怎樣?這藥可有問題?”秦氏見雲鳶嘗過藥,迫不及待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