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昊帝一出聲,衆人立即閉上了嘴巴,其實就隔着一個屏風,雲鳶和墨潛幽兩人怎麼會聽不到外面人說話呢?
雲鳶抿了抿嘴巴,嘴角綻放了一個無聲的笑容。
雖然她並不畏懼那個所謂的呂太醫所說的話,當初她將方子拿去御醫院,不但是爲了讓墨千皓放心,其實也就是防着今日,前世的醫療官司她可見得多了,哪兒沒留一點心眼?但是此刻她仍舊有些感動,被人維護的感覺真好。
墨潛幽伸出一根指頭點了點雲鳶的額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故意拔高了聲音懶懶的對雲鳶道,“徒兒啊,你就是太心善!爲師早就告訴過你,這個世上白眼狼多的是,不要以爲你對誰好,人家就會記得你的好!你上趕着去幫人家,人家心裡能放心你纔怪!這不得琢磨琢磨你是不是別有用心什麼的?所以啊……爲師就不輕易出手,免得讓人覺得爲師就該理所當然的拯救世人!”
“師傅教誨的是,徒兒知道錯了。 ”雲鳶立即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這一師一徒在裡面唱雙簧,誰能聽不出來?
倉昊帝狠狠的瞪了一眼呂太醫,呂太醫嚇得臉瞬間煞白,趕緊一個頭磕了下去。
“你們聽着,當日是朕讓鳶兒替四皇子治病,何人敢疑鳶兒,便是疑朕!”倉昊帝沉聲對大殿內所有人道。
衆人立即齊聲應是。
墨潛幽滿意的點點頭,衝着外面道,“陛下,今日本座也是應你之求,纔來爲四
皇子瞧瞧的,若是治不好,你可不要來埋怨本座啊!”
衆人一頭黑線,你這還沒治呢,就知道治不好了?再說了,你這樣說話,真的不晦氣麼?
倉昊帝果然臉色有些不好,但還是忍着,沉聲道,“神官大人請放心,朕怎麼會是那等不明事理之人?”
跪在地上的太醫們心中齊齊飆淚,您就是那樣的人好不好?您剛纔還說了,要是四皇子殿下有個三長兩短,要讓咱們陪葬來着!
墨潛幽沒有再耍嘴皮子,在雲鳶不斷催促的目光下,撩開珠簾走到了墨千皓的牀邊,朝着牀上安靜躺着的墨千皓望去。
墨千皓仍舊是那副風華絕代的樣子,一襲青絲散開,鋪在枕頭上,襯得那張俊臉更加蒼白,他眉頭微微蹙起,即便是在昏迷中,一股攝人心魄的美仍舊是從骨子裡面透出來。
他一直都是這樣安靜,不喊一聲疼,因爲在這個皇宮中,沒人能夠爲他分擔哪怕一分一毫的痛苦。
看着這樣的他,雲鳶突然有些心疼,搶先一步握住墨千皓的手腕,閉目凝神爲墨千皓把脈。
墨潛幽沒有阻止,還是一身閒散的抱着雙臂,目光涼涼的落在墨千皓的身上,那雙黑眸隱沒在燭光中,沒人知道他此刻在想着什麼。
雲鳶閉着眼睛,剛剛沉下心,她發現自己腦海裡面一直沒動靜的靈帝醫經突然動了起來,嘩啦啦的就“飛”到了她的跟前,書頁不停的翻動着,這讓雲鳶心頭一震,還好,失去靈力之後,並沒有連靈帝醫經都失去了,也辛虧這靈帝醫經並不需要靈力來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