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排穩妥,公子直接吩咐手下人等,立即分開了行動。爭取最快時間內將小雨要的房子等一干物件備齊,小雨則直接住進了公子安排的縣裡規格最高,最上檔次的客棧裡,一日三餐有專人侍候,倒也過的並不清苦。
只是心裡的糾結,心裡的苦楚無處訴說。怎麼說,和誰說?人生地不熟的,連個說話的貼己人都沒有。想到了說話的貼己人,就想到了凌峰。凌峰你現在好嗎?在大牢裡沒受苦吧?都是因爲我,才讓你受了這不白之冤。
人都說紅顏禍水,看來這話沒錯——自己和凌峰招誰惹誰了?卻無端的引來了這場大禍,這不是紅顏禍水是什麼?想到這些,小雨氣得真想拿剪刀毀了自己的臉。可一想不能,千萬不能做傻事。萬一臉毀了,事情會更糟。
這個洪公子不喜歡自己了,自己的清白可以保住。但是;凌峰恐怕就會在大牢裡永無出頭之日了。哎;做人怎麼就那麼難吶?爲了凌峰,先留着這張紅顏禍水的臉吧;凌峰,我知道你在大牢裡過的一定不好,但你要堅持住,我一定會設法救你出來的。堅強,你一定要堅持住,堅持到救你出來的那天……
凌峰現在境況很不好,被官差一通拳腳斥候下,直接壓進了大牢。
嚴格意義上說,即使擒住的真是罪犯,也要先到大堂等官老爺問明緣由,宣判完畢才能押進大牢等候複審。因爲洪公子特別關愛,凌峰沒經過大堂詢問,直接被送進了大牢裡等候提審。
說什麼,能說什麼?誰讓你爸不是官差?誰讓你爸不是李剛?老百姓活得不容易呀!撤掉刑具,驗明正身,咣噹一身打開牢門,再咣噹一聲凌峰被獄卒一腳踹進了牢房裡……
哎;千般憤怒,萬般委屈——現在只能忍耐,只能打掉牙往肚子裡咽。開始的滿腔怒火,最初時的一肚子委屈,現在只能化作一肚子的無奈,在內心裡暗氣暗憋。凌峰也氣盛,也少年心性,脾氣來了也怒髮衝冠,不服天朝管。
可是;衙役大哥們的一通拳打腳踢,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打死犟嘴的,淹死會水的。被押進大牢的一路上,自己據理力爭,多次重申了自己的所作所爲。這場仗完全不是因爲自己,是別人欺人太甚,自己忍無可忍才奮起還擊的。可結果換來的什麼?除了更加狠毒的拳打腳踢外,也讓凌峰這個剛剛成人的小夥子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好了,你低頭就好,你低頭就省了我們的麻煩。你好,我好,大家好;你以爲我們願意爲難你?你以爲我們打人有癮?錯了小夥子,我們當差的也不容易。要不是你得罪了縣太爺的公子,上峰交代給你點顏色看看。你以爲我們願意打你呀?誰都是娘生父母養的,我們還沒閒到打你出氣,打你上癮的地步。
怪就怪你小夥子有眼無珠,誰你不好得罪,偏偏就得罪了這裡的土皇帝?哎;小夥子,有你好受的了……差役們也沒有辦法,吃的朝廷飯,就得聽吆喝。
凌峰被獄卒一腳踹進了大牢裡,進到裡面嚇了一跳。不是裡面多麼陰森恐怖,也不是裡面關了比獅子老
虎還厲害惡匪巨盜。偌大的牢房裡,此刻只有一個人被關在裡面。不是被關在牢房裡的這個人有多麼厲害,多麼嚇人。而是;這個人的待遇着實的把凌峰嚇住了。
已經關在牢房裡面的人,已經是飛鷹折了翅,老虎掉進陷阱裡一樣了。根本不用,也不應該還這樣的對待折磨他。可是;這個牢房裡被關起來的人,不僅被牢房牢牢的禁錮,手上腳上還被粗粗的鐵鏈牢牢綁住。
這還不算什麼;適應了牢房裡的情形後,凌峰靠近了仔細的打量起面前這個被綁的緊緊的人。這個手腳都被鐵鏈緊緊禁錮的人,身上曾經的白衣已經被血污染得花裡胡哨,變成了血衣。被長長的頭髮遮掩,看不出面目的低垂的頭顱。
消瘦的如同骨頭棒子般的胳膊腿,如果不是這個人偶爾的一聲長長的喘息。說這是個死人,也沒有人會不信的。
天;這是個什麼人呀?怎麼看着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呀?內心恐懼作鬆,凌峰離那個人好遠,找了個偏僻的角落悄悄坐下。一邊警惕的望着那個人,一邊默默的想着剛剛的經過。
到底是年輕人,過了一段時間。因對面的那個人沒有什麼太大的舉動,凌峰也就暫時將他忘記,默默的想着自己的遭遇。
想着想着眼淚掉了下來,哎;自己怎麼那麼命苦呀!小小年紀父母雙亡,僅留下個姐姐還在跳崖的時候搞丟了。到現在還不知道是生是死,真是生死兩茫茫呀!
剛剛有了點起色,準備和小雨相依相守不問江湖事事。做一對只羨鴛鴦不羨仙快樂情侶,可是;這深深的大牢,這剛剛遭受的皮肉之苦。外面的不知道現在怎樣小雨。哎;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呀……
開始時的默默流淚,到後來的情難自制放聲痛哭……
閉嘴;男子漢大丈夫——生而何歡,死而何懼!你這樣的動不動就悲泣流淚的樣子,像個男子漢嗎?男子漢有你這樣的嗎?媽媽的——我都替你臉紅!
突來的暴呵一下嚇傻了凌峰,來不及止住哭泣。就那麼淚眼婆娑的望向了暴呵聲傳來的地方。啊,原來是剛剛那個半死不活的人。此刻;這個半死不活的人將臉高傲的揚起,蔑視的和凌峰對望着。
遮住臉的頭髮已經分開,凌峰這才能仔細的看到了這位的尊榮。四十多歲年起,長期營養不良造成的一張蒼白消瘦的臉。五官毫不突出,沒有出奇的地方。要說出奇的,就是望向凌峰的眼睛。凌厲,火辣,雪亮。根本不像長期大牢裡關押的人該有的羸弱的性格。
被這人這樣凌厲雪亮的眼睛望着,凌峰真就嚇得不敢再哭了。顫抖的,緩緩的挪到了這人身前輕聲說道:對不起前輩,剛剛想起了傷心事才情不自禁的傷心流淚。影響了前輩休息,小可這裡給你賠禮了。
說罷;對着這個男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看到凌峰這個舉動,那個男人意外的額了一聲說道:還有這樣的事情,來,你來說說,也讓我老人家聽聽。看看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讓我們的這位帥哥哭的鼻涕泡都出來了……
呵呵;這人
的一席話,說的凌峰也不好意思了。緊忙在男人不遠處坐下,原原本本的將發生的事情講了出來。
啊;原來這樣呀,你小子是夠冤的。可是;這也不是你能哭出來的藉口呀!記住;男子漢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淚!聽明白了嗎?見到凌峰點頭,那人緩了緩語氣接着說道:你是碰上了小人,該你的命裡有這個坎。
就看你的造化了,也許你的命好能夠逢凶化吉,遇難成祥,而我;呵呵;這輩子就這樣了,秋後的時候咔嚓的一刀,我也就徹底解脫了……
什麼,難道你定的罪是秋後問斬?凌峰狐疑的望着這個男人,狐疑的問出了這樣的話。對呀;爺爺我就這個命了,天王老子來了也許能給我改命。除了他老人家,呵呵;我這輩子就這樣了。怎麼了小夥子,想不想聽聽我的故事,聽聽我老人家曾經的快意恩仇的過往?
好呀;既然你願意講,我當然願意聽了。於是;凌峰摒心靜氣的聽着這個男人,講起了他的故事……
頭講這個故事之前,我先自我介紹下——我叫周鳳山,山東濟南府人,現年四十歲。知道我們濟南府吧?我們濟南府在當朝可是赫赫有名的。當朝的開國元勳秦瓊,秦叔寶,就是我們濟南府的人,他可是我們濟南府的驕傲,是我們頂禮膜拜,發誓追隨的絕世大英雄。
我的故事並不出奇,無非是亂世出英雄。受秦瓊秦爺和他的一竿子綠林朋友影響,打小我就特別欽佩這些綠林人物。有樣學樣,秦瓊秦叔寶就是我的楷模。於是;還是半大孩子時候,我就走進了大山,跟着一些綠林朋友做起了山大王。
當時天下大亂,大唐朝和其他一些勢力爭奪天下。因爲秦叔寶是我們綠林人的偶像,於是;我們集體商議投靠大唐,在秦叔寶帳下做一個衝鋒陷陣的軍士,也好過在這裡做山大王強。
商議穩妥後,我們的大當家帶領我們直接投靠了唐營。開始真心實意的爲大唐辦事,爲大唐衝鋒陷陣,東擋西殺,殺敵無數……
可是;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雖說投靠了大唐,名義上也歸秦叔寶統領。無奈大唐兵力太多,我們又是分支中的分支。沒能在我所欽佩的大英雄秦叔寶帳下聽差,而是陰差陽錯的分在了另一位將軍帳下。
在哪裡都是爲了大唐效力,這本也無可厚非。無奈;點背的我們遇上了貪官,就是我們定遠將軍。這個將軍姓甚名誰就不說了,沒有說的必要。我要說的是;這將軍太貪了,不僅大肆的剋扣軍餉,而且爲了軍功而殺良冒功。
不和大唐敵對,和他又無冤無仇的百姓何罪之有?這傢伙爲了立功,硬是將無數的百姓屠殺,對上面謊稱是敵人。這樣貪婪又兇狠狡詐的傢伙留他何用?在他手下聽差不是榮耀,簡直就是作踐自己。他不要臉,我們兄弟們還要臉那!
山上呆了幾年,我已經從當初的半大孩子,成長爲山寨裡的三當家。投入大唐軍營後,我被封爲了一個下級軍官。大當家和二當家的級別較高,被封爲了軍營裡的中級軍官,統領着我們帶進軍營的原班人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