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然後試探道:“昨晚你喝了那麼多酒,現在應該還在頭疼吧?不然咱們現在回府衙?”
鳳冷夜陰沉着臉,不悅擺手,“太早了。”
安子陵托腮沉吟,他們上午都出來了,如今太陽已掛在西邊的天上,此時回去,他還嫌早?
鳳冷夜見安子陵一臉深究的望着自己,他不願被安子陵當做病患來研究,於是從椅子上站起來,居高臨下向猶自緊張到不行的吳桐問道:“春香院刑房中的那些人,都是你挑選的嗎?”
吳桐哀嚎一聲,剛想說春香院的事情跟他並無什麼關係,可鳳冷夜卻已經不耐地走開,徑直出了這間牢房。然後,他聽到鳳冷夜朝侍衛吩咐了一句,“帶我去見那些打手。”
安子陵在他身後深嘆了口氣,早知道今日鳳冷夜來此專門爲他女人報仇的,說什麼他也不會跟來湊這份熱鬧的。
他原先還以爲鳳冷夜對徹查春香院一案很感興趣呢,卻原來讓他最感興趣的還是他那個女人。
眼看着鳳冷夜這樣陰沉着面容去找那些打手,安子陵不禁搖頭,這一下,杖斃的不只是兩人吧?
晚霞漫天,小九在自己房門口徘徊。薄暮向晚,小九仍在徘徊。月掛東天,她還在徘徊。終於,對門的某人忍不住了。
“哎哎哎,我說你能不能讓我一個人靜一會?沒見過你這樣煩人的東西,跟只蒼蠅一樣在人跟前晃來晃去,不讓人有半分清淨。”
小九心中本就莫名不安,此時見對門的貨又開始主動挑釁了,她只將眉一揚,譏諷道:“不好意思問一聲,對門有人嗎?明明只在門口拴了條狗嘛!這年頭楚國都這麼狗性化了,連條狗的感受都要在意嗎?”
鳳春水被她噎了一下,心內懊惱,怎麼這女人不管說什麼話吵什麼架都一道一道的?
明明就是她不對嘛!自己好不容易纔醒過來,醒來了鳳冷夜和安子陵又都出去了,沒人陪他說話,他不過是搬把椅子坐在房門口想賞個月吹個風而已,這樣也不行?
這女人從下午開始就一直在門口晃來晃去晃去晃來的,說她是蒼蠅簡直是擡舉她了,她那德行分明就是蒼蠅兒子的生存狀態。跟條什麼似的在那蠕動來蠕動去簡直沒玩沒了還。這讓他怎麼靜下心來養病?
“哎,向你打聽個事。”鳳春水忽然朝着小九露出個友好的笑臉。
小九腳步不停,仍是來回走着,擡眼望了望對面的那張笑臉,冷哼一聲。這鳳小弟一看就知道是個偷奸耍滑愛使詐的貨,他跟自己擺張笑臉,接下來就絕壁沒好事。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小九高姿態地回了一句。
鳳春水狡詐一笑,“你不是隻腰上有重傷嗎?現在你這樣晃一下午連坐都不坐一下,不知道的還以爲你那屁股也被人怎麼了呢?”
“你有沒有這麼好心,關心起我屁股的問題?”小九此時沒心思跟鳳春水斗嘴,她在房門口轉來轉去,一顆心煩亂不堪,偏偏還弄不明白自己爲什麼一整個下午都這麼心神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