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拱手,微微低頭,看似恭敬無比,實則一張臉隱在暗處,神色莫名,看不清楚。
聲音不卑不亢:“二少爺,今日事有蹊蹺,我懷疑可能有人在暗處動了手。”
“呵,今日當場的都是風家的人,只有一個二皇子,身邊的侍從都沒有帶幾個,難不成還是他做的不成?哼!”皇家的子嗣,尤其是忠心於皇位的子嗣,在修煉上或許天賦不錯,但是歷來心思不全放在這上面,所以修爲一直都是一般,自保能力尚且夠,但是其他的就不行了。
常山不以爲意,反而振振有詞:“正是因爲我們沒有發覺,所以我才覺得是個高手,而且,這人必然精通煉藥之術,否則的話即便是一個修煉上的高手,也頂多看得出幻術不能看得出來丹藥,一下子擁有這兩種的,若只是一個人,那隻能說明真的是個強者,若是兩個人或者是更多的人,那我們最近還是切勿輕舉妄動的好,畢竟,這有可能代表着暗處不止一個的勢力。”
風羽天現在最重要的是生氣,似乎將誰的話都聽不進去了一般,此時面色很難看的盯着常山:“你的意思是,這人還是專門針對我的,是我惹出來的仇人咯?”
常山眼睛一眯,低着頭看不清楚表情,不過此時也知道該怎麼說話,當即毫不猶豫道:“自然不是,只是萬事還是要小心爲妙。”
“夠了!”風羽天站起來。
“常山,這些年來我聽你的安排,一味地隱忍,你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若非這次我娘出事兒,是不是我不單單看着風瑾那丫頭上位,還要親眼看着風語那個蠢貨當上少主?我自認才能和修爲都不比別人差,就因爲我是個武修,所以就要讓我處處忍讓嗎?我忍受了這麼多年,我忍受夠了!”風羽天一臉的陰鷙和壓抑道。
那人輕嘆,似乎也知道這些年來風羽天的苦,嘴角喏喏,最後什麼也沒說,只能點點頭道:“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就聽你的好了。”
左右他不是風家的人,即便是這些年來跟在風羽天的身邊許久,可眼前的人也不能讓他有一分一毫的忠心,幫助他的前提,全部都建立在一定的利益條件和家族的利益條件之下。
風羽天見狀,冷哼一聲:“不過,該做的還是要做的,風語那邊我會過去看看,現在時間不多了,你要安排下去都部署好,我不允許出現任何的差錯。”
“我會盡我所能!”不出現任何的差錯,即便是個神人,也不可能,所以,只能說是盡所能!
風羽天不是很滿意,自然聽得出來其中的彎彎道道。
想到這些年來也算是被他壓的喘不過氣,實則心中也算是積怨已久,不過此時大業未成,還是不能輕而易舉的動手!
風羽天面色微微一冷,卻也沒說什麼。
。
因爲風語和風羽天真真切切是風陸的子嗣,所以風語的少主典禮按照原計劃進行。
而風陸在暗自着手查探了一些事情之後,跟大太長老一起認爲,風瑾和風羽然一定還活的好好的。
這些年來對待四個孩子不偏心,那是不可能的,尤其還是在風婉柔還在的情況下,但是成也風婉柔,敗也風婉柔。
因爲她的耳邊風對待四個孩子的不公平,此時更是因爲風婉柔的死去,而讓風陸心中對待兩個孩子越發的不滿,即便是知道他們是風家的孩子,此時依舊覺得,反倒不如風瑾和風羽然好!
隨着風瑾和風羽然還未死的訊息在心中越發的而堅定,他更是對於少主之位這般輕而易舉的交給風語越發的不確定起來!
不,應該不是不確定了,是真的不打算將少主之位給風語了。
可惜,這一點風語還尚且不知道。
不過,出於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些事情,想要抓住一些把柄,風陸和大太長老都沒有直接取消,而且大太長老還斷言,風瑾和風羽然若是無事的話,定然會在今日出現,而且必然有所作爲。
風家的少主,不需要兒女情長。
也就是說,兩人已然斷定,今日四人之中,必有一人傷亡。
這就是大家族的悲哀,可惜此時的風陸不是一個父親,僅僅是一個家主而已,成王敗寇,若然風瑾沒有那個狠心的話,那家主之位,她真的不配。
所以,這也算是對待風瑾的一個考驗。
而風婉柔,在大典的前一日,自殺了!
風陸暗暗咬牙,他還未將她折磨夠呢,就這麼自殺了,真是便宜那個賤人了!
不過在風婉柔死之前,風語跟着風羽天一起見了她一面,這是求了風陸許久,才允許的,至於三人在裡面到底說了什麼,又是不是與風婉柔的死去有關,那猜想就太多了!
不過,風婉柔是昨夜去世的,真正知道她自殺的人寥寥無幾,風羽天和風語似乎此時還不知道呢!
而風陸半夜得知的消息,知道今日風家一定不太平,所以直接擺擺手,讓人封鎖了消息。打算等到典禮過後再說。
大清早的,風家就開始忙碌了起來。
似乎與尋常的那些典禮一般,雖然忙碌,卻不顯得凌亂。
但此時的風語,卻處於一種極度的恐慌之中。
一雙眼睛瞪大,面色慘白的看着自己的五指,似乎不可置信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沒有靈力了!
一大早上起來,就覺得渾身沉重,明明昨日除了最開始因爲昨晚見了風婉柔,所以睡得還不錯,卻不曾想,起來居然有一種生病了的感覺!
生病,真是個陌生的詞,那是那些卑賤的平民纔會出現的情況,一個修者可以受傷,可怎麼會生病?
風語當時就覺得身體不舒服,可是也沒有想太多,只是很疲倦,不想起牀,可是等到周圍的人一個個都起來了,侍女斗膽進屋裡來伺候她洗漱的時候,她很是不耐煩的想要隨手打人,卻發現尋常隨心所欲跟着念頭就能凝結的靈力,此時一點點也不能凝聚出來了。
發現這件事情的風語,壓抑着巨大的恐懼,嘶吼着將婢女趕出去之後
,這才慘白着臉,開始檢查自己的身體。
外傷無一絲大礙,可是丹田腹內卻是空空如也。
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一般,讓她腦海中一片空白。
此時的她,什麼都不知道了,不記得今日是她的少主即位之日,不記得外面的人都在等待着她。不記得今日本該是她萬丈光芒之時。
此時她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她的靈根沒了,就像是當初的風瑾一樣,身體再也儲存不了任何的靈氣,她成了跟尋常的那些卑賤的平民一樣的存在。
咬咬牙,近乎要哭出來的她,卻捂住嘴巴,終於體會了一把當初風瑾的絕望。
她不敢出聲,唯恐惹的外面那些婢女進來之後發現端倪。
。
半個時辰之後,門口等着的婢女焦急不已,管家已經過來催促好幾次了,可是自從第一個進去喊三小姐的人被罵出來之後,誰也不敢進去觸黴頭。
一個個的面色着急,卻更怕進去招罵。
就在他們急着要不要去跟管家說一說的時候,卻見緊閉的房門忽然開了。
風語已經收拾妥當,衣冠整齊,除了臉色略微還有些蒼白之外,似乎與尋常無異。
不,還是有些區別的,似乎比平時多了一分冷意。
尋常或怒或高傲或不屑,總是有些表情的,可是此時卻是一個表情也沒有,一張臉上沉着如水。
心思玲瓏的丫鬟,只當是她有些緊張罷了,一個個諂媚的上前說着好聽的話,敬畏十足。
風語手指捏緊攥在袖口中,心理的緊張與她們所想根本不一樣。
沒有說話,也沒有顧念着身後的丫鬟有沒有跟上,直直的朝着舉行儀式的地方而去。
風家佔地面積巨大,此次舉辦的地方像是一個巨大的校場一般,尋常有些大的典禮亦或者是風家有什麼重要的儀式也都是在這裡辦理的。
同樣的,與上一次的認親一樣,這次前來的人,除了風家和其他兩個家族的家主和少主之外,還多了一個二殿下軒轅澈。
三大家族是貴族,也是大家族,但是爲了避免威脅皇權之類的情況,除了家主即位,其他的事情是避免大肆操辦的,自然也不會將皇室之人請來,這已經是個不成文的規定了,不過其他兩個家族的人必然會前來。
雷家的家主雷文帶着少主雷玉安,火家家主火劬帶着火炎,都在這裡了。
另外,一些交好的勢力和家族也都派了人前來。
這其中,不乏當初與風瑾認識卻不知道風瑾身份的人,比如,暴雪傭兵團的少主鬱承和屬下盧飛。也有自稱風語的好友前來助陣的人,比如京瑤、孟朦和安冉。
當然,是真的爲了好友而來,還是爲了其他的,有待商榷。
但是有一點可以說明的是,風家今日確實是很熱鬧,幾個比較有名的青年才俊和少主都在這裡,而有些小勢力的家主也心思活泛,帶着不少的女眷前來,一時之間到處都是寒暄聲,熱鬧非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