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伴隨着這咔嚓聲,象徵着容城標緻的旗幟,緩緩地朝下倒去。
城牆上的士兵都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那旗幟慢慢地朝着栽去,目瞪口呆。
直到那旗幟落到了地上,他們纔會過頭來,一個兩個全都憤怒了。
“靠,來砸場子的。”
“什麼人,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居然敢來我們容城撒野。”
“奶奶的,簡直不知天高地厚,來人呀,弓箭拿來,看我不把她給射死。”
罵罵咧咧的聲音此起彼伏,城牆之上,所有士兵都朝着初夏破口大罵。
自他們容城崛起以來,就再沒有人敢如此光明正大地來挑釁了。
今天居然來了個不怕死的,看他們怎麼收拾她。
看樣子還是個絕世大美人,對如此嬌滴滴的美人兒下手,還真是有點捨不得呢。
穿着有點像將軍的人,一馬當先站在牆頭之上,伸手接過手下遞上來的弓箭。
搭弓,拉箭,沉臂。
雙眼兇光畢露地瞄準初夏的方向,手一鬆,一支黑色的巨箭,劃破空氣,朝着初夏殺氣騰騰而去。
黑色的巨箭,連尖頭都是黑色的,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下,閃着冷冷的光。
一看就知道是淬了巨毒。
初夏雙手依舊按在琴絃上,頭擡起,冷眉冷眼地看着那支朝着自己飛擊而來的巨箭。
全身氣息冰冷到了極點。
容城,果真是無法無天了。
僅僅是一支箭,還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是何身份,居然就放出了毒箭。
如此囂張狂妄,她不替天行道滅了它,簡直天理難容。
眼看着那支箭就要飛擊到跟前了,初夏眼波都不曾動容。
就在那支箭就要刺入她的鼻尖時,她扣住琴絃的手指輕輕一勾。
“錚!”
一聲低沉的琴音響起,那支毒箭在她鼻尖前的一寸的地方,生生頓住了。
隨後,在所有人的注目下,一寸一寸地碎裂成渣,掉在了地上。
粉碎。
城牆之上,那幫見初夏不閃不躲,以爲她是怕了,嚇到腿軟跑不動而哈哈大笑的人。
在見到這一幕的時候,臉上的譏諷完全僵住,都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他們見她拿着一把琴隨意地彈着,以爲她只是一名文弱的姑娘,不足爲懼。
卻不想,看似無害的她,居然眼神都沒動一下,就把那支箭給擋了下來。
琴聲,控氣。
以琴控氣!
領頭的將軍頓時驚恐了。
以琴控氣,這世上會以琴控氣的,不是隻有顧琴音嗎。
可是城牆之下的那名女子,明明不是顧琴音呀。
天,這世上什麼時候又出了這麼個人物了。
她是誰,來這裡的目的又是爲了什麼。
將軍面色凝重,他感覺到了初夏的來者不善。
“來人,再拿箭來。”
剛剛那一箭,他僅僅是用了五成的力度,她能接下也不奇怪。
這次他要用十成的力度,他就不信她還能如此輕輕鬆鬆地接下。
一箭射出,將軍的目光緊緊地隨着那支箭朝着初夏飛擊而去。
他天生神力,本以爲他出盡全力的一箭,她無法接下來,不想卻看到了更爲驚恐的一幕。
只見初夏手中琴絃一勾,那支已經飛到半空中的箭就生生頓住了。
而定住之後,那支箭並沒有像剛剛那樣,直接粉碎,而是突然轉了一個彎。
掉轉頭,然後,朝着城牆上的他直直地射了過來。
利箭破空,來勢洶洶。
這力度,這角度,完全不輸他剛剛那全力的一箭。
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雙眼驚恐地睜大,那位將軍震驚反應過來後,就發現那支箭已經到了根前了。
到底是身經百戰之人,遇此情形雖然驚慌,但反應倒也不慢。
猛地抽出腰中的劍,朝着那支飛過來的箭就狠狠地砍下去。
然而,就在這時,那支箭卻像是有靈性般,箭身一閃,居然避開了他砍下去的刀,轉了一個方向,從他的身後,直直地刺入了他們肩膀。
噗哧!
利箭入肉的聲音響起,將軍整張臉都糾結到了一起。
手在懷中快速一摸,拿出一個瓶子就把裡面的藥悉數倒進了嘴裡。
那支箭上,可是淬了劇毒的。
站在他周圍的士兵見此,齊齊尺恐了。
這這這這這是什麼情況,箭居然還會轉彎,而且挑選的角度如此精準,完全無法抵擋。
這箭還會長眼睛不成。
將軍手一伸,一把將背上的毒箭拔出,目赤欲裂的盯着下方依舊淡然的初夏。
咬牙切齒,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
什麼時候起,一些阿貓阿狗也敢在他堂堂容城大將軍面前撒野了。
“來人呀,給我放箭。”
一聲令下,一排的弓箭手準備,拉弓搭箭,箭頭齊齊瞄準了初夏。
場內氣氛一下緊繃,劍拔弩張。
初夏瞬間成爲衆矢之的。
“家主呢,找到沒有。”
葉府,葉震中面沉如水,問站在他面前的徐大娘。
今天早上,他一大早就過來找她,有事相商,卻不想她卻不見了人影。
而一直隨身照顧她的徐大娘居然對她的行蹤一無所知。
徐大娘戰戰兢兢地站在原地,低垂着頭,雙肩微抖,“我……我不知道,昨昨晚睡覺前,家主還在房裡的。”
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昨晚睡覺前,明明看到初夏房裡還有人的,可是今天一早起來,她就不見人影了。
其實初夏晚上經常出去,一連幾天不回來也是常有的事。
她習以爲常了,但是葉震中他們不知道。
而她也不敢讓他們知道,初夏經常夜不歸宿,所以現在,她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誰會想到葉震中一大清早地搞突襲?
“你們那邊呢,有沒有找到人。”葉震中沉怒地轉身,看向一旁剛剛集合回來的侍衛。
“沒有。”
“沒有。”
“還是沒有消息嗎。”北冥鑰等人也找了一圈回來。
怎麼會一大清早就不見人影了呢,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她的被窩是冷的,而且沒動過,應該昨天晚上就出去了。
現在她可是葉家的家主,想要打她主意的人太多了,萬一出了什麼事,那可怎麼辦。
葉秋其也回來了,葉府幾乎都被他們給翻了個遍,就是不見初夏的身影。
葉冰心也在西門笑笑的摻撫下匆匆忙忙趕來,滿臉急色,“怎麼樣,有小妹的消息了嗎。”
“冰兒,你怎麼出來了,快回去休息,小妹的事情我們會處理。”葉秋其見葉冰心臉色蒼白,卻還是硬着下牀趕來,
不由得直皺眉。
她現在的身體,可經不起折騰。
“我沒事,有小妹的消息了嗎。”葉冰心撫在他的手上,卻執意不肯回去,其實從他們的表情,她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再去找。”葉震中大手一揮,立刻,所有的侍衛再次作鳥獸散,尋找他們的家主去了。
葉震中眉間皺得幾乎可以夾死一隻蚊子了。
這些世家大族中,哪個沒有樹敵的。
而樹敵的後果,就是家主最容易被刺殺。
葉家這些年越發敗落,仇敵可不少。
龍家就是第一大仇家。
現在初夏又和龍家少主傳出那樣的事情,誰也保不準龍家帝尊一怒之下,派人對初夏下手。
這突然一聲不響地消失了,怎能叫人不擔心。
“哥,你們也快去找。”葉冰心緊緊地抓着葉秋其的手,擔憂之情不言而寓。
“好,我先送你回去,然後就去找。”葉秋其說着,打橫將葉冰心抱起,轉身就欲朝着她的院子走去。
看到葉秋其如此維護葉冰心,北冥鑰雙眼突然一縮,“夏夏會不會去容城找人報仇了?”
他回想起昨天初夏和他們在一起的話還有表情。
他們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她神情堅定地說過,她會證明給他們看,她足以讓他們依靠,足以給他們一個未來。
現在想想,她可能真的是孤身一人去容城找容裡討回公道了。
北冥鑰不說還好,他這樣一說,葉秋其和葉冰心等人也反應過來了。
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糟糕,若她真的一個人去了……
葉震中臉色一變,一步跨到北冥鑰面前,“你說什麼,她去容城找人討回公道?和誰。”
北冥鑰也是臉色微變,“不確定,但是有九成的機會,她是一個人去了容城。”
“糊塗。”葉震中怒火一下子就升了起來,“來人呀,跟我去容城,你,去通知黎長老趕過去。”
簡直糊塗,她居然敢一個人去容城。
也不看看容城是什麼地方,她自己是什麼實力。
容城近幾十年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突然間就神秘崛起了,速度非常迅速。
並且是總體實力的提升。
生長在那裡的人,好像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似的,修練的速度,簡直是普通人的兩倍。
若是一個兩個人如此,那便也罷了。
可是怪就怪在,整個城的人都是如此。
這件事情,在外人看來撲朔迷離,曾經有不少人偷偷混了進去,想要一探究竟。
可是卻沒有人能尋得其中奧妙。
有人傳,容城身後有神靈庇佑。
有人傳,容城身後有高人相助。
有人傳,老天顯靈,天助容城。
什麼樣的傳聞都有,把容城傳來神乎其乎,簡直就像是神化了一般。
也因此,雖然容城最強的高手不過是高級神玄,連一個佛玄都沒有,但是卻沒有人敢卻招惹。
不是怕那裡的高手,而是怕這背後的原因。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可是所有人都對容城一無所知,誰知道它的背後,有什麼樣的驚天秘密。
就連龍家,也不敢輕易去打容城的主意,而任由着它發展壯大。
初夏這個混小子,簡直糊塗,居然敢單槍匹馬地去闖。
簡直不要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