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後,山脈之中走出兩個男子,一個素衣青袍,面容俊逸,倒是身材,有些蕭條,另一個面容粗獷,身高九尺開外,雙手持錘,紫金色的渾圓銅錘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耀着奪目的光澤!
此二人正是跋山涉水奔波數日方纔到此的易逍遙與狂牛。
易逍遙遙望着不遠處的一座都城,微笑道:“狂牛,我們等下好好的吃上一頓,再找一間客房歇歇腳,明日再趕路!”
狂牛滿臉熾熱地連連點頭,多日來的奔波都沒有正經的吃上一頓飽飯,何況肩頭上還扛着一千多鈞的重錘,卻是有些吃不消。
晉陽城!乃是中域最北方的一座都城,算的上中下等城市,不過雖說地處偏遠,往來商旅卻是絡繹不絕,不但門庭若市,且人海如潮,就連這窮鄉僻壤之地皆是這般繁華,可想那中域浩土該是多麼的肥沃富饒!
易逍遙與狂牛找了一家“四海酒樓”,此間雖不顯奢華高雅,卻是流雲滿座,各類食客皆匯聚在此,有傭兵團的、有武修、有商販等,總之山南海北皆是一應俱全,易逍遙與狂牛直接訂下兩間客房,然後叫了一大桌好酒好菜送至房內,二人葷素皆宜地填飽肚子,又到澡堂子洗了個澡,方纔各自回到房間休息。
不一會兒,隔着一扇磚牆便聽到狂牛悶雷般的呼嚕聲,易逍遙笑着搖了搖頭,繼而盤膝坐在牀榻上,雙手掐出修煉印結!
先前收集的四階土精熊氣脈,此刻亦是吸收煉化的時候了。
三個時辰後,易逍遙將體內的真氣調整到巔峰狀態,繼而將古玉扣在雙掌之間,霎時!紅芒爆射,一股股精純的氣脈緩緩流進易逍遙的體內,這些四階魔獸的氣脈比之當初在荒漠平原的三階魔獸氣脈要強盛數十倍,但此刻的修爲亦是不同往昔,究竟有何助益目前還不清楚,易逍遙摒棄雜念,全身心地吸納着氣脈,然後煉化,再歸爲己用,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
次日,東方天際悄然泛白,一縷曙光劃過天際,照耀大地——
晨曦透過窗沿,照在房間裡,映射在易逍遙刀削般的輪廓上,葛地!他突然睜開雙目,兩道青芒爆射而出,繼而恢復平靜,雙手印結一變,周身霎時爆發出一道剛猛無匹的真氣波動,真氣如驚濤駭浪般在體內流淌涌動,感受着比先前渾厚三倍不止的真氣,易逍遙微微笑了笑,手印一合,懸浮在周身的真氣波動瞬間鑽入體內,再看,易逍遙如同常人一樣,並無任何異樣!
“先天勁脈二重境!雖然剛剛突破,卻比之一重境時強橫了三倍不止,這便是晉階的好處麼?”易逍遙露出一絲微笑。
走下牀,洗漱一番,而後出門叫上狂牛,二人吃過早飯,隨之打聽到,晉陽城距離洛都尚有一千餘里的路程。
而六脈學院便是位居南隴帝國洛都都城之中,洛都,乃是南隴帝國第一大城,方圓數千裡,幅員遼闊,富饒興盛,雖然洛都不是南隴帝國的首府,卻因六脈學院的存在而譽滿天下,六脈學院,亦是南隴帝國第一學院,每隔數年便會爲南隴培育出大批的衛國大能,不少封侯拜相偏安一隅,更有出任國士,參政理事,故而,六脈學院在世人心中的地位並不亞於南隴帝國國都,據說更被南隴帝王奉爲天子學府、六脈聖殿等等。。。
既然確定了行程,便不必匆忙前往,易逍遙僱傭了一輛馬車,二十日左右足可到達六脈學院,這一段路倒是輕鬆不少,前面皆是都城相連,只要不涉足深山林海,便不用考慮一路上的衣食住行,在野外生存了許多天,突然享受到閒人的生存方式,着令易逍遙感觸良多。
南隴帝國!乃是中域北部的一個國家,另外南部、西部等皆有同等大小的毗鄰之邦,皆是封疆裂土,各持一方,而洛都,則是位居南隴帝國的中心地帶,其中的六脈學院,強者如雲,不但有着培育天才奇葩的重任,更有着守衛南隴百姓平安無虞的重責,據說但凡身處南隴帝國的範圍,皆會被隱秘強者暗中監視,着佑良而除奸邪,所以不管任何人因爲任何事,皆不能在南隴帝國的地界上挑起事端,尤其是洛都!
二十日後,一輛馬車搖搖晃晃地趕到洛都的城門外,馬伕將車子停在護城河外的一棵紫花樹下,笑道:“二位客官,洛都到了!”
易逍遙欣喜地走下馬車,仰望着洛都高約七十餘丈的城樓,城門之上赫然雕刻着兩個金筆大字:“洛都!”
古拙深沉的紋路足以證明這兩個字的年代與象徵着的地位,寬約十餘丈的護城河碧波盪漾,粗矮且散發着異香的紫花樹倒映在水面,兩個巨大的龍鳳宮燈懸掛在城門兩側,端的是一派巍峨大氣!
狂牛扛着混天錘也走了下來,望着眼前的一切,頓時如鄉巴佬進城一般呆若木雞,但見城門兩側來往行人絡繹不絕,且都是身着華麗的錦袍玉帶,少說也是價值千金的真絲綢緞,幾個結伴路過的行人遠遠看到易逍遙與狂牛的素衣打扮,紛紛鄙夷地遠繞而行,生怕沾染了他們身上的塵土晦氣。
“哼!狗眼看人低!”狂牛撇嘴嘟囔一句。
“呵呵!大都城的人不比我們山野之人,都是養尊處優慣了,你們不必放在心上,對了,初次進城的人皆要交納一定的入城費,所以小老兒也就將二位扔在這裡了,還望二位客官見諒!”老車伕滿含歉意地解釋道。
易逍遙取出一百枚金幣,遞給老車伕,笑道:“城高人頭貴,你做的也不過是苦力活兒,不必介懷這些,我們走進去就行了!”
老車伕欣喜地接過金幣,拱手道:“二位客官雅量,小老兒幸運之至,那我們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易逍遙與狂牛皆拱手道。
拜別老車伕,易逍遙便與狂牛徑直向洛都城門走去——
兩名鐵甲護衛守護在城門兩側,端的是威武不凡,二人直接走了進去,但在城門的內側,便有着一個金甲大漢攔住了去路!
金甲大漢九尺海拔,身寬體闊,霸氣凌人,在望向易逍遙二人素衣打扮後,不屑地斜視着二人,緩緩伸出一隻手,像是自牙縫中擠出的字眼緩緩落在二人的耳朵裡:“入城費!城內需持令牌行走!”
“多少錢?!”狂牛悶雷般的聲音怒喝而出。
嗤——
金甲大漢臉色扭曲地摳了摳耳朵,忽而怒視着狂牛:“哪來的野人?!吼什麼!”
在金甲大漢動怒的剎那,體內的真氣虛浮而出,易逍遙一眼便看出此人乃是先天勁脈三重境的強者,區區一個守城門的便有着這般修爲,洛都盛名,果然不同凡響!
易逍遙先是冰冷之極的臉色,繼而微笑道:“我們是前往六脈學院報到的學員,不知需要交納多少入城費?”
“六脈學院?!”金甲大漢頓時凝視着二人,上下打量一番,而後冷笑一聲:“真沒看出來,你們居然是去六脈學院的學員,六脈學院有規定,但凡前往報到的學員,不管有沒有被錄取的資格,皆不能收受一分費用,呵呵!我費三自然不能壞了規矩!”
“費三?”狂牛口中嘟嘟囔囔地道,雙目怒視着金甲大漢,大有將其記下的架勢。
金甲大漢費三取出兩塊青色木牌遞給易逍遙,隨之淡淡地道:“近期也有一些投機取巧之人,爲了免交入城費而聲稱是前往六脈學院的學員,不過一旦被我費三逮到的,皆是處以五馬分屍之刑!”
“駕!駕!。。。”
費三的話音剛落,只見一個身着淡紫色衣裙的絕美少女,騎着一匹高大的獨角鬃馬,徑直向着洛都城門飛馳而來——
“額?!是小公主!你們兩個快閃到一邊去!驚了駕你們擔當的起麼?!”費三立刻朝易逍遙二人怒斥道,繼而躬身恭敬地候在一旁。
兩邊守城的護衛在紫衣少女入城的剎那皆是躬身行禮,易逍遙見此女的架勢,要說別人驚了她的駕沒人相信,若是說她一路嚇得兩旁行人戰戰兢兢倒是事實。
“寶兒停下!”
一聲嬌嗔,紫衣少女霎時停在易逍遙的身前,詫異地望着易逍遙與狂牛,最後視線停留在易逍遙的身上,不愧是南隴帝國的小公主,不過十六七歲的面容,竟長得傾國傾城之貌,眉如新月,瓊鼻高聳,明眸皓齒且儀態尊貴高雅,若不是看她騎着快馬直衝城門,易逍遙不介意再多加一個“端莊”來襯托她的沉魚落雁之色。
少女見易逍遙盯着自己看,不免俏臉一紅,嗔道:“你們兩個是什麼人?見了本公主爲何不理不睬?!”
費三頓時大驚,繼而大聲怒斥道:“你們兩個野小子還不見過公主!”
易逍遙葛地怒視着費三,先前的微笑盡數收斂,冷冷地道:“我們既已入城,便和你這個城門官毫無瓜葛,你最好不要在我的面前再大聲說話!”
狂牛聞言,立時扛着大錘走到易逍遙的身側,早已不耐煩地蠢蠢欲動。
“我說你了嗎?滾一邊去!”小公主嗔怒一聲,費三灰溜溜地退至一旁。
易逍遙略一拱手,淡笑道:“在下易逍遙,這是我兄弟狂牛,我們是前往六脈學院報到的學員,第一次得見公主天顏,果然是閉月羞花之貌!”
小公主聞聽易逍遙的讚美之詞,不免心花怒放地笑了笑,繼而欣喜地道:“這麼說,以後我們就是一個學院的人了,我也是前往六脈學院報到的,我叫南隴靈兒,我要先走一步,你們晚到的可就是我的學弟嘍!咯咯咯。。。”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幽幽迴盪,南隴靈兒揚鞭而去,狂牛狐疑地圍着易逍遙打量一番,看得易逍遙不自在地後退兩步,笑罵道:“臭小子你看什麼?”
狂牛伸手抓了抓腦門,嘿嘿笑道:“易大哥一向斯文有禮,且傲氣內斂,沒想到今天竟也見到了你的柔情一面,嘿嘿!”
易逍遙伸手拍了一記狂牛的頭,笑罵道:“你個蠢貨懂什麼,這是場面話,我們初到貴地,自然不能徒生事端,若是我剛纔不說兩句好話,就她那高傲的架勢會輕易放過我們纔怪,走吧,你小子要學的還多着呢!”
狂牛嘻嘻哈哈地隨着易逍遙向着城內走去,許久後,城門口費三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呸!兩個癩蛤蟆,還想高攀尊貴的小公主,切!。。。唉!若是老子晚生三十年不也做了靈兒公主的學弟麼?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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